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易中海刚刚亲眼见证了一场生离死别,刚才的场景直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他的耳朵里一直充斥了病人家属绝望的哀嚎声。
面对这种场景,易中海难免有些触景生情,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带入了刚刚的那种情形,仿佛这事儿就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这人到老了以后,难免会变得有些脆弱,也难免会变得有些感怀,现在的易中海完全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易中海只要一想到他媳妇可能离他而去,他的心里边就难受的不行,这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得老泪纵横。
刘光明夫妇也是被刚刚的那场生离死别给吵醒了,但是他们明显接受不了这种气氛,他们两个也是接着买饭的由头逃了出来。
刚刚那种压抑的气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单凭死者家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就让人喘不过来气。
刘光明面色沉重的带着她媳妇来到了一个炸油条的摊位,对着正在炸油条的师傅说道:
“师傅,给我来七个油条,再来一碗粥!”
“在这吃,还是带走?”
“三个在这吃,其余的带走!”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刘光明把钱跟粮票给完以后,他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还在傻站着的媳妇,便赶紧招呼道:
“坐呀,还傻站着干嘛?”
“哦哦,好的!”
刘光明媳妇非常敷衍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她坐到刘光明的旁边,对着她非常小声的说道:
“你买这些东西干嘛?这也太贵了,还不如我回去给你们做点了呢?”
“哎呀,这时候你就别心疼钱了,这大爷大娘对咱们两口子不错,你就别计较这个了!”
“我啥时候计较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感觉这钱花的有点图比,不值当,我回去给你们做点多好!”
“这顿是来不及了,下顿在说吧!我等会还得去上班呀,这大娘就得交给你照顾了!”
“嗯,行,没问题,你该上上你的,我能照顾好大娘!”
“哎,你说大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得了这么一个病呢,这可咋整呀?”
“治呗,这啥时候还能咋整,这不治也没别的招了!”
……
就在二人有感而发的时候,他们要的东西也是好了。
刘光明把东西接了过来,他自己拿了一根油条,剩下的则是全都给了他媳妇,随后他便交代道:
“赶紧吃吧,下一顿说不上啥时候了!”
刘光明媳妇夹了一根油条,随后她又把盘子推了回去。
“这根你吃吧,我一根就够了!”
“我不饿,我吃一根就行了,你不一样,等会儿你还得在医院守着呢,你赶紧把这根也吃喽!”
“我真吃不下了,你吃了吧,你这一会儿还得上班呢!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饿了搁哪都能掂对一口!”
刘光明夫妇俩一直争执不下,他们谁都不肯吃那根多出来的油条,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两人一人一半给分了。
要说这刘光明买七根油条也真是有点意思,这其余的六根是易中海和闫解成以及她媳妇的,至于这最后一根才是他的。
至于刘光明为什么这么做,大概也只有跟他具有一样想法的人,才能理解他了。
当刘光明夫妇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易中海已经哭完了,尽管他自认为掩饰的挺好,但他那双通红的双眼却是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看到易中海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刘光明夫妇也是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颇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这茬儿。
刘光明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一边把手里的早餐递给易中海,一边对着易中海说道:
“大爷,吃早饭吧!”
易中海摇了摇头,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输掉: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我俩在外面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带的,你多少吃一点呗!”
“不吃了,我现在吃不下!”
“大爷,你这样可不行,这不吃饭能行吗?你别整到最后,我大娘还没好呢,你倒是先倒下了!”
“哎,行吧,给我吧,我多少垫吧一口!”
“哎,这不就对了吗!”
易中海把吃的接过去,很快便吃了起来,至于刘光明则是将正在酣睡的闫解成给扒拉起来了。
“哎哎哎,别睡了,赶紧起来!”
这一宿都没怎么捞着睡得闫解成,他这时候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些在打扰他的睡眠,他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谁呀,你别动我,我咋这么烦人呢?”
闫解成说完以后,随即便又睡了过去,他的这副样子也是让刘光明非常无奈,他只能再一次惊扰闫解成的美梦。
“哎,你别睡了,你还上不上班了?”
“上班,上什么班,我才不愿意上班呢,谁愿意上谁上去?”
面都干招呼不醒的闫解成,刘光明也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趴在闫解成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发工资了!”
刘光明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听到这句话以后,闫解成直接就蹦了起来,然后他一脸兴奋地说道:
“哪呢,哪呢?哪发工资了?”
刘光明看到闫解成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他当即就没好气的说道:
“发个屁的工资,赶紧洗把脸吃饭,你再磨叽一会儿,咱俩就要被扣工资了!”
意识重新回归的闫解成,当即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对着刘光明非常急切地说道:
“那还洗啥脸了,赶紧走吧,这饭我在路上吃!”
闫解成说完以后,他便从刘光明的手里把吃的拿了过来,随后他拽着刘光明朝着外面走去。
在路过易中海的时候,闫解成对着易中海说道:
“师傅,我们两个先上班去了,下班以后我们再过来替你!”
易中海这时候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没说话,而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一直被闫解成拽着的刘光明也是冲着他的媳妇交代道:
“你帮大爷照顾好大娘,我们下班就回来了!”
“嗯,好!”
