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行侍卫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抬脚将飞来之物给踹开,呈一道完美砸在了镇国公府门外的马背上,然后落地……
“媖儿!”江孤云瞧着砸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江卿媖喊了一句,顾不上与沐承武和沐承志兄弟俩僵持,迈步跑了下来。
冯公公整理了一下衣袖,迈步从江孤云身边走过。
眼神噙寒挂着阴毒笑意的踩在了江卿媖手背上,让吐血昏迷的江卿媖受痛醒转过来。
“爹!好疼……”江卿媖捂着手,虚弱挣扎着去拽江孤云的衣袍,龇牙咧嘴的哀声哭泣
冯公公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江孤云,像是刚刚才发现他在这一样:“还以为是哪里蹿出来的野猫野狗呢!原来是江大将军,这是来替镇国公看门么?”
江孤云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命人将江卿媖先扶上马车送回府,省的丢人现眼。
“承武将军,承志将军,奴才奉命来传陛下口谕的!”冯公公躬身行礼,在府门外看着沐承武和沐承志两人说着。
“有劳冯公公!我带冯公公进府!”沐承志轻笑了一下,拱手回礼之后领着冯公公进府。
走进镇国公府,冯公公瞥了一眼被拦在府门外的江孤云,垂首跟沐承志询问:“江大将军这是要闯府么?可要奴才帮忙?”
“冯公公只用将看到的照实说就好,相信陛下自有公断!”沐承志垂首低言,冯公公挑眉,满眼算计的点点头。
沐承志领着冯公公才走到花厅,就见着身着朝服的镇国公与老太君走出来,身边还跟着沐承文以及需要翠俏搀扶脸色苍白的江卿姒。
“奴才见过镇国公及老太君,陛下口谕命奴才接你们进宫面圣!”冯公公躬身行礼。
镇国公抬手虚扶了一下:“老臣谨遵圣命,这就随公公进宫!”
镇国公府众人走出府门的时候,江孤云等人已经离开,只余下围观的百姓们还在交头接耳,想看看流言之中究竟有几分可信。
“江大小姐出来了,看这脸色似乎不太好!”有百姓嘀咕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百姓们打量的目光都落在了面色苍白的江卿姒身上,她虚弱的笑了一下,清贵如仙。
镇国公府门外,有下人牵着镇国公以及几位将军的战马等着,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靠着一个叼着草枝的男子。
蒙嬷嬷站在马车旁,将车帘撩开,搀扶着老太君和江卿姒坐上马车。
镇国公和三个公子翻身上马,一行人穿过人群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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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公带着几人来御书房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见御书房里传出来的斥责声音。
“陛下,镇国公府众人以及江大小姐求见!”冯公公推开御书房的殿门,躬身说着,无视殿中跪着的两位皇子,领着众人走进去。
镇国公带着众人躬身行礼:“老臣携府中众人见过陛下,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
蒙嬷嬷和翠俏扶着江卿姒跟在后面,只觉得手中一空,司卿钰直接就将人抢了过去,更是命血衣卫准备了座椅给她。
司卿钰皱着眉瞧着江卿姒苍白的脸色,送她回府时候明明脸色好得很,就这么一会就……
“镇国公,可知欺君该当何罪?”皇甫傲冷声说了一句,整个御书房中弥漫的都是森寒的低气压。
镇国公俯身行礼,坦言:“不知陛下说的欺君,是何意?老臣一家对暮朝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九殿下贪墨受贿,更是找人刺杀赈灾官员,十殿下与贪官勾结,结党营私,陛下若要问罪也该有个先来后到才是!”司卿钰慵懒的摩挲手指,冷冽语气瞥向殿中跪着的两人。
“司卿钰,住口!”皇甫傲抬手拍了一下御案,转头厉声责问着沐承文:“承文将军,令公子现在身在何处?为何寡人传召都不出现?是要造反么?”
沐承文闻言躬身撩袍跪下,拱手行礼,还不等开口就被一只藏在大红衣袖下的手扶起来。
将人扶起身之后,司卿钰挑眉看向皇甫傲,慵懒开口:“陛下,镇国公府当属有功之人,如何能与罪人一同跪着?还有,你声音太大,吓着本座了!”
吓着他了?皇甫傲可半点没有看出他受惊吓的样子,倒是自己能被他气个半死……
“司卿钰,你当真觉得寡人不敢杀了你?”皇甫傲厉声说着,抬手将桌上笔洗抓起来扔了过去。
还没到司卿钰眼前,就只见刀光闪过,笔洗碎成几瓣落在地上,司卿钰身边的血衣卫回刀入鞘,冷脸退到了他身后。
司卿钰眸色冷了下去,带着森寒讽意的抬眸:“你当然敢,更是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本座!不过很可惜,本座的命,你拿不走……”
他冷眸满是戾气的回望着皇甫傲,阴冷邪肆充斥着暗芒,手指紧握泛白,整个人洋溢着黑暗血腥。
这人有何不敢杀了他,反正小时候就已经杀过一次了……
忽然,一只柔软小手带着暖意覆盖上他的手,无视周围所有人,就这么十指紧握,驱散他周遭森寒给他温暖。
“陛下,您说的欺君若是因为我们私下赈灾的话,臣女认罪!”江卿姒站起身,脸色泛白挂着笑意,小小身躯挡在了司卿钰身前。
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甫傲淡然说着:“臣女因为担心利州灾民,所以拜托小舅舅帮忙筹备了粮食与药材,和表哥一起送去了利州!表哥现在还在利州帮忙,所以无法出现面圣!”
江卿姒缓了缓,回头看着身侧的司卿钰,眉眼弯弯的笑着,无声开口:我在!
短暂沉默片刻之后,她站直身子,瞧着皇甫傲继续说:“那些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当地知府却还住着大宅子,四处强抢女子入府,若不是司督主,恐怕百姓还要继续水深火热之中煎熬!所以,若是赈济灾民有罪的话,臣女愿意领罚!”
她看起来面色苍白,说的话语却不卑不亢,全然一副为百姓着想的大义,更是让皇甫傲找不到借口处置她……m.χIùmЬ.CǒM
“陛下,镇国公府为民赈灾,备下粮草药材送往利州,这可比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贼人强上太多,陛下该赏才是!”司卿钰在一旁幽幽开口,眼神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满满都是威胁。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示弱以退为进,明面认罪却又大义凛然;一个强势嚣张,摆明就是一副证据在手必须赏罚分明的模样……
皇甫傲瞧着他们两人,再看看另一边站着的镇国公府一家,还有那一箱箱无法质疑的证据。
他有些无力的坐下,只感觉头疾似乎愈发的加重了。
伸手揉着额头,扬声吩咐:“来人,拟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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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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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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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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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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