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杨二郎自门外走来,看到猪圈内发疯的小猪,不由得一愣:
“道长,这小猪莫不是发了羊癫疯?竟然也浑身抽搐?”
杨二郎看到小猪的动作后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不由得捧腹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杨二郎在笑,南华真人却笑不出,一双眼睛看着圈中的小猪,童孔不由得一缩,无数念头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是啊,这小猪不知发了什么疯,倒是搞笑。”南华真人回过神来迎合了一句。
“别看了,快来帮我打桩。”崔渔喊了句,二人转身前去帮忙,唯有留下那小猪在圈中疯狂的撞击,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绝望。
“南华!”小猪散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惜到了嘴边都变成一声声哼哼。
“老道士,你别给我念经了,我听不进去的。”崔渔无奈的摇了摇头。
“多听几遍,总能听进去。”
那边南华真人接过崔渔的棒槌低头打桩,似乎没有听闻小猪惨叫,一颗心却已经飞到了爪哇国,口中念诵着经文。
看到老道士一边念经一边打桩,再听听猪圈内小猪仔凄厉的哀嚎,崔渔挠了挠头:“这小猪仔怕不是饿了?”
“不用管他,老母猪有奶。”南华真人回了句。
崔渔对老道士的念经也不理,能有免费的劳动力他当然不介意对方絮叨。反倒是一旁的杨二郎,听见大光明经后若有所思。
打完桩,南华老道士离去,对于猪圈内的朱悟能看也不看。
此时朱悟能趴在猪圈的干草上,一双眼睛里露出绝望之色,透过栏杆眼睁睁的看着南华真人远去:“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理我?为什么他不救我!他明明看到我了!他明明认出我了!”
朱悟能老祖怨恨滔天,一双眼睛猩红,有气无力的趴在稻草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伴随着那股怨念、怒火,朱悟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真灵竟然在与天蓬老祖胚胎飞速融合,那股燥虐的气机不断宣泄。
李家村外
南华真人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崔渔家中:“劫数变了!横生波折!他提前出世了,所以劫数也就变了。我就知道,事情一和那个小子牵扯上,准没好事。”
“且由得他自己吧,我暗中盯着就好,不可过多插手。”南华真人若有所思。
时间匆匆,转眼间便是一个月。
且说崔家
这一个月,对朱悟能老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日子。
与猪同吃同住,把自己从一个人变成猪,日子可想而知,朱悟能心中全都是滔天怨念,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过好在,他就快要熬出头了!
他朱悟能经过一个月的修炼,就要能淬炼血脉,从这里逃出去了。
伴随着融合太古天蓬老祖的胚胎,朱悟能终于找到了不惧怕时间之力的办法。
不但不会惧怕时间之力,而且时间之力还能相助自己成长!准确来说,是相助天蓬老祖胚胎成长为正在的天蓬老祖。
真正的天蓬老祖可是长生不老的!会惧怕时间之力的冲刷吗?
朱悟能为自己点了个赞!
那朱悟能在猪圈里生活了半个月,整日与猪为伴,与粪土过活,心魔越加深重。
这半个月来,朱悟能老祖在猪圈内日夜修行勤练不坠,终于要借助那九齿钉耙摄来了月光,踏上了修行之路。
一日深夜
朱悟能老祖正在猪圈内打坐调息吞吐日月光华,双蹄合十做祭拜状,却见其面色诚挚眉眼庄严,一缕月华被摄取了过来。
月华有点弱小,还无法引动时间之力,但终究是一个好的开端。
“想不到,磨难成为了我的造化!”朱悟能心中暗自道了句:“南华!崔渔!你们等着,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我一定会叫你们付出代价的!”
得,他现在将南华真人也恨上了。
旁边有小猪看着摄取来的月华觉得好玩,便忍不住凑上去,搅扰了朱悟能老祖的修行,直接将朱悟能老祖撞翻在地。
到嘴的月华消散,朱悟能老祖气的跺脚,这个月来几次了?
