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人来了,之前被凌二哥和刘向虎打了的几个人壮了胆子,抓着各种家伙事儿,恶狠狠朝着驾驶室冲上来,一个人直接抡起铁锹就朝车玻璃砸。
哐!一声巨响!
车玻璃抖了抖,没有破。
车上的凌二哥和刘向虎却绷紧了神经,手落到车座底下,抓住了车座底下的车摇把和武器!
看到这么多人,山坡上埋伏的唐国辉也紧张起来,他飞快地打手势,命令埋伏的队员们从两侧包抄,以确保凌二哥和刘向虎的安全。
眼瞅着,铁锹打不破车玻璃,后边一个扛着镐头的人喊一声,走上前来,噗噗,朝掌心吐两口唾沫,抓起镐头就要砸玻璃。
却在这时,车辆马达声再次响起,有车辆从后边开了过来,让围在车子周围的匪徒们愣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看向人群中间的一个矮个子男人。
“一起搞!”男人阴沉沉地说了一句,这群人仿佛闻到血腥味的狼,顿时露出嗜血的兴奋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看向车辆驶来的方向,眼底隐隐冒着贪婪的光芒。
唐国辉也立刻打手势,示意准备上去的队员们暂缓行动,等待后边两辆车子开过来,与随车的战友们来个里应外合。
汽车马达声越来越近,车灯照亮了岩石,然后,转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
车辆越来越近,然后,唐国辉率先愣住了——
开过来的车子居然不是他们放出来的‘鱼饵’,而是一辆陌生的轿车。一辆黑色的进口豪华轿车。
车子绕过岩石不久,就看到了前头路上的卡车和人群,车辆开始减速——
位于最前边的埋伏队员吴清明眼见地看到了轿车里边的人,白白的脸儿卷曲的波浪长发,竟可能是个女人。
吴清明心头一跳,连忙给队长唐国辉打手势报告,等不得唐国辉首肯,他就从藏身的岩石后边跳了出去!
“恁们大半夜不睡觉,闹腾啥嘞?”吴清明开口,居然是临近两省交界地区的方言。
然后,抬手,一颗石子丢出去,准确地打在减速驶过来的轿车玻璃上。
啪嗒,一声响!
仿佛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原本,等待车辆到来,一起搞的匪徒们,仿佛一下子从意外轿车的惊讶中醒过神来似的,目光瞬间锐利、凶狠起来。
轿车里的人,明显不是傻子,误打误撞到这样一个场面中来,本就心中诧异,待吴清明丢石子示警,那位哪能还醒不过神来,往前缓慢行驶的车子戛然停住,几乎是瞬间,车子由进改退,而且是,加了油门地往后快速退过去。
这一段山路崎岖,却是旧日的大路,能容两辆卡车并行的,车小好调头,那小轿车猛地一倒,车轮扭转间,飞快又熟练地掉了个头,飞快地往来路开走,转眼间,就绕过那一大块凸出的山岩,不见了影子。
吴清明侧身贴着身后的岩石,一边关注着小轿车离开,一边戒备着那一群亡命的匪徒。
果然,那群人眼见着到嘴的肉跑掉,当然怒火中烧起来,十几个人拔腿朝着吴清明冲过来,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儿,嘴里呼呼喝喝,连喊带骂的,好不热闹。
吴清明是两次上过战场,见过真枪实弹,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对面跑过来的虽然有十几个人,但却哪里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秀气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朝那群跑过来的人大声道:“恁们这是搞啥呀,见俺一个人好欺负是咋地,还想以多欺少呀?”
双方离得又不远,说话间,那群人咋咋呼呼地就冲到了他的面前。
吴清明赤手空拳,连根草儿都没拿,身量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高大壮实,甚至有些清瘦……
那群人根本没把他一个单身人看在眼里,来到近前,手中的铁锨、镐头、扫把什么胡乱地就往吴清明身上砸过来,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吴清明嘴角一勾,身体一矮,躲过兜头砸过来的一把大镐头,伸手握住镐头,一拉一拽,口中喝一声:“给俺撒手吧!”
对方就觉得手臂被拧得一疼,双手无力,情不自禁地就把手中的大镐头撒了手。
吴清明镐头到手,这家伙,乃是农村家伙事儿里个头最大、分量最重的了,一把得有十多斤重,一般人抡不动,一旦抡起来,那简直像古兵器里的大锤,带着呼呼风声,砸一下都得去半条命!
有了这个大家伙,吴清明哪里还怕铁锹、筢子那些小物件儿,霹雳乓啷一阵乱响,十几个人手中的家伙儿丢掉了一大半,仅剩下两三个人还抓着家伙事儿没撒手,眼见着对方轮着大镐头带着呜呜风声,没头没脑地乱砸乱轰的样子,也给吓破了胆。
“哎哟娘哎!”怪叫声连连,有的倒拖着手中的家伙事儿,有的直接丢了武器,乱纷纷扭头就跑。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比冲上来时跑得快多了,眨眼又跑回卡车那边去了。
吴清明见这些人居然还不逃命,还往卡车那边跑,这是想纠结人手,纠结更多的人来打他一个呐!
他根本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手里拎着大铁镐,大步流星,追着那群人过去。
车上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刘向虎,终于不再装怂包了,趁着车下的人都看着吴清明那边,车门猛地打开,咣当一声,就把车门旁的两个人直接给扇飞了出去!
噼里——噗通!噗通!
那两个人竟然直接被扇飞到了公路底下,刹不住车,骨碌碌地直接滚到山沟里去了。
刘向虎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从车上跳下来,赤手空拳的,什么家伙事儿没拿,就噼里啪啦一顿揍,那些拿着家伙,平常凶神恶煞惯了的劫道匪徒成了瓜菜一般,片刻间,就被刘向虎放倒了一地,手中抓的铁锹、叉子种种家伙儿也早脱了手,散了一地。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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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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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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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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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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