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比武打得火热,同时在黑德兰皇家大酒店的三十一层客房里。
弗拉薇亚和杜兰紧紧盯着电视机里的赛场实况。
茜茜·弗拉薇亚紧紧攥着奖券,言语间透着喜出望外。
“喂!杜兰!这小姐妹能让我发大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兰女士不为所动,魂威所化的白蛇依附于肩头,不断将骑士比武的演算结果送回主人的脑中。
“不对劲!弗拉薇亚!这个女人很不对劲!”
弗拉薇亚:“怎么了?”
杜兰:“女犯g117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时间线]的预估,比赛的结果和它料想的推演结果有出入。”
“那不是挺正常的嘛!”弗拉薇亚叼着一袋鲜牛奶,不以为意:“你又不在现场,你的魂威收集不到更多的信息,它怎么可能算得准呢?”
“尽管如此,这演算结果的偏差值也太大了!”杜兰严肃指正:“她的下一位对手,是个用枪的高手——决斗的内容,是使用汤普森武器公司制造的[encore·安哥丨再来一曲]单发手枪进行比武。”
小白蛇趴在电视机上,试图去对比两者的元质,从指部位关节和身体各处的状态、呼吸频率、环境、风向或湿度各项指数来预测斗枪比武的结果。
“这种决斗用枪结构简单可靠,可以更换枪管来发射各种弹药,甚至能发射步枪弹和霰弹。”
杜兰托着弗拉薇亚的腮帮子,要弗拉薇亚看清楚擂台上两人的动作。
“好好看着,g117选择的是点四五四casull野猫弹,采用小型步枪底火,弹壳内压力极高,枪口初速在五百八十米每秒以上,是大威力手枪弹。”
“她的对手唐吉使用的是点五零ae——要一枪解决对手,不留任何悬念,哪怕同时和对手中枪,也要摧毁g117的战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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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蛇已经预言——g117将会输掉这场决斗。”
“他们都是优秀的枪手,在十二码的距离之内,绝不会射