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伸出手去,轻巧地抓住东方不败恰好凑近的手腕,同时运劲而出,用了一个“抖”字诀,将其周身骨骼脏器彻底打乱,却又留了一道生发之气,保证其七日内痛而不死。
裘千仞在风清扬的墓碑前伫立,想到这些过往,不禁轻叹一声,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场大梦一般,如今正是梦醒时分。
“再过不久,我便该回到我的世界去了。”他脑中忽然升起如斯明悟。
恰于此时,裘千仞微皱眉头,转头向山下小路瞧去,那里正有一道火线蜿蜒而进,快速向崖上移动。原来是一群人打着火把,呈一字形攀援而上。等这些人纷纷来至崖上后,分呈出两个阵营,与裘千仞遥而相对。
裘千仞瞥了这些人一眼,发现眼前大部分都是熟人。而两个阵营分为一正一邪,正者为白道诸派,如少林派方证,南岳衡山派莫大,北岳恒山派定逸,俱在此列;邪者为日月神教,任盈盈、曲非烟,还有几位服饰之中带有日月之形的老者,居于其间。
裘千仞笑道:“我闻正邪素不两立,诸位怎么打破常规,聚在一处了?不死战了么?”
正派阵营中走出一人,乃是岳不群,咳嗽一声,拱手道:“裘大侠说笑了。此间颇有变故,一言难尽,只是不知这里……风师叔!?”他说到最后,眼睛猛地睁大,却是瞧见裘千仞身前墓碑上刻的字,转而问道:“裘大侠,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还有一美貌妇人,也看到了墓碑上“风清扬”的字样,不禁上前两步,瞧着墓碑呆呆发愣。此人正是宁中则。
裘千仞还未作答,山洞中又传来任盈盈的悲呼之声:“爹!”原来众人上山之后,均听到东方不败的惨呼之声,正派众人对此不甚理睬,只因他们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裘千仞身上。
然而日月神教众人却是大哗,因为有不少人认出了东方不败的声音,其中便包括任盈盈。
任盈盈本就急切欲知此间决战的结果。看到裘千仞好生生站在那里时,心头先是一喜,继而一惊。
后来听到东方不败的惨呼之声,心头更添了几分疑惑,暗道:“东方不败惨叫什么?莫非受了重伤?我爹爹怎样了?”
她见四周并无任我行的身影,山洞内的叫声又来得稀奇,不禁触动担忧之情,便叫上曲非烟陪同,一起往山洞奔去。
等到两女进入洞中,当即发现仰躺在地的任我行,以及瘫如软泥,却犹自张口嚎叫的东方不败。曲非烟吃惊非小,愣在当地,任盈盈则悲呼着“爹!”向任我行的尸身扑去。
正派众人多有发觉身旁任盈盈的异动,又听得山洞内突起的悲呼,于是移开关注裘千仞的视线,开始往山洞方向转去。
有人心下喜道:“裘大侠好好站在这里,那妖女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不用问,东方不败必是输了,洞中惨叫之人九成是他!妖女是伤心自家教主,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当众叫东方不败为‘爹’,真是无耻之尤!妖女就是妖女!”
有人却是心下遗憾:“东方不败输了当然好,可惜还剩一个姓裘的。哎,要是他们两败俱伤,或是同归于尽该有多好!”
过不多时,任盈盈抱着任我行,曲非烟一手提着东方不败,一手举火把,两人走出洞中,来至裘千仞身前站定。
任盈盈将任我行小心置于身前地上,曲非烟则将东方不败随手抛下,众人无论正邪,都有人惊呼道:“东方不败!”“任我行!”
任盈盈红着眼问道:“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爹是怎样死的?!”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宏亮的佛号响起,一位老僧派众而出,来至裘千仞近前,合十道:“不知裘施主可否为我等解惑,说说方才发生之事。”此人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证。
裘千仞转首四顾,发现众人的目光俱向自己聚集而来,其中含有浓重的关切之色,便道:“好!”于是便将方才山洞内的诸事讲说一遍,却隐去了风清扬主动求死的部分。
众人听罢裘千仞所讲,一时间可惜者有之,释然者有之,悲喜交加者亦有之。
岳不群暗道:“风师叔竟被东方不败暗袭杀死!真是可惜!我本想借他之名威慑诸派,固我华山门墙,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方证心想:“东方施主与任施主皆是魔性深重之人,俱都辞世实乃是天下人之大幸。风老施主因此而亡,也算得是死得其所了。善哉!善哉!”
