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垂眸看了一眼院中被吊起来的皇后。
冷然开口:“阿钰,还记得那些信件么?该拿出来了……”
“卿卿这是要……”司卿钰垂眸,瞧着一脸冷色的她,勾唇邪肆。
她落指,在他掌心写下江字。
当日搜出来的江孤云信件,因为娘亲和镇国公的关系,并未拿出来公布。
如今,倒是一个机会,公之于众,有仇报仇……
皇后被放出来虽说是个幌子,为了掩盖陛下命人前来寿宁宫偷盗的事实。
不过,同一时间,皇甫应本该奉命在东宫罚跪,却夜探她寝居。
当真,就没有半分关系么?
这个,可以有……
“卿卿,等等本座……”司卿钰勾唇轻笑。
不愧是他的卿卿,胆大妄为,还真是和自己合称的很……
他摆摆手,命血衣卫将皇后带下去。
并且,邪肆扬声吩咐:“皇后失踪并未过来寿宁宫请罪,太后担心不已。速速带人去查,重点是皇后寝殿和东宫。或许,皇后去东宫看望太子了……”
轻飘飘一句话,就直接定下了皇后失踪,并且还让人找不出任何证据……
交代之后,足尖轻点。
追上了已经走出宫门的江卿姒,拦腰搂入怀中,直接带着她飞身落入大红轿撵内。
勾唇,将惑人面容送到她面前。
轻言:“卿卿,看着本座,你真的想好了吗?”
“自然。在年节之前折腾上一回,也算给这京城加上几分热闹……”江卿姒美眸轻盼,缓缓开口。
她自然是想好的,并非怒急攻心一时冲动。
强压的怒火能让她更加的冷静,不过,触底反弹之后的结果,就并不是那般好相与得了。
司卿钰抬手抚摸上她脸颊两侧,修长的手指提起她两边唇角,让她泛起笑意……琇書蛧
邪气四溢,眼波生辉:“卿卿,越是生气愤怒时候,越要笑……”
只有笑着,才能掩去所有的情绪,给人致命一击。
“好,我知道了。”江卿姒扬起绝美笑容。
红唇勾出完美弧度,冷眸,不达眼底。
周身却又萦绕着,因为愤怒而弥漫的铁血霸气。
这样的江卿姒,气势大改,却又多了一种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的独特魅力。
目光似蔑视众生的清绝神女,笑意又似勾魂摄魄的绝艳妖精。
司卿钰只觉得咽喉一阵发痒,下意识的吞咽,指尖扣住她的下巴,俯首盖上……
浅尝并不辄止,厮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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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寒霁领命离开之后,回到了镇国公府。
拱手跟沐承志禀报;“三爷,小姐吩咐,让您将昨夜的贼人带去东直门。”
“东直门?小卿姒这又是要作何?”沐承志还在考虑该如何安置那红木盒子,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
寒霁垂首禀报:“主子进宫看了太后,太后的伤势让主子……”
“知道了,不愧是小妹的孩子,护短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沐承志没等她说完,就已经出言打断。
敛眸,收起折扇,迈步往柴房走去。
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
皇甫应杖责伤势没好,再加上被血九狠狠揍了一顿,被关进柴房后连挪动一下都带着刻骨痛意。
他也曾想过揭露自己身份,毕竟殴打皇子可是大罪。
可是他挣扎着开口说的话,却因为脸肿了而含糊不清,反倒还惹得看守他的人哈哈嘲笑……
砰!
柴房的大门打开。
沐承志站在门外,冷声吩咐:“来人,将这偷盗财物的小贼绑了,带走。”
“唔……喔似……”皇甫应含糊不清的开口,想说他是当朝十殿下,并不是什么偷盗财物的小贼。
粗粝麻绳将他双手绑缚在背后,并且暗卫们随手从柴房里寻了一根粗木棍,穿过他绑缚背后的绳结,从双手腕下而过,嘴里塞进了散发着恶心汗臭味的汗巾。
双手被翻折的伤势,因为麻绳紧紧绑住,而疼痛的越发尖锐。
两名暗卫将木棍两头搭上肩膀的那一刻,明显能听得到他双肩骨头发出的咔嚓声。
还有,被堵住的嘴里的,闷哼痛呼……
就像是绑住待宰的猪猡一样,被屈辱的姿势抬出了府门。
沐承志骑着踏燕在前,他被暗卫抬着跟在其后,双脚在地上拖行。
一路,穿街过巷,被百姓围观……
他脸上的伤势全都被一览无余,甚至连想遮挡一二都办不到。
镇国公府府兵侍卫随行,连找人救自己都办不到。
“这不是沐家三爷么?这是要去哪?”在京城巡逻的衙差认出了沐家军和沐承志,大着胆子上前行礼开口询问。
沐承志在马上,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摇着折扇,轻言:“抓到个贼人,正要送进宫让陛下定夺。”
“连镇国公府都敢偷,如此大胆贼子,该严惩才是。”衙差们拱手,侧身为沐承志让了路。
沐承志点点头,扬声:“确实如此,本将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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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直门外。
司卿钰的大红轿撵停在城楼下,他拥着江卿姒走上城楼,抬眸瞧着。
血枭带人将当初从江府搜出来的那些箱子搬了过来,摆在一侧,血衣卫冷冽执刀,杀意凛然,在城门上站成一排,候着。
“卿卿,之前还不曾发觉,这东直门的城楼上,瞧着倒还有几分繁华。”司卿钰勾唇,慵懒邪肆的瞧着,眼底的京城。
江卿姒笼着火狐大氅,与他的大红衣衫一样的耀眼夺目。
放眼看过去,幽幽开口:“阿钰,那是因为你从不曾在这停留驻足过……”
这东直门的城楼,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来的,毕竟城楼之后,越过广场便是陛下上朝的承德殿。
它,相当于是在承德门前,百官必经之路,并且还需落轿下马之处……
她选这里,也是因为这东直门的位置,属实不错。
抬眸,能瞧着京城全貌,身后,又是最能代表皇家的承德殿……
嘚嘚嘚……
马蹄声响起,江卿姒垂眸瞧着,街尾而来的小舅舅以及沐家侍卫。
“阿钰,恐怕我们这次是真真要折腾个大动静了……”她侧眸轻言,靠进身边人怀中。
司卿钰拥住她,轻笑:“没关系,卿卿只管去做,本座奉陪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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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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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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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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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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