自己实力不曾恢复,依旧要忍气吞声,却也没有办法。强忍着心中怒火,换了一个地方,悄悄的潜伏在角落里,又开始运转妙诀,汲取日月精华之力。
好歹曾经也是堂堂大修士成为老祖的存在,虽然转生为妖躯修行起来有所不便,但根本功夫却也不难。
正在其打坐调息,重整心情摄拿月华之时,忽然只觉得头上一阵温热,嘴角一阵骚涩,睁开眼后却见一小猪竟然尿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一刻朱悟能老祖心中魔障彻底爆发出来。
草庐内
深夜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出,惊得沉睡中的崔渔勐然翻身坐起,一把握住枕头下的杀猪刀:“不好!怕是遇见偷猪贼了。”
随手抄起杀猪刀,拿起一旁的火把在灶膛内引燃,崔渔眉宇间露着杀气,一把扯开门,随即冲出屋子向猪圈奔去:
“大胆蠢贼,那个敢来你爷爷家捣乱,莫非识得你爷爷杀猪刀不锋利否?”
那老母猪可是他安身立命,日后成为养猪大王的关键,他怎么允许被人盗走?
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破产了?
猪圈内惨叫不断,崔渔拿住火把,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入猪圈,然后看着猪圈内的惨状,不由得愣住。
猪圈内
老母猪声音凄厉的缩在角落里惨叫,有四个小猪仔已经倒在血泊中,剩下那其余的五小猪仔,其中一个状若疯魔,在追着另外四个疯狂撕咬。
“卧槽!好畜生,还不速速住手!”见此一幕崔渔顿时大怒,气的毛都炸了,手中杀猪刀一晃,猪圈内追杀其余几个猪仔的朱悟能老祖被崔渔充满杀机的叫喊一惊,顿时冷静下来:
“不好!闯大祸了!”
“只怕今日难活命了!索性不如拼了!”朱悟能心中魔念爆发,就要强行激发天蓬胚胎,与崔渔拼个你死我活。
看着崔渔抓过来的大手,朱悟能老祖有心反抗,可惜崔渔定仙神光一照,朱悟能一身本事竟然施展不出分毫,被克制得死死的,只觉得手足瘫软毫无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手落下,自己好像陷入了梦魔一样。
“这他娘的是什么手段?专门克制人的元神?这是那日苦苦求我传道的小子?老祖我真的是信了他的邪!”朱悟能心中惶惶,不知崔渔如何处置自己。
“这猪崽子,简直翻天了。”崔渔看着瑟瑟发抖的朱悟能老祖,毫不费力的将对方后后腿提起来。朱悟能老祖此时咬死那几头小猪已经费尽力气,再加上被崔渔定仙神光一照,失去了动手的勇气,哪里还是崔渔的对手?
看着地上死掉的四只小猪,崔渔只觉得心头滴血,唯一庆幸的就是,被咬死的四只都是公猪,那两只母猪侥幸倒留了下来。
将那猪崽子尸体扔出猪圈,崔渔叹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朱悟能老祖:“好奇怪,我老子养猪这么些年,还真没遇见过这等凶戾的猪崽子。”
他是指前世!
拎着朱悟能后腿,崔渔眯起眼睛:“要不是知道这世上没有在肚子里成精的妖怪,老子都差点以为你成精了。”
回到屋子,崔渔拿出麻绳,将朱悟能老祖四个蹄子栓好,然后绑在柱子上
“他娘的,竟然嗑死兄弟姐妹,你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天蓬不成?”崔渔坐在灯火下,端起大碗酒喝了一口。m.χIùmЬ.CǒM
听闻小猪的哼哼,不由得破口大骂:“哼什么哼,再哼哼宰了你。”
“老弟,没什么事吧?”就在此时门外火把闪烁,南华真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这小畜生中邪了,竟然嗑死自家兄弟。要不是我去的早,只怕那一窝猪全都要惨遭毒手。”崔渔在屋子里破口大骂。
南华真人推门走入,看着院子里小猪尸体,不由得眉头皱起,熄灭火把进入屋子,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下,满脸哀求看着自己的小猪,在黑暗中疯狂的扭动身体。
南华真人视作不见,来到灯火前径直坐下,熟练的倒了一碗酒水:“先前听你院子里的声响,只以为遇见了勐虎进村祸害牲畜,不曾想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这小畜生凶戾的很,比勐虎还要狠毒,虎毒不食子,他却嗑死兄弟姐妹,和那个太古朱悟能一样凶残呢。”崔渔破口大骂。
南华真人不语,只是开始念诵经文,心中听着小猪哼哼,暗自道:“朱悟能即将蜕变为太古天蓬,叫其长长记性倒也好。免得成为太古大凶,心性失去约束为祸世间。”
“你怎么这么晚来为我念经?”崔渔一边喝酒,一边问了句。
“去神魔井前看了一眼,顺道就过来了。”南华真人道。
他还是有些担心朱悟能的状态。
听着南华真人诵经,崔渔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一拍桌子有些醉意:“老道士,你喝一口不?”
