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移,你是你老师的学生,你来告诉你的老师,上月中秋,在外边宣传槐哥是那首木兰的作者,是不是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大娘子也瞅见了杨博,心中一喜,天助我也,想不到自家相公这学生,来的这么是时候,看这贱人如何抵赖。
盛紘却不一样,听到自己嫡妻的话语,转头一看,心中有些不悦,自己这学生怎么回事,是专门来看自己笑话的吗,他这一来,自己还怎么和稀泥。
“回师娘,正是此人,学生也是听闻此事和学生有关,怕老师师娘错怪了其他人,才过来一瞧究竟,一个丫鬟,喜欢和别人说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老师师娘不喜,赶出去就是了,即便是她身边的主人有驭下不言的过失,相信也不是故意的。”
杨博这一路上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自己这老师的大娘子估计是刚才听到自己说话了,但为了老师家宅安稳,只能对不起盛长槐了,言语中给自己老师提醒了一下。
盛紘本就有此意,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多月都没给林小娘提这事,也是想把事情掩盖下去,现在正好,既然事情发生了,把影响压的越小越好,毕竟林小娘还有两个孩子,又深得自己喜爱,给个教训也就罢了,沉思了一会,便就此定下结论。
“大娘子,为夫方才没了解情况,劈头盖脸的骂了大娘子,这算是我的错,还望大娘子不要记在心上。”
盛紘先给王大娘子陪了个不是,先将自己这大娘子稳住,免得她不依不饶。
盛紘把自己这嫡妻的品性摸得一清二楚,一来大娘子已经惩罚了林小娘,虽然被自己拦下了,但林小娘也挨了几鞭子,想必也出气了。二来,自己在学生儿女面前给她认个错,她必然会觉得自己面子全了起来,不在继续纠缠。
果然,如同盛紘预料的那样,王大娘子听完之后,不仅不在生气,反而有些受宠若惊,自己相公姿态这么低,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头一次啊,也觉得自己脸面有光,自家相公还是体谅自己的。
“您是家中主君,事务繁多,有些事情不清楚,我怎么会怪你的,今天这事情,全凭相公发落吧,我绝无半点异议。”
搞定自家大娘子,盛紘才转过身来,厌恶的看了看塘下捆着的媚娘,他也早就对这媚娘有些意见,成日里打扮的像个青楼女子,她也不想想,大字不识,光有些颜色,一有机会往自己跟前凑,这是想干嘛。
盛紘虽然不是一个专情的,但喜欢的好歹都是有些墨水的女子,那叫有共同话题,之前那个死去的妾室,就是因为才华品性入了盛紘的法眼,剩下的两个妾室,卫小娘也是读书人家的闺女,盛紘才会同意纳入盛家,林小娘家道中落之前,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品诗论书,样样都行,所以一直以来都能得到盛紘的宠爱。
别说是一个不识字的丫鬟,就连王大娘子,就是因为不擅长这些,虽识些字,但在盛紘眼里,还是有些粗鄙,若非出身名门,哪里能做盛家的大娘子。
“都是你,之前在司墨那里听了些传言,便出去乱说,你忘记之前被打发出去的那些人了吗,明知故犯,来人,给我打上十鞭子,赶出去府去。”
林小娘一听自家夫君的话,哪里不知道他在给自己开脱,故作可怜,哭哭啼啼的假意帮媚娘求情。
“相公,这媚娘虽然有错,但我也是管教不严,大娘子打了我,霜儿不敢记恨,但求主君看在我平日里尽心伺候,又给主君生了一儿一女,赏霜儿个面子,不要打媚娘,找个人牙子卖了就是,媚娘那十鞭子,霜儿愿意替她。”
这林小娘果然口齿伶俐,表面上是给媚娘求情,实际上是点醒盛紘,赶出去的丫鬟,难免会在外边说一些不该说的,不如打发个人牙子,远远的卖了,就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也不妨事,离那么远,传不到扬州来,不是盛家熟人,也没人会当回事,哪家没点隐私事,影响不到盛家。
媚娘一脸惊恐的看着林小娘,她宁愿挨上十鞭子被赶出去,好歹得了自由身,要是被人牙子专卖,自己年纪这么大,大户人家不会要这么大的丫鬟,那只有一个去处,就是青楼,想到这里挣扎着,想要给自己分辨几句,但是嘴被堵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冬荣在盛紘的示意下,将自己拖出去。
盛长槐自从进到这院里,一句话也没说,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娘子,包括杨博师兄的态度,都在他意料之内,要不是有另外一件事,他不会这么快发作,还会在隐忍一段时间,另找其他方式反击。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甚至有些心凉,被书院拒绝读书的是他,作为最主要的受害者,自己这父亲竟然没有问下自己的意见,可见在他心里,并非真正的疼爱自己,也就是自己这段时间书法诗词得了他赏识,对他的名声有些好处,这才多关心了一下,实际上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分量还是没有多重。www.xiumb.com
当然,盛长槐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在这里和父亲争论,之前的事情不就是例子吗,免得平白添上一份厌恶,这样也挺好,将来长大之后,想必是自己决意分家另过,父亲估计也不会因为舍不得而拒绝。
虽然说父母在,不分家,但自己礼法上已经过继给自己嫡亲的大伯父,长大之后,等成了家,分出去单过这也是正常的,也没有几家的侄子,成亲后还住在叔父家里的。
当然,若是旁支依附主枝,这也不在少数,但主动权,毕竟掌握在盛长槐手中,分与不分,都在他一念之间,只要不是离心离德,想必也没有什么阻碍,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外人不多说,只要盛长槐坚持,盛紘又并非真的舍不得,当然也不会有多大阻力。
想到这里,盛长槐也不在纠结,而是撇了一眼门口,等待自己安排的后手,只是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全旭是否得到消息,依之前商量的计划,主院中闹得这么大,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会该有人过来报信了,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
盛长槐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等盛紘刚把林小娘解开,说叫他不要记恨大娘子,这几鞭子就当是让她长个记性,以后好好管教自己身边的丫鬟,别再乱嚼主家的舌根。
杨博看事情以了,觉得自己呆着这里不合适,正准备告辞,就听到门外匆匆跑回来一个下人,正是盛家的门房。
“主君,江都县来报,说是抓到了盛家逃奴,专门给主君送过来了?”
盛紘脸色有些不悦,一个逃奴而已,这都是寻常事,哪家没几个,收下便是,待大娘子空了在发落,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直接跑过来报告,难道要自己专门去处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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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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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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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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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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