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怯场。吃那么多饭都白吃了。”
南学林眯着眼,盯着她的脸看,发现她耳根子格外红,红的不正常。
他不由的挑眉,倒是没有戳穿。
两人进了房间。
南栀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神情松弛了几分,在他旁边坐下,说:“刚芳姐还给我送燕窝,没一会,你就来敲我门。”
“你跟应淮序什么打算呢?今年过年,你去他家?”
“没。我俩还没复婚,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南学林也不催她复婚的事儿,“那也行。复婚的事儿确实也不着急。”
南栀这会心思不在老南的身上,她捧着脸,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等着老南继续往下说。
结果等了半天,老南一直不说话。
她扭头看过去,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打起精神,“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刚刚还非要跟我聊天。你有什么心里负担就跟我说,不用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上台也行。至于年夜饭,这个就更是简单的小事,咱们吃完以后,去陈念家凑热闹也行,就咱们父女两个在家里守岁也行。咱们怎么开心怎么来嘛。反正就咱们俩。”
南学林:“那就我们父女俩过,过年过节,还是要在家里。”
“好呀。”
南学林:“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沉淀沉淀。”
南栀反倒不急着走,“你还没说你什么情况呢。”
南学林说:“没事。你不是说我饭吃的多吗?就这点小事,我自己还能消化不了?回去吧。”
南学林一摆手。
南栀却被他的眼神弄得没法挪屁股,总有一种被抓到的感觉。
南学林拍拍她的肩膀,“还不快走?”
南栀与他对视片刻,“那我走了啊?”
“去吧。”
南栀站起来,又坐下来,跟小孩一样,晃着腿,耍赖道:“不行。我说了要哄你睡觉来着,你不睡我不走。”
南学林笑起来。
片刻后,他又语重心长的说:“忙工作的时候,别忘记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瞧你忙的这几个月,人又瘦一圈,还黑了。跟个黑猴子的一样。”
“妈呀。老南你是亲爸嘛!黑猴子是什么鬼啊!”
南学林捏捏她的脸颊,“多瘦啊。都不可爱了,这次放假在家,得胖个十斤才行。”
“胖十斤,我还得想着减肥。”
父女俩聊了半个多小时,南学林吃了一颗安眠药,南栀在床边守了一会,才回房间。
应淮序已经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棉质短袖,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衣服上的褶皱特别密集,裤子没穿。xǐυmь.℃òm
南栀:“给我父王伺候睡了,我要来享受我女王的待遇了。”
她在应淮序面前转了个圈,直接倒进他怀里。
应淮序手里还拿着零食,不得不空出手来把她接住。
把她抱住之后,他顺便把零食放进南栀的嘴里。
番茄味道的薯片。
南栀说:“咱们后天去接南翊吧,我现在觉得应该把南翊接回来,给老南一点事儿做。”
应淮序:“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很有意思?”
“还行吧。不过我爸刚过来敲门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心慌。芳姐来,我倒是没什么,让她看到也无所谓,我爸的话真有点怕。特别是刚刚,我看到你洗澡,我脑子都转不动了。得亏老南来这一趟,把我的脑袋好好的清洗了一番。”
应淮序嗤的笑出声,一只手抵在沙发扶手上,抵住头,盯着她的嘴巴,不停的动。
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
注意力全在她的嘴巴上。
他看了下时间,“睡觉了?”他拨弄她的耳朵,声音低沉,透着磁性,带着诱惑,“明天搞年会,你还要忙。”
“行啊。那就睡觉吧。”
随后,两人上床。
南栀如今可以关灯睡觉,今天完全熄灯。
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安静的环境下,只有两人故意压低音量,说话的声音。
南栀每一个声音都努力的克制,那种隐秘的,刺激的,克制的感觉,让南栀受不了,且格外的上头。
应淮序亲吻她的耳朵,将她的双手锁在身后,“好玩吗?”
南栀说不出话来。
只用脚去蹬他的小腿,又很快被他压住。
她声音不稳,硬杠,“有本事你别动,看咱们谁忍得住。”
夜色渐深,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南栀好像能听到落雪的声音,她抱着应淮序,迷迷糊糊的说:“外面雪好像很大,你明天早上还能走吗?”
“那就不走,你尽力把我藏好,藏一辈子也行。”他的声音近在耳边,落入耳朵,撞在她心上。
南栀亲他的嘴唇,黑夜总是能攻破人心,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她说:“应淮序,我有点上头。”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嗯。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
……
下了一夜的雪。
清晨起来,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南学林早早就起来了,路过南栀房间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脚步,笑着摇摇头,下了楼,让芳姐晚点准备吃的。南栀估计一时半会起不来。
然而,南学林错了。
这种时候,为了掩盖秘密,南栀是不可能赖床的。
她九点起来,迅速洗漱。
出去的时候,应淮序还在睡,走之前,南栀看了一眼,他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肩膀上有她落下的暧昧痕迹。
她心里愉悦的很。
怎么说呢,有一种这个人只属于她的感觉,她关上房门,又跑回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应淮序睫毛动了动,不等他睁开眼,南栀捂住他的眼睛,说:“你继续睡,我下楼去应付一下,一会就回来。”
说完,她就穿着厚睡衣快速出去。
楼下。
Lu跟现在耀星的CEO已经来了。
两人跟南学林在偏厅喝茶,南栀过去露了个脸,就回餐厅吃早餐。
南学林是没想到她起那么早,不由的朝着窗外看了眼,转念又想起来,南栀的房间窗户的朝向不在这边。
芳姐今天准备的早餐格外丰盛。
南栀一边吃,一边迅速的扫视这些东西,应淮序喜欢吃哪一样。
芳姐在厨房忙活。
南栀拿了个空盘子,扫了几样东西,趁着芳姐还没出来,先跑上楼,给应淮序送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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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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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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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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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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