南华真人摇了摇头,继续念诵经书,崔渔继续喝酒。
一个时辰后,南华真人看着醉意熏熏的崔渔,还有拼了命嚎叫的朱悟能,不由得一阵感慨,对于朱悟能的求救视而不见,转身走出门外去。
见到南华真人离去,崔渔不语只是闷头喝酒。
崔渔此时坐在灯火下吃酒,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多时已经醉醺醺。
今夜之事,崔渔说实话也受了些惊吓,小猪嗑死小猪的事情,怎么看都有些邪门。
他表面看着无事,心中也是发毛呢。
“猪性子刚烈,就是遇见虎狼,也敢与之争锋。唯有将其劁了,去其阳性,才能将其温顺驯服。就像是男人一旦被劁了,性格也会大变。暴躁的脾气也会软下来,再暴躁的汉子也会温顺成绵阳。”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竟然回忆起前世老爹对自己说的话,于是醉醺醺的提着灯来到朱悟能身前,眼神中满是醉意。
崔渔盯着朱悟能,朱悟能也在盯着崔渔,眼睛深处一抹怨毒与杀机在缓缓酝酿。
“小东西,挺豪横啊!”崔渔醉醺醺的看着小猪崽子,他分明看到了小猪眼中的杀意,那种凶戾狠辣,不由得有些发毛:有心将小猪崽子弄死,为其余几只小崽子报仇,可想想这几只猪都是自己的财富,本来已经死了四只,在弄死一个,自己的损失不是大了吗?
他着实舍不得!毕竟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这小东西太狠厉,要是放回去,只怕其余几只小猪也要惨遭毒手。若不放回去,去哪里养?哪个敢和他同圈?
崔渔看着五花大绑的小猪,心中暗自道:“管你什么凶戾的性格,直接将你给劁了,到时候都要给我温顺下来。”
念头转动,醉醺醺的就去磨刀。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朱悟能松了一口气,心中破口大骂:“南华真人,你见死不救,咱们梁子结下了。”
然后心中又升起一股惧意,看着磨刀的崔渔,整个人开始发毛:“也不知他如何处置我!该不会是直接杀了我吧?他要是直接杀了我,我该怎么办?”
朱悟能越想越气,又开始在心中谩骂南华真人:“狗贼,别叫我恢复实力,否则早晚有朝一日,要将你的太平道给掀翻不可。”
“现在还需找个办法,叫我逃离此地!”
“现在唯有先修炼旁门速成之法,脱劫而出离开这里,重新温养元神,然后再转世投胎为人,在重新证就大道,此时却也顾不得什么旁门左道了。那猪圈里倒有几头小母猪,可以助我练成大法,明日他将我放回去,我便直接入道。然后再将这混账吃掉!区区人类,也敢这般辱我,简直欺人太甚,非要叫其知晓果报不可。”朱悟能在心中骂骂咧咧,总觉得性命难保,看着昏昏的灯火下磨刀的崔渔,整个人心中发毛。
劁猪的小刀与杀猪的刀子不是一种,七日前为了防止猪崽子被劁后感染,特意打造一把劁猪的小刀。
那劁猪的小刀不过厘米大小,锋利无比,有十几厘米的把柄。
此时崔渔就开始磨刀,然后用火焰加酒精消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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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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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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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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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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