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题也不是全国统一,这个年代也做不到全国卷,都是州府学政出题,应天府因是路转运使治所所在,地位特殊,这学政的地位倒是比其他州府品级高一些,这主考官,当然是由应天学政担任。
卯时刚过,盛长松就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大早就让店里的伙计准备了吃食,待盛长槐吃完,亲自和宋词将盛长槐送往贡院。
一两日时间,盛长槐已经和祝元直相当熟悉,再加上这荣盛阁的其他举子,两人均不认识,这前往贡院,两人倒是在一起。
“孟英兄,你们家这堂兄对你可真不错。”
盛长槐科考,一切事务都是由盛长松打点,就连这考箱,除了里面的吃食,是盛家的几个妹妹昨晚亲手做好,连夜送到盛长松这里,其他的出行,包括盛长槐要用的笔墨纸砚,都是盛长松亲自过目。
甚至因为盛长槐的关系,还给祝元直也准备了一份,祝元直倒也没推辞,只是在盛长松和宋词走后,对盛长槐有些羡慕。
盛长槐当然知道祝元直是什么意思,不是因为羡慕盛家的豪富,而是羡慕盛长槐兄弟之间的关系,祝元直父亲是独子,并无亲近的堂兄弟,他又从小跟着父亲在城内读书,和族内同辈之间来往较少,这些年虽然在乡下。
但毕竟祝元直是族内不多的读书人,其他两个,一来学无所成,而来年岁不符,其余兄弟,或是因为祝元直读书人的身份,又或者是老族长怕影响祝元直学业,倒是和族内同辈来往不多,像这种家族兄弟之情,就算偶有来往,族内同辈对祝元直的态度都是巴结为主,盛家兄弟这种最纯粹的兄弟之情,倒是让祝元直很是羡慕。
“元直,元直。”
盛长槐还未搭话,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读书人对着他们这个方向不停的招手,口中喊着祝祯的字。
祝元直一听,往那边一瞧,面色激动,也是向着那年轻人招手,那人见自己没认错人,兴匆匆的跑了过来。
“元直这段时间住哪,一直没见你人,我还担心你记错了日子,昨天还让我家下人快马去你家通知你了,今天一大早才得到消息,原来你前日才来,不是说好了吗,来了宋州,就到得意楼找我吗。”
此人说话跟个机关枪似的,一句接一句,没等祝元直回答,又用可惜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书院几位师兄牵头,组织了好几场文会,你没来真是可惜,济州这届学子没几个,要是你来了,咱们济州双杰的名头,定然能在京东西路一举打响。”
祝元直苦笑了一下,附和着说道可惜了,那人更来劲了。
谷</span>“济州年岁相仿的,除了几位老前辈,这一科我估计,也就你我二人了,可惜我不善诗词,被那贺季真夺了头彩,不过也没关系,就算贺季真这两日大出风头,也不敢自称京东西路这一届年轻一辈第一才子,我可是听书院的师兄说了,应天府的盛孟英这一科也回乡赴考了,就连那贺季真,也说他的文采和同为应天同乡盛孟英相差甚远,应天学政这段时间可是常把盛同乡挂在耳边。”
祝元直面色古怪,好笑的瞧着来人,也不言语,那人一见,感觉祝元直不相信。
“你这什么表情,《明月集》你又不是没看过,咱们这半个同乡,在汴京几乎成为风云人物了,汴京学子无有没听过的,今年上元节短短几句话,在汴京引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间,汴京文坛因为那几句话吵翻天了,我家老师也说了,再过几年,这心学或可与理学比肩,盛同乡作为心学的唯一传人,诗词文采就不用说了,策论文章在海学士的指导下,也越来越老辣了”
说完,此人往旁边瞧了一眼,小声说道。
“告诉你一个消息,前几天,盘踞在咱们这边的十三寨土匪,前几天一夜覆灭,就是盛同乡出谋划策,甚至亲自上阵铲除的就有七座,我们京东西路,也有这样文武双全的年轻才子了,等再去汴京,遇到北方学子,咱们也有拿的出手的人物了。这几天文会的时候,整个京东西路的学子都说了,这一科若是能过,那就算是盛同乡的同年了。有这层关系,说不定到时候我就能当面和盛同乡讨教学问了。”
祝元直哈哈一笑,指着盛长槐说道。
“用修兄,你知道这是何人。”
原来此人正是祝元直口中的用修兄徐慎,这会子,贡院即将开院,参加科考的学子都是等着入场,即便是看到盛长槐在祝元直身边站着,徐慎又不认识,没注意祝元直刚才和盛长槐在聊天,还以为是其他州县的学子,也没在意,直道祝元直指了出来,徐慎这才细细观察了一下盛长槐,想来想去,和自己印象中的学子都对不上号,忽然瞧见盛长槐的考箱,上面刻了一个盛字,再加上祝元直方才的表情语言,随即便反应过来。
“您是。。是县乙酉科江都县案首盛,无端先生的高徒,一夜剿灭十三路匪寨,诗词独步天下,心学创始人,应天府的盛长槐盛孟英。”
前面到还好,最后一句心学创始人让盛长槐破防了,连忙推辞到,
“我是盛长槐不错,但这心学创始人并非是我,而是恩师。”wWW.ΧìǔΜЬ.CǒΜ
见盛长槐承认身份,徐慎脸上一喜,对盛长槐的说法也不在意,他家娘舅之前给他来信,有些事情,盛长槐还不知道,但徐慎却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明白盛长槐的意思,和盛长槐攀谈了几句,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喊,
“吉时已到,贡院开锁,诸位考生有序入场,不可夹私,不可喧闹,违者赶出贡院。”
徐慎这才作罢,小声说道考完登门拜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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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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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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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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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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