任盈盈的心情则最为复杂。她一方面深恨东方不败,对其残酷下场觉得解气异常:痛七日七夜?那是便宜了他!七十日七十夜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另一方面,她悲痛于父亲之死:可怜的爹爹,咱们多年未见,刚一见面,就是阴阳两隔!
除此之外,在她内心最深处,还有着一丝丝欢喜:东方不败这般模样,爹爹亦是死了,教内还有谁能跟我争那个位置?真是天助我也!wWW.ΧìǔΜЬ.CǒΜ
正在她浮想联翩之际,裘千仞游目四顾,已将众人的表现俱都收在眼内。他心下哂笑一声,却也懒得理会此间种种龌龊,只是问道:“我已将崖上的事情说了,你们谁来为我解惑,说说山下发生了何事?你们又是怎样聚在一处的?”
他此言一出,无论正派邪派,俱都面面相觑起来。裘千仞不耐道:“怎么?莫非还有何难言之隐不成?!”
方证合十道:“裘施主勿要急切,并非是我等不愿说,而是其间种种异况,连我等也搞不清楚,辨不明白。”
裘千仞“哦”了一声,道:“那就说些你们了解的!大和尚,你先说!”
方证道:“既然裘施主发话,贫僧敢不从命!”他沉吟一阵,似在组织语言,随后道:“贫僧收到裘先生与岳掌门的请柬后,不敢怠慢,当下便带领门下弟子,向华山玉女峰而来。数日之后,我们便看到日月神教的大队人马。彼辈人数众多,正堵在通往华山的必经之路上。”
“我等本以为要发生一场大战,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不想彼等人众见到我们,却分出一条通道,容我等过去……”
裘千仞奇道:“你们便这样过去了?不担心其中有诡计么?”
方证微笑道:“担心又怎样?总是要过去的,华山派危在旦夕,不可不救。裘先生计划中的大事,亦不可不做!”他说着瞧向裘千仞,眼中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裘千仞微微一愕,随后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方证话音落下不久,一位老道又站了出来,道:“方证大师所言不错,我等所遇状况,都与少林派类似,都是从日月神教留出的通道处穿过,来至华山脚下。”
裘千仞看向老道,问道:“老道士怎样称呼?”
老道抱拳道:“贫道冲虚,现为武当派掌门!”
裘千仞“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你!”又叹道:“可惜张三丰道长传下的太极剑法,让你使成了二流剑法!”
此时他忽然想起了原著中的描述:令狐冲带黑道群雄前往少林营救任盈盈,路上被冲虚所阻,两人动起手来,冲虚的太极剑法对上令狐冲的独孤剑法,结果败了!
而若深论起来,汇聚张三丰一生武道智慧而成的太极剑法,绝对要高于独孤求败初出茅庐时领悟的“刚剑道”,更何况以“刚剑道”为基的独孤九剑?那么,冲虚为何会败呢?答案其实很简单,其本人太没出息!
冲虚当然不知裘千仞的这些想法,但他也从其言止之中,感受到蔑视之意,当下怒道:“你!”右手下意识按向腰间剑柄。
方证见此吓了一跳,忙伸手按住冲虚,转向裘千仞苦笑道:“裘施主,你这话实在是……哎!”
裘千仞笑道:“我说错了么?”他面向冲虚,道:“老道士,比起张三丰的太极剑法,我说你的剑法为二流,还是客气的说法!”
冲虚听罢,面上时红时白,他有心出剑,让对方领教一番自己的“二流剑法”。但面对这位恢复如初,连东方不败都能随意拿捏的“裘先生”,他着实有些胆怯了。
“他的话虽不好听,但也没有说错。比起张祖师,我的剑法确是不值一提。嗯,我且为大局忍他一忍。”
冲虚想至此处,重重“哼”了一声,退回人群之中,移开了视线。
裘千仞摇了摇头,略感失望。对方若是继续叫嚣,他虽会给他一个教训,但也会高看他一眼。但如今么,看武当派的传承状况,正应了那句话: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方证咳嗽一声,道:“裘施主,后来我等聚在华山山脚,与下山的岳掌门众人汇合,我们彼此商量,都觉得如今该有一场大战,但是不知为何,日月神教的教众反而后退开去,其间则有人前来传信,说这位任……圣姑,欲要见众门派的领头人,商议彼此止战之事。”他说着指向一旁的任盈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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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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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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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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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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