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在后排,都没讲话。
向晚没说话的原因是顾忌司机在,万一传到外公外婆那就不好了,这八字顶多就一撇。
她偏头看向沈尔茹,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想东想西,大哥二哥会接受么?
外公外婆会怎么想?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一定会支持的,只要那个人对妈妈好。
到了家门口,沈尔茹拉住向晚,“走,陪妈妈散散步。”
向晚点头,“好。”
晚上气温有点低,沈尔茹看了她一眼,问道:“冷么?”
“冷我们就回家。”
“不冷,”向晚握住她的手,“你看,是热的。”
安静的走了一段路,沈茹茹开腔问道:“晚晚,你想你爸爸吗?”
话题过渡太大,向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第二次从妈妈嘴里说到爸爸。
过后,她缓慢的摇了摇头,“不想。”
要说一点也不想可能是假,毕竟那人是她血肉相连的亲人。xǐυmь.℃òm
她有时候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来找他们几个,甚至想过,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沈尔茹看着前方路,语气平缓道:“有没有想问我的?”
“有,”向晚点头,好多想问的,她一个一个来,“爸…爸爸还活着在么?”
沈尔茹“......”她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活着在。”
“你怎么会想到他不在了呢。”
向晚挠挠头,实话实说:“因为他从来没找过我。”略顿又说:“大哥和二哥那边,我不知道有没有找过。”
沈尔茹片刻沉默后说:“他来过,但我拒绝了。”
向晚倏地看向她,“原因呢。”
沈尔茹回忆道:“那时候你五岁,他给我打电话,说想看看你们,一开始我同意,爸爸想看孩子,天经地义。”
“后来我带你们几个过去,快到地方的时候,”说道这里她勾了勾嘴角,带着点自嘲,“我看到他旁边坐了女人,那女人身上还抱着小孩,那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我当时心想那两人可能不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向晚定定的看着她,接过话,“其实那就是,对吧?”
沈尔茹点点头,“我不放心,站在外面给他打了个电话,求证后,我转身把你们几个带走,在那之后,他电话我都懒得在接了。”
向晚又气又无语,这叫什么破事!带着孩子就算了,还拉上现任,是想对所有人说,他过的有好多么?
她顿住脚步,“你凭什么一直单着,干嘛不找个人结婚!”眼眶泛红的又说道:“还有,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沈尔茹轻笑了两声,“好了,哭什么,”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到她手上,“你以为我不想找个人?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么?天天对着你们三兄妹不知道有多烦。”
向晚拿纸巾醒了醒鼻子,“那宁叔叔合适么?”
沈尔茹反问她,“你认为呢?”
向晚语气认真,“对你好就行。”
沈尔茹摸摸女儿的脑袋,“我还以为你不同意呢。”
夜色渐沉,寒气也越来越重。
向晚挽着沈尔茹往回走,“我干嘛不同意?但我不知道宁叔叔人怎么样。”
停了半秒,又说:“也没事,反正叶勉之说帮忙查查。”
沈尔茹撇头看她,“这有什么好查的,他是妈妈大学同学。”
向晚摇头,“那可不行,万一呢。”
她可不想妈妈再吃一次苦。
沈尔茹笑笑,笑的极满足。
过了会,她语气吞吐的问道:“晚晚,你…你和勉之在一起了没?”
问完觉得是废话。
向晚没明白妈妈的意思,小脸一皱,苦着脸,“你怎么还不同意我们啊?”
沈尔茹:“……”,她点了下她前额,“我是问你们有没有那个。”
向晚明白过来,羞涩的跺了跺脚,“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啊!”
沈尔茹嫌弃的撇了她眼,“记得措施。”
“没结婚之前你要是怀孕,信不信打断你狗腿!”
向晚垂眸,咬着唇说:“打叶勉之的,别打我。”
沈尔茹睇她,“你们两个一起打!”
“嘿嘿,”向晚岔开话题,“妈,我明天还在家睡,到时候我们去逛街,去买衣服,”又上下看了她一眼,“顺便做个美容,弄个头发什么的。”
这话沈尔茹随便听听,鬼知道第二天是不是陪叶勉之去了。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向晚说话算话,接连两天都是陪着沈尔茹弄这弄那。
而这边的叶勉之不乐意了,说好的只回去一个晚上,后来改成多陪一天,再到两天,这都第三天了,还不想回来!
中午,他把应酬丢给周越,直接去堵她,抓到人后二话不说先亲个够。
狭仄的车厢里,一时间只能听到唇齿间发出的暧昧声响。
挨的太近,向晚被他身上热气烘着,身体也跟着升温。
“叶勉之,”她脸颊红通一片,想试图推他开,但无奈他整个上半身压着,“你压到我了。”
语气又软又娇。
叶勉之稍稍松开,蹭了蹭她唇边,“晚上跟我回家,嗯?”
向晚揪着他衣服玩,“我星期五在陪你,”又紧着说:“还有周末,好不好嘛?”
叶勉之眯眯眼,“我给你纠正的机会?”
向晚软着嗓子,“你怎么这么小气的。”
“今天都星期四了,明天…”她举起手,“明天我保证陪你。”
叶勉之五指钳着她的下巴,又往后延伸至耳后,眼眸变得越来越沉,“你是想让我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
向晚下意识的左右看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光天化日的,要在车里?
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向晚用右手偷偷的摸向车门把,准备逃来着,也就在那一秒,叶勉之锁住了车门。
“想跑?”男人目光戏谑。
“没啊,”向晚莫名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抵在他胸口,“你干嘛锁车。”
“赶紧打开,我要走了。”
叶勉之看了眼时间,“上课还早。”
他抓住她的小手,又问了遍,“晚上跟我回去?”
向晚眼睫扑闪,翘起嘴角,“你怎么那么霸道。”
叶勉之嘴唇贴着她,灼烫的呼吸迫近,“就霸道,怎么样?”
手也开始流氓了起来。
“这里是外面,”向晚磨牙道:“你能收敛点么!”
叶勉之眉尾一抬,特不要脸是说:“情难自控,怎么办?”
向晚:“……”,
按对他的了解,这男人绝对能做的出来!
硬的不行,那来软的。
“你乖,”摸着他一边的侧脸,声音软而甜,“整个周末好好陪你,好不好嘛。”
叶勉之压着嗓子问:“怎么个陪法?”
又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做什么都行?”
“嗯?”男人声音转低,带着暗哑和蛊惑,“或者现在给我点甜头?”
两人此刻贴的很近,互相交缠着气息。
向晚脸红的发烫,甜头嘛,给就是!
她主动凑过去,男人呼吸一沉,重重的吻住她,强取豪夺般,力道很重。
最后,向晚嘴唇都亲痛了,叶勉之才松开,他也得到了暂时的满足,点了点她的鼻梁,“明天可要好好陪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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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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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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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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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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