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侧目扫了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悬在那里,片刻才又重新抓住她的手,把泡沫冲洗干净。
两人回到客厅。
佣人已经把甜点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了。
这些甜品,陈念并不喜欢。
不过在徐晏清的注视下,她还是吃了。
然而,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出手,把吃了一半的牛乳蛋糕朝着徐晏清的脸砸了过去。
徐晏清有所防备,只是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蛋糕还是砸到了他的身上。
陈念:“好吃吗?”
她并没有退让,还在找机会袭击徐晏清。
蛋糕砸到他的下巴,一些奶油落在他的薄唇上。
陈念眉目间带着狡黠的笑,她哼了一声,说:“这种手段,也就只有她会被迷惑,我才不会!”
她咬着牙,找机会朝他的要害袭击。
很快双手就被徐晏清扣住,而后被压制在了沙发上。
四目相对。
徐晏清墨色的眸中带着一丝不快,还有细微的恼怒,他用力掐住她的下巴。
陈念疼的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剩下了憎恶,“放手,你给我放手!”
“痛?痛还不给我滚回去?!”
陈念不停反抗。
徐晏清低下头,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牢牢摁住。
陈念别开头,嘴巴紧抿,呼吸有一点急促,仿佛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脸颊不自觉开始泛红。
“你才给我滚远一点。混蛋!流氓!不要脸!你不可能困住我,只要我活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的想法逐渐变多,已经不再仅仅只是要杀了徐晏清那么简单了。
人格日益完善,就会时常出现。
徐晏清将她的脸强行转过来,直接吻住了她。
他唇上的奶油滑入陈念的口中。
奶油淡淡的甜味,在两人的唇舌间蔓延开。
陈念不断的挣扎反抗,可徐晏清的动作强势霸道,她的下颚被牢牢掐着,她只觉得疼,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徐晏清感觉到她的反抗变弱,眼神也跟着改变,眸光逐渐温和下来。
徐晏清稍稍松开了手。
陈念大口的喘气,眼中带着一丝不解,有点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我怎么在这里了?我明明在房间里睡觉来着。”
她看到徐晏清衣服上的奶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是不是伤害你了?”
徐晏清坐起来,顺势把她拉起来,拿了纸巾,擦了擦她嘴上的奶油,说:“没,你现在也伤不到我。”
他给她擦干净,又擦了擦衣服上的奶油,“还有两个是好的,你先吃,我去换个衣服。”
陈念乖乖的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
周一。
应淮序带着南栀来了北城。
她昨晚上跟祝芸大吵了一架,祝芸突然回来,看到她调查监控,当即就开始大吵大闹,哭诉南栀冤枉她。
可明明南栀什么都还没说。
南栀人单力薄,要不是有个应淮序在身边,她肯定是要被祝芸一家子从四季云顶赶出去。
南学林还没醒,应淮序找了几个人守着,祝芸他们也近不了身。
他也不放心把南栀一个人留在东源市,就直接带着她一起来北城做事。
他把人送到玫瑰园。
“你先跟陈念一块,我去一趟警局,晚点过来接你。”
南栀两个晚上没睡,在飞机上睡了一会,这会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只点了点头,说:“好。”
应淮序给陈念打了电话,没一会就有保镖出来接人。
把南栀安排妥当之后,应淮序就去了警局,提交了一些跟徐庭有关的资料。
其中一个,就是关于东源市九院心胸外科冯彰的案子。
这个案子,能间接的证明,徐庭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在徐晏清身边安插了人看着。
他想要对付徐晏清,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
谭子锐看完这些资料,说:“应律师的这些资料,来的很及时,不过这个案子发生在东源市,你是不是应该交到当地警方的手里?”
“事情跟徐庭有关,他的案子现在由您负责,我自然要把与之相关的案件交到您手里。”
谭子锐笑了笑,“这件事我会跟东源市的警方联系。”
谭子锐没有再多说什么。
应淮序离开警局后,给徐晏清打了个电话,不过没打通。
东源市那边来了电话。
祝芸跟她的家里人在医院里闹腾,叫嚣南栀仗着应家,要趁着南学林生死不明,把她赶出南家。Χiυmъ.cοΜ
应淮序冷声道:“你单独告诉祝芸,她要是再闹,我就真的让她进不了南家的门。”
“是。”
挂了电话。
应淮序去了玫瑰园。
南栀还在睡,陈念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书,电视放着新闻。
她翻看的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应淮序坐下来,陈念给他倒茶。
“事情都办完了?”
应淮序点头,“暂时是。”
“徐晏清今天估计有点忙,学校和医院都有事。”陈念抿了口茶,“南栀在我房里睡觉,要不要叫她?”
“不用,她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让她睡一会吧。”
陈念:“晚上留在这边吃饭吧,你们应该不赶着回东源市吧?”
“等一会南栀醒来,看她什么打算。”
暮色四合。
南栀才醒来,睁开眼,她就看到应淮序坐在床边。
睡了一整天,她精神好了很多,只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她主动扑进了应淮序的怀里,靠在他身上,说:“等老南醒了,我们就结婚吧。”
应淮序摸摸她的头,说:“正想跟你说这件事,结果让你先说了。”
南栀紧紧靠着他,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说:“谁说不是说,本来我们就说好了,陈念回来就结婚。你拍下这个粉钻,难道不是要给我当钻戒的吗?我都默认,这是你对我的求婚了。”
应淮序低头去亲她。
南栀自然的接受。
两人正亲着,陈念恰好进去,见此情景,立刻退了出去。
紧跟着,南栀的声音传出来,“我看见你了,躲什么躲。”
陈念走回门边,朝着两人笑。
……
徐晏清结束学校里的工作,正打算回去。
在楼梯口遇见了林毓。
林毓没想到会遇到徐晏清。
“徐老还卧病在家?”
她拿了一些徐振昌的东西,之前放在她办公室,徐汉义一直没拿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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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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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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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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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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