池小岳开着车,李牧和宋诗语坐地后面。
廖芸坐在副驾驶位,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
整个洪唐县城依然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洪水对城市的伤害是巨大的,到现在还有很多公路上面有积水,车辆没办法正常经过。
池小岳听了李牧对后面事情的讲述,问道:“就这样的吗?这么简单就放过那个高混账了?是不是太仁慈了一些?他明明知道现在川蜀行省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居然还置之不理,还想自行解决,结果事情越闹越大,这种人,不死就太便宜他了。”
“我也觉得他该死。”廖芸说道,“这种人,活着就是个垃圾,留在人世间,只会害人,只会恶心人,留着他干什么呢?”
李牧笑了笑,望着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宋诗语,道:“你觉得呢?是不是和他们同样的意见?”
宋诗语颔首道:“意见肯定是一样的,你们仨个能够走在一起,性格脾气观点肯定都是一样的,像高坚这种人,是该死,而且以你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现在他还活着,我相信他也活不过三日。”
李牧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将宋诗语大腿上搁着的玉手抓了过来:“还是你懂我!还是你懂我啊!哈哈!”
宋诗语微觉羞涩,赶忙把玉手抽了回来。
池小岳通过额头后视镜看到后视镜里面的动作:“喂喂喂,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啊,车上还有别人呢。牧哥,你这样不行啊,是不是平时就你们俩在车上的时候,动不动就要去震一震车子什么的啊?”
李牧提脚就对着驾驶座的椅背踢了一脚:“你好好开你的车,没事少在这里瞎哔哔。”
“好好好,我不乱说,我也不乱看,我开车,我加速开车喽,坐好喽,扶住喽。”池小岳洋洋得意,大叫着加快车速,在公路上面急驶起来。
李牧扭过头看了宋诗语一眼,后者脸蛋红扑扑地,做了个口型:“不正经!”
李牧耸了耸肩,回了个口型:“无所谓!”
宋诗语抿唇而笑,别过脸望向了窗外。
车子里面静默了大概两分钟,廖芸似乎受不了这种气氛,问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给川蜀行省找个新领导吧。”李牧随口说道。
“你?”廖芸立即转过身来,睁大眼睛望着李牧,有一些不可思议,“就你……说要给川蜀行省换个总长?”
李牧自知刚刚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如今滔天的权力,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是啊,我的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不是到川蜀行省了嘛,等我见了高神医之后,把当前川蜀行省病情弄清楚,再问问乾亲王,给他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你说明白一些呀。”
廖芸说道,“说得你好像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似的,想换个总长就可以换个总长似的。”
“你不觉得我们牧哥很牛笔吗?”
池小岳说道,“他这不是想杀个总长,不说杀了个总长吗?这还不够牛吗?要我觉得,杀个总长,可比换个总长要厉害得多呢。”
廖芸望着李牧:“那你打算怎么收场?”
“该怎么收场就怎么收场。”李牧说道,“这个位置上,宁缺毋滥,要不然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里是川蜀行省,不是江东行省,不一样。”
“对我来说就是一样。”李牧说道,“不行就是不行,该换就得换,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高坚这次是碰到了我,运气不好,但凡他之前要听我的安排,也就不会造成眼前的这个烂摊子,他也就不会白白留掉这条性命。”
“他还有几天时间?”廖芸再问。
“三天。”
“呼。”
廖芸说道,“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总是风险与刺激并存,真的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相信我,带给你的永远只有意外,不会有明天。”
李牧笑着打趣道,“你看看人家小岳,一天到晚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京城的小女朋友都不泡了,还要跟我出来拼命,你说他是不是傻?”
“我哪里有京城的小女朋友?”池小岳连连说道。
“这么快就分手了吗?之前给人家表白的时候,不是挺甜腻的吗?”李牧说道。
“你是说齐冬草?”池小岳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吧,齐冬草不是我的菜,之前也就是给廖芸打赌才说去泡她的,鬼才追她呢,他跟只母老虎似的,我不喜欢她。”
说到这里,池小岳突然间话锋一转,嘿嘿问道:“喂,芸妹子,咱们打的赌还作数不?我给你说啊,你可不要不承认啊,当时牧哥可是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你可不许抵赖啊。”
廖芸想起这件事情,不由面上一窘,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池小岳的胳膊上,骂道:“你找死啊,什么时候了啊,还说这种胡话?”
池小岳“啊哟”一声惨叫:“你能不能轻点儿?你们俩一个在后面踢我,一个在旁边拍我,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开车的啊?我只是个司机,你们要保证司机的安全,明白吗?”
“这么宽得路,你还能开到哪里去?”廖芸瞪着他说道,“你要再胡说八道,就滚下车去,又不是少了你就没人开车了。”
“你……我发现你比那个齐冬草还要粗鲁野蛮呢,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当初你是不是和我打过赌了,赌的是什么?你堂堂多品堂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牧哥,你可是看到了的,这个女人,我惹不起,我真的是惹不起。”
池小岳叫嚷着。
“哼,是吗?行啊,你不是说这个赌吗?那行啊,那我就来和你好好地讲一讲,当初可是你说你能够追求得到齐冬草齐小姐的,现在你追到了吗?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人家,不是你的菜,你都没有成功,你凭什么还要我信守诺言?”
廖芸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就像一只发怒的雌猫。
“我基本已经拿下了。”
“基本已经拿下了,不还没有拿下嘛,你让齐冬草亲口告诉我,说你是她的男朋友,行不行?就现在,你打电话!”
“喂,芸妹子,你能不能别那么着急呢?你们女人怎么做什么都那么着急呢?你得让我给她说清楚嘛。”
“你还刚刚逼我什么?”廖芸还真的被池小岳给惹生气了,“你不打是吧?那我就给你打,我来给齐冬草打电话,我来亲口问她,看看她答不答应,我来免提,正好李牧和诗语姐可以给我们做个证。”
廖芸说着就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喂喂喂,芸妹子,别……你别啊,咱们有话好好话,不行吗?你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呢……唉唉唉,你怎么还打了呢?哎哟我滴个妈呀,女人果然惹不得。”
池小岳叫苦不迭,哪里想得到廖芸居然是这么个急性子。
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又是拨动了她的哪根弦了嘛,让她发这么大的火。
廖芸开着免提很快就拨通了齐冬草的电话。
“喂,廖芸啊,有什么事吗?”齐冬草带着几分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冬草,我有个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你问吧,看我知不知道。”琇書網
“是这样的,池小岳口口声声给我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我不相信,他要跟我打赌,我就和你确认一下,你是他的女朋友吗?”廖芸问得十分痛快。
而池小岳直接苦逼了,车子都要开不稳了。
这是遇到个狠人,专门可以治他这种混不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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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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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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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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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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