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人中,苏洵和海文礼书法虽然不错,但要说起书法,两人比起苏轼,还是要差一些,说起来,苏洵虽然和儿子在后世同时成为唐宋八大家,但苏轼的书法,在三苏中当属第一,苏黄米蔡,这里面的苏,说的就算苏轼。
“咦,小师叔这字,颇有薛曜的味道,薛曜学书于褚遂良,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差别,天骨遒美,逸趣霭然,小师叔这书法不凡,在过几年,不光是诗坛,就算书法这块,小师叔也足以称道。”
苏洵和海文礼也连连点头,说起书法,在座的只有苏轼最有资格说这话。
“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师弟这字,有些工笔画的味道,是否对绘画一道也有练习。”
盛长槐一愣,他哪里学过什么绘画。
“不瞒师兄,我9岁开始学文,资质愚钝,琴棋书画,只学了书法,其他三样,并未涉猎,不像是子詹兄那样,样样精通,杨师也说让我不必分心,一项练到极致就好。”
苏洵点了点头,又对自家儿子教育道。
“听到没,你总是说自己书法怎么好,诗词怎么好,现如今可被你小师叔比下去了,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学的那么杂,琴棋书画,要有所取舍,该重视的重视,其他的可以玩一玩,不要太过浪费心神,你非不听,你看你小师叔,不过才十三四岁,这书法已经走出他自己的风格。”
苏洵也是恨铁不成钢,自家这长子天赋灵气世间少有,但为人玩世不恭,兴趣又多,啥都想涉猎,啥都不精通,当然,这也是在苏洵的眼中,在外人眼里,苏轼那是样样都会,样样精通,若非盛长槐知道他后来的际遇,还以为这人才是有外挂的穿越者,但至少截止目前,苏轼还是顺风顺水,年少中举,还是状元,虽然仅仅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海文礼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与苏家交好,又看好他,至少现在仕途是坦荡的。
苏轼也是醉了,自家这老爹,自从祖父去世后,家里由他做主,对自己的管教是越来越严了,自己好歹都入仕了,也已经结婚了,这算是成家立业了,今天第一次见小师叔,都说了自己两次了,好怀念这两年的日子,父亲科举不第,回乡读书,好端端的官家干嘛突然招他入京啊,早知道父亲会进京,还不如找个机会外放,苏轼再无他法,又只能使用出转移大法。
“小师叔,你方才说你今日心中有事,专门拜访海师叔,难道这事情是和海师叔有关。”
盛长槐正愁不知道如何开口呢,苏轼这个助攻送来,他要不接着,那就是傻了。随即就站了起来,对着海文礼做了个揖。
“不瞒海师兄,今日长槐专程拜访,确实有一事想要劳烦海师兄。”
海文礼奇道,有什么事情盛长槐能找到自己头上,自己虽然是个五品官,刚刚穿上红色的朝服,在汴京毫不起眼,又是在翰林院做事,做的都是修书注史的工作,难不成盛长槐是想要写书,让自己作序,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海文林就暗自骂了自己一声,师弟不过十三四岁,著书这种事情还不到年纪。
“哦,长槐刚来汴京,有什么事情能用到海家的,我在朝中乃是个清贵官,不管事,若是和官府有关,难道是你叔父的事情,不对,你家叔父的岳丈是王相公,找他岂不是更便利些。”
“不瞒师兄,并非是叔父有事,而是长槐的私事,这件事师兄若是能牵头,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师兄不方便,听闻师兄的长子,在太学中颇有才名,由海世兄出头也是一样。”
海文礼有个儿子,叫做海昭儒,年方十八,乃是汴京有名的才子,若非是海文礼压着,去年参加科考中举也非难事,因海文礼觉得儿子才学根基欠缺了些,硬压着让他在太学再读三年,当然,海文礼也是见了苏轼之后才有这样的想法,有苏轼作为对比,苏轼其实并不知情,他在不经意间,做了一次别人家的孩子。
这件事情在扬州的时候,海文信和杨无端曾经聊过,盛长槐听了一嘴,知道因今科状元的缘故,海文礼让自家长子延后三年科考,当时杨无端还觉得海文礼太过于苛刻,对觉得海昭儒有些可惜,迟三年和早三年的际遇大不相同。
海文礼更觉得奇怪了,于是追问了一下。xǐυmь.℃òm
“长槐在太学对面有间铺面,之前是做书本生意的,经营有些不善,决定改做他用,之前在扬州,扬州学子组建了个明月社,对了,《明月集》便是结社的起因,长槐不才,在明月社里面充当了个副社长。来汴京之后,一来为了结识些有才之士,二来这间铺面空着有些可惜,于是想着,将《明月集》在汴京进一步拓展,不仅仅是诗词,还有策论经义,那铺面面积颇大,又正对着太学国子监,地理位置优越,作为《明月集》编撰地址,在合适不过。”
盛长槐此话一出,海文礼和苏轼父子皆起了兴趣,这也难怪,《明月集》的出现虽是偶然,但和前世的杂志是一个性质,哪有读书人不关心这样的杂志社,就好比盛长槐前世的时候,什么《意林》《读者》这类的杂志,在学校里面特别流行。
“不知长槐这《明月集》要怎么改,难道长槐要我作诗作词,这就算了,那《明月集》我了解过,是扬州读书人为了扬名所著,我就不跟着参与了,免得抢了年轻人的机会。”
盛长槐摇了摇头,自己当然想的不是这样,海文礼的诗词当然好,但总不能次次叫他作诗吧。
“是这样的,以后明月集我准备分为三册,前期还是一月一期,一册诗词,一册经义,一册为策论,并非是想让海师兄写诗著文,而是想请海师兄做个主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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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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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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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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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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