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钰命血衣卫去准备热水和膳食。
帐篷里那些偷袭之人的尸身已经处理干净,地毯被褥也是薅的干净的。
除了熏香味道中还隐约残留了丝丝点点血腥味之外,全然看不出之前这里曾躺过数具尸身……
血枭从站在帐篷纬帘外。
沉声禀报:“主子,在死在帐篷里那些人里,发现了脸上纹有图腾之人。”
“知道了,和带回来的黑弓上面比对清楚。”司卿钰沉声开口。
温柔的将江卿姒放在榻上,俯身,凑近。
长指勾住她下颌,低语:“卿卿,先用膳还是先用为夫……”
“阿钰,你正经点。”江卿姒俏眸顾盼,笑的潋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榻的方向带了一下。
侧身窝进他怀中,趴在心口位置。
纤指在他下颌上盘旋。
似落未落。
偶尔蜻蜓点水一般的划过,都能让他眸色加重一重。
挂着狡黠的轻笑。
她的指尖慢慢从下巴尖挪动到咽喉,再到衣襟,不解绳结,直到滑到腰带。
停了下来。
抬眸,撞进他浓重如同漩涡的眸色中。
轻眨双眼,低笑:“阿钰,真的饿了,用你,抵不住饿,只会更饿……”
“卿卿,你不能这样……”司卿钰长臂揽紧她后腰。
掌腹微微往下挪了半寸之地。
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嗯……”江卿姒抬眸,染上氤氲,唇齿间溢出轻哼。
这妖孽,贪嘴的已经太过熟悉。
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精准的找到,让她溃不成军之地……
江卿姒嗔了他一眼。
纤指顺着他腰带滑到腰侧,捏住,扭转。
“嗯哼……”司卿钰慵懒的微微张口,凤眸上扬。
腰侧被掐的痛意,在他嘴里却婉转的比耳边嘤咛更加蛊惑。
这时。
“小卿姒,听说你回来了?”旻贞娇俏的声音从纬帘外传来,紧跟着一句:“大冰坨子,大白天的,你拦着我作甚?”
江卿姒耳廓染上而来层层朝霞,蔓延至眼睑下。
俏眸垂下,低笑:“阿钰,你也听到了,这可是大白天……”
“卿卿,为夫这景况,你舍得……”他握着她的手腕,下滑。
江卿姒俏眸睁大。
继而坏笑满眼,壮着胆子学他刚刚的架势,不轻不重的按下……
然后火速从他怀中起身,甚至还用上了轻功。
站在离他五步开外,这才低笑出声:“阿钰,难道你忘了,我一直胆大妄为……”
笑的眉眼弯弯,做着鬼脸。
昂着头,得意的转身,往纬帘外走去。
帐篷外。
旻贞瞧着江卿姒出来,扬声嘟囔:“小卿姒,你看他,大白天还拦着不让我进去找你……”
“主母,这……”血枭眸色微窘,冷然的脸颊有着些许不自然。
江卿姒撇开眼神。
她甚至不知血枭这等耳力,究竟听到了多少。
这,简直是……
旻贞歪头看着他们俩,懵懂:“你们怎么了?很热吗?算了,不管这些,来,怪医说弄了好吃的,特意来喊你……”
说完,拉着江卿姒便往怪老头所在的帐篷而去。
只余下。
帐篷里司卿钰难以纾解的低叹……
一炷香之后。
司卿钰换了一身衣衫,走出来。
经过血枭身侧,冷戾阴鸷的沉声低语:“血枭,将那蠢丫头拐走,不难吧?彩礼本座准备,你负责人,如何?”
“主子,我……”血枭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到主子带来的威压。
他不知怎的,浮现出旻贞郡主捧着小鸟劝慰他的画面。
冷眸敛下,掩藏住不自觉的暖意,拱手沉声:“是,主子,我尽力……”
“尽力?血枭,你觉得本座这里有尽力而为么?”司卿钰淡笑着看向他,邪意肆虐:“做不到,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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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的帐篷外。
他握着蒲扇,在空空如也的火堆上轻轻摇晃着。
“旻贞,你说的好吃的,难道就是这些木炭?”江卿姒打量了四周,一点可以吃的都看不见。xǐυmь.℃òm
怪老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低笑:“老夫能有什么好吃的,里面太腻,老夫没地去,不过是烤烤火罢了……”
他回头,扬了扬下巴,指给江卿姒看站在帐篷门边上的祀虎。
里面有谁,不言而喻。
“不对,我刚刚明明看着你提着吃的,是羊,没错,就是羊。”旻贞跺跺脚,反驳道。
她刚刚确实看到怪医拎着半挂羊,绝对是有吃的。
怪老头坐在半截高的草垛上。
闻言,耸耸肩,将蒲扇别在腰间,往后一躺,单脚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倦意懒散:“老夫要睡觉了,你们要找吃的,去别地……”
他话还没说完。
保护怪老头这间帐篷的血衣卫用木头穿过半只羊,扛着走过来,怀里还抱着几节稍短一些的木头。
冷声道:“见过主母。怪医,只能找到这些了,还有一些调料,给。”
“早不来晚不来,真的是,就不能让老夫吃个独食?”怪老头闷声说着,略显愤愤不平。
瘪瘪嘴,站起身来。
将稍短一些的木头在火堆边架起来,交叉绑着,穿羊而过的那一根打横放在上面。
灼热火光熏着鲜美的羊肉,时不时还用蒲扇鼓火。
“卿卿,来,这边坐。”司卿钰走过来,身后还有血枭搬着长凳和矮几。
有凳子,自然不坐白不坐。
江卿姒就仿若此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的眉眼弯弯,靠了过去。
只是越发红透的耳廓,就像是在风寒发烧一般……
“卿卿,为夫教你轻功,不是为了让你临阵脱逃的。”司卿钰拥着她肩膀,下巴抵在她肩窝,在她耳边细声低语。
江卿姒差点被这句话噎住,掩饰尴尬的轻咳之后,讪笑道:“阿钰,这是白天,这样不好,乖……”
“是么?无妨。”司卿钰紧靠着她,坏笑:“卿卿晚些时候多加补偿为夫就好,为夫听话。”
江卿姒指尖缠绕着裙边。
火光映上了她脸颊,却还比不过自带的胭脂色……
很快,烤羊肉的香味就蔓延开。
飘散过来。
江卿姒只觉得忽而没了胃口,眉头蹙起。
匆匆侧过身。
单手撑在矮几上,俯身干呕,酸涩的味道在咽喉翻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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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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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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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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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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