……
刘光明和闫解成很快就离开了医院,而守候在易中海媳妇身边的也就剩下易中海跟刘光明媳妇了。
这两个人一人守在一边,默默地看护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他们两人简单的聊了两句之后便再也没有吱声,以至于房间里的气氛不仅十分的寂静,而且还非常的压抑。
难能可贵的是现在易中海媳妇睡得非常的安稳,折腾了一宿的她直到早上才缓缓睡去。
在这种既无聊而又压抑的气氛里,易中海媳妇睡得非常地安逸,至于其他的两个人则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看起来都有些愣愣出神。
与医院里安静的氛围不同,这大院里就显得有些乱哄哄的了,这昨天易中海去叫闫解成的时候,也是将他媳妇生病的信息给传了出去。
经过闫解放的传递,这话很快就传到了二大妈的耳朵了,而这二大妈知道了,就代表着大院里人全都知道了。
在二大妈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放下了筷子,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开始在大院里挨家挨户的打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正是因为她的此番举动以及极为热心的讲解,以至于大院的人在一大早上就直到了易中海媳妇生病的事儿了。
待大院的人男人跟孩子各自上班以后,这些妇女同志便聚在了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起了易中海媳妇生病这件事儿。
而正当他们在前院聚集的时候,这后院却正在发生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长时间被许大茂挑逗的棒梗简直就是不堪其扰,许大茂对他一次次的蹂躏也是将他逼到了绝境,对于已经无法忍耐的棒梗来说,他最终还是付诸了行动。
借着大院里众人聚集的完美时机,棒梗偷偷溜进了许大茂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倒腾起来,这没一会儿就发现了被许大茂藏起来的香肠。
棒梗看着许大茂为数不多的香肠,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他只敢在这里面拿出了一个,悄悄地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之前就已经进过局子的棒梗,这次也是变成异常的谨慎,他几户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放回了原位,然后悄悄地从许大茂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当棒梗走到前院的时候,他现在自己的奶奶正在对着大院里众多的妇女同志挥斥方遒,他趁着贾张氏正讲的激情澎湃的时候悄悄地溜了出去。m.xiumb.com
手插挎兜的棒梗死死的攥住兜里面的香肠,他刚走出大院就飞奔着朝着远处跑去,直到棒梗来到了他在外面的秘密基地,他这才敢把兜里的香肠拿了出来。
钻进水泥管子的棒梗,他非常激动的看着手里的香肠,闻着香肠散发出的香味,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棒梗满怀期待的朝着香肠咬去,这一口下来满满的都是肉,吃起来特别的过瘾,棒梗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极为满足地表情。
感受到了嘴里的极致美味,这棒梗更是等不及了,三口两口就吃把这根香肠全造了。
这吃完了之后,棒梗还有些舔嘴吧舌的,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反复索喽了好几遍,很显然他是没吃够。
但是再想吃可就没有了,已经进过一次派出所的棒梗也是不想再进去了,这次能够解解馋也就算了。
棒梗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克制住了他的欲望,已经迟到的他也是赶紧朝着学校跑去。
等棒梗来到学校的时候,这其他的学生都上完一节课了,棒梗趁着门卫的不注意直接钻了进去,随后他走到教室门口贼头贼脑的朝着里面望去。
“棒梗,你干什么呢?”
正在棒梗撅着个屁股到处寻找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好听,但却是棒梗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他一脸挫败的转过身对着他身后之人打着招呼道:
“冉老师,好!”
原来站在棒梗背后的人就是他的老师——冉秋叶,这冉秋叶长得很好看,打扮的也挺好,可能是为人师表的关系吧,她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温润的书香气质。
如果一般人第一次看到冉秋叶的时候,那对她的第一印象一定是一个知性的美女。
如果细细看来的话,冉秋叶的五官长得并没有多么的精致,但她却美得很自然,时刻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这冉秋叶显然也是一位严师,她教训起学生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股子威慑力的,看到棒梗居然来的这么晚,她当即就厉声说道:
“棒梗,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这学生对于老师天生就一种畏惧感,即使是棒梗,他这时候也是被吓直得瑟,他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老师,我奶奶生病了,我在家照顾她来了!”
“你奶奶怎么了,她得什么病了?”
“老师,我奶奶她……,我奶奶她……”
棒梗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在冉秋叶看来,棒梗他奶奶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要不然这孩子也不能这么哭,她蹲下来对着棒梗安慰道:
“棒梗,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老师呢!你告诉老师,你奶奶到底怎么了?”
棒梗哪知道她奶奶怎么了,他只是怕挨收拾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罢了,谁知道这老师竟然这么哏,还要问他奶奶到底怎么了。
棒梗这哭是三分真七分假,本来他是就是假哭,但是后面这三分明显是被逼出来的,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奶奶到底得了什么病能让他在晚来一个小时。
棒梗的脑袋在飞速的运转着,他一边给他奶奶安排合适的病,一边哭哭啼啼的说道:
“我奶奶她……,我奶奶她……”
“你这孩子,你倒是说呀,你要急死老师呀?”
“老师,我奶奶她……,我奶奶她……,我奶奶她闹肚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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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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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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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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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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