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杨继宗,也就比明兰大几个月,还有的是时间管教,盛长槐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盛紘是否又会阴奉阳违,若是闹成这样,盛紘还敢对老太太阴奉阳违,盛长槐真得考虑彻底撕破脸,强行将祖母接走的事情了。
“送走了,多亏了祖母交代的,爹爹把林小娘送到医馆治伤,四姐姐和三哥都不知道他们阿娘还被打了板子,四姐姐找爹爹哭了几次,没啥作用,又被父亲发落林栖阁的下人给吓到了,这几天都没出屋子,三哥来你这里求了一次情,让二哥哥给劝了回去,再也没啥动静,反而有时间去我那里找原来他屋里那几个丫鬟玩闹,看来都没当一回事。”
盛明兰虽然恨林小娘,但是对三哥哥和四姐姐的态度也觉得有些不屑,这两人不管怎么着,受处罚的是他们阿娘,本来还怕他们两个闹腾,结果两人雷声大雨点小,说是求情,竟仿佛像是表明一个态度,也没见有多么努力,真是的。
也不是盛明兰矫情,按照正常情况,趁着林小娘还没送走,即便是送走了,这两人也该努力想办法给小娘求情,或许至少能减少惩罚,结果这两人就如同做了个样子,就连盛家的下人也有些风言风语,说这两人平日的孝顺,都是假的,反正说啥的都有,也幸亏是盛明兰管家,有人偷偷给明兰告密,盛明兰发落了几个,这才没造成多大影响,至少不会传到外边去,让外人觉得盛家真出了两个假孝顺的子女,毕竟对于盛长枫和墨兰,盛长槐等人也和他俩没什么仇怨,至多就是不怎么亲密罢了,至少看在相同血脉的份上,又一起生活了多年,还是比外人更亲近一些。
盛长槐当然知道盛明兰在想什么,但是在盛长槐看来,绝不是这两人的问题。
“好了明儿,这不是他们的错,都怪你们那个管家无方的爹,以前不说,就我进盛家之后,林小娘做了多少事情,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被惩罚关押也不是没有过,也就是这次关的地方远了一些,四妹妹和三弟还以为这次也和之前一样,等你们那个父亲消了气,过不了多久就给接回来了,还和往常一样宠爱,所以在心里也没当一回事,这样也好,等他们真知道实情了,林小娘的伤也好了,就算去看一两次,对我的恨意也少几分。”
盛长槐这话一出,盛明兰虽然觉得有道理,但等盛长槐说道最后,盛明兰却激动起来。
“他们敢,他们怎么有脸恨大哥哥,她母亲陷害大哥哥几次了,要不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加上以前林小娘做的那些事情,按照官府那边审判犯人的说法,屡教不改,罪加三等,打死都不为过。”
盛长槐当然知道盛明兰为何这样激动,在盛明兰心里,一直怀疑她小娘的死有些蹊跷,盛明兰这些年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该懂不该懂的也清楚了,尤其是卫小娘是因为难产而死,盛明兰有事没事也打听过女人生孩子的一些事情,卫小娘是第二胎,身体又是处于最优的年纪,怀盛长杨那段时日,也是进入盛家待遇最好的时候,按理说不应该出现难产,可却又真实出现了,由不得盛明兰不怀疑。
“哎。。。卫姨妈最近来信了吗?”
盛长槐知道这事一直是明兰心里的一个坎,要不然也不会和如兰亲近,和墨兰敬而远之,毕竟几个姐妹之间,只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争宠,真要说出去,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和墨兰属于那种客客气气的态度,对于盛长枫也只是面子上的尊重,心里其实也不亲近。
“没有,姨妈家里还有生意,也就是闲的时候去扬州打听,但当年那些事情,外人也知道的不多,哪里能打听出什么,只不过姨妈和我一样,也是怀疑和林小娘脱不了干系,这么些年,也是不甘心罢了。”
盛明兰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哥哥,你还记得当年给我小娘看病的郎中吗?”
“你说的是哪个,我只记得接生的那个,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盛长槐有些奇怪,接生那日确实林小娘使坏了,但是难产这事,林小娘难道还会什么魔法。
“我说的不是那个,而是当年给我小娘孕期检查的那个?”
盛长槐摇了摇头,这他哪里知道,当年的他,年纪已经大些了,往父亲妾室屋里跑,难免会有闲话,所以基本没去过几次,就是去了,也是在外边说完话就走。
“不知道就算了,我姨妈本想找那个郎中问下我小娘当时坏弟弟的情况,可惜那郎中早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听盛明兰这么说,盛长槐就知道她想干嘛了,这不失为一个线索,想了想,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等吹干了墨迹,才交到明兰手里。
“我一共有过三个长随,宋词还在横渠书院读书,他也帮不了什么忙,最早的那个不说也罢,还有最后一个,唐诗,你可记得。”
盛明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大哥哥一直对那唐诗很看好,说他办事很让人放心。
“唐大哥的弟弟妹妹也大了,又早出了孝期,去年考中了秀才,来信给我说不准备再考,经海师兄推荐,在扬州府衙谋了个差事,听说做的不错,很得知州器重,他们家就是扬州的,打听事情或许方便些,我给你写了封手书,你让姨妈拿着我的手书找他帮忙,或许能找见也未可知。”m.χIùmЬ.CǒM
盛明兰听完大喜,连忙收下书信,派人送信,盛明兰经盛长槐那事,也有些不敢相信盛家的下人,又不想麻烦盛长槐,心想着下次姨妈过来,亲手交给她,横竖都这些年了,也不在乎这些时日。
接下来的时间,兄妹两人一人看书,一人带着杨怜儿在那里做茶,绣花,后来盛长杨玩累了也跑过来,求着盛长槐教他写字。就是盛老太太过来瞧了一眼,也是点了点头,这才是一家子兄弟姐妹相处应该有的样子,若是盛紘不装糊涂,有个父亲的样子,怎么会闹成如今这场面,盛家这些孩子大多都是有天分的,将来盛家崛起,就在下一代,可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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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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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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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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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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