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司卿钰覆盖上醉浮生的面具,换上醉浮生的玄衣打扮,雍容而贵气。
与江卿姒一起,带着浮生楼、汇通钱庄以及司礼监三家的贺礼。
领着血衣卫和浮生楼以及汇通钱庄三队人马,乘着浮生楼的马车前往送去司礼监那张漆黑名帖上,附带的月影山庄地址所在。
经过城北阴街。
一如往常的白日一般。
甚至,相比往日来说,要更加的安静一些,廖无人烟,百里肃静。
“阿钰,你说这月影山庄重建了,阴街还会存在么?”江卿姒单手撩开马车窗帘,轻叹开口。
这异常的太过安静的阴街,无端有种物是人非的景况。
司卿钰从她背后单手拥住纤腰,薄唇泛起邪气的笑意,另一只手在窗棂轻扣两下,耳廓微动。
咻——
只见他屈指挥出,铜板脱手,削落了这阴街之中某一个屋顶的檐角。
切开的檐角落下,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然后,在那一方屋顶的背面。
探头探脑出现一个俏丽的女子的半张脸。
眨着双眼,手里还提溜着鼓鼓囊囊的布袋,警惕的收入怀中,这才垂眸向下看去……
司卿钰放下窗帘。
坏笑着揽住江卿姒的肩头,手臂一卷两人侧压在座椅矮榻上。
邪气挑眉:“卿卿这下可看得明白?阴街是否还是阴街……”
“刚刚那是,岫月姑娘?”江卿姒眼眸转了转,回想了一下刚刚谨慎露出半张脸的女子,悄声问道:“那前面那一声惊呼又是谁……”
“卿卿想知道?老规矩,取悦为夫……”司卿钰凤眸微沉,扫过江卿姒一张一合的红唇,咽喉只觉得收紧且干渴。
江卿姒笑的眉眼弯弯,大胆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轻扬起下巴,借力,腰线半拱出弧度,后脑悬空的支起肩膀。
红唇轻拂过他耳畔,娇声:“阿钰想如何取悦?嗯?可是要如此……”
她话说了一半,吐气如兰。
气息绕过他的耳廓,如同羽毛轻柔扫过一般痒感难耐。
眼看着他耳廓染上了红霞,江卿姒笑意更胜。
正想趁胜追击,却被他出手捏住下巴。
转头,他凤眸全然都是危险之色,见缝插针,俯首而下牢牢捕捉住她这贪玩调皮的绯色,勾缠。
贪婪。
如同饕鬄不知餍足饭饱一般……
“唔……”江卿姒仰头回应着他,呢喃一般的喘息从唇缝中倾泻。、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
这才松开。
司卿钰敛眸,指腹抚摸过自己嘴角被卿卿咬破的痕迹,哑声低笑:“卿卿的大胆,为夫内心甚悦……”
“阿钰,没有你这样玩突袭的……”江卿姒感觉脸庞滚烫,靠他怀里,喃喃低嗔。
司卿钰慵懒垂眸,斜倚在马车坐榻上。
长臂绕过她脑后,指腹抹去她嘴角花掉的口脂,无辜开口:“难道不是卿卿招惹为夫在先么,为夫以为卿卿是对为夫动了想法呢……”
动了想法?什么想法?
江卿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的温度一再升高,埋首藏在他怀中不再和他对视。
闷声嘟囔:“所以阿钰,刚刚被檐角砸到的那一声低呼是谁……”
“放心,砸不了个好歹……”司卿钰笃定开口,邪肆坏笑的握住江卿姒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靖字。
既然上面探头出来的是岫月,那屋檐下面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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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时日虽然不曾在京城,但是京城中的动静却一丝一毫逃不过他耳目。
据说。
镇北王登基之后,给皇甫邩和皇甫靖分了宅邸,保留皇嗣身份居住于京城。
皇甫靖贪财,再加上因为女贼盗了不少东西。
他干脆就和镇北王求了阴街旁相隔两条街的城西边缘的一处宅院。
离得近,却又不是特别近。
每日寻摸一些宝贝来,大张旗鼓的搬入宅邸,然后就安静等着后半夜女贼上门……
白日里,偶尔会悄然跟着飞贼溜进阴街,不过每次都被发现,然后囧然,讪讪离开。
偶尔就在京城中乱晃。
打量着那些贩卖珍宝的楼里可有新货入手。
而皇甫邩,则要了自己私宅旁边的一处两进院子,与自己私宅打通。
将那间院子作了一间学堂。
征求许太师同意后,将京城中无父无母或者家里穷困的孩子接了来,他和许太师轮流给孩子们上课。
他和许太师去那边院子上课时候,绒绒帮他照顾着小皇弟。
他也不曾和绒绒明说那孩子身份,只说父母早逝瞧着可怜就接回来了。
闲暇时间,就带着绒绒在京城周围游玩,由近及远,去了许多此前不曾玩过的地方,倒也活了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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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后的月影山庄。
一切都如皎月幼时记忆里的那般模样。
唯一改变,恐怕就是这满目的喜字以及随处可见的大红绸布。
在西侧院,也就是原本的客院里。
喜娘正在为衍秋打扮着,金线与白玉在喜服上点缀,绣出仙鹤石榴与祥云,下摆则是群蝶点缀花间。
衍秋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绾起的长发藏在了沉重繁丽的凤冠之下。
垂落的面帘是一颗颗小巧的水烟珠串起,从正中分开暂且勾在面容两侧,水烟珠的颜色如水似烟一般充斥着温柔与缥缈。
眉心朱砂点就的花钿。
将她本就艳丽妖娆的面容衬的愈发媚态万千……
“姑娘可真漂亮。”喜娘伸手取过妆台上盛放着口脂花片的鎏金盒子,俯首递过去。
衍秋取出一片,双唇抿过,染就一抹绯色。
画龙点睛一般,将整张面容的艳丽与妩媚渲染到极致……
月影山庄主厅。
疏月在安排着酒宴布置以及确认宾客坐席。
皎月换下月白色衣衫,正红的锦袍上绣着金鱼戏水,碧波旁点缀的则是海棠花开,衣襟点缀着祥云伴月。
鎏金点缀玄色腰带,脚下蹬着墨玄色长靴,同样金玉点缀其上。
他整理着衣袖,瞧着主厅的布置,清冷开口:“疏月,怎么只有你在,岫月呢?”
“回主子,岫月说她去准备贺礼,迟些就归。”疏月翻身越过花圃,拱手回禀。
府门外。
扬起兽场掌事的通报声:
“玄羽堂新堂主贺喜,送上贺礼百年火灵芝一对,镶金玉如意一对……”
“天宝宗贺喜,送上贺礼福禄金玉葫芦一对,红玉珊瑚一颗……”
“归贤居贺喜,送上贺礼紫金翠羽七扇屏风一座……”
……
随着一声声的通报。xǐυmь.℃òm
就连往日不曾和阴街有交际的一些门派,都派人送来了贺喜之礼,恭贺月影山庄新庄主大婚。
皎月拧眉一瞬,摆摆手吩咐:“疏月,去让人盯着厨房,莫让人钻了空子,另外,你去看看衍秋那边如何了……”
说罢,他整理了衣袖,迈步迎上那些前来贺喜之人,客套点头。
门外的通报声还在继续,又是接连多个门派之后。
忽而,扬声通报:
“神医谷贺喜,送上贺礼白玉送子观音一尊,淬体十全丹十颗……”
“浮生楼贺喜,送上贺礼……额……江湖各门派大全一本,百子纳福图一幅。”
“汇通钱庄贺喜,送上黄金十万两,各色玉把件千枚,金玉头面十套。”
“司礼监贺喜,送上贺礼……这个……名家所绘就的春戏图十卷,焚情药百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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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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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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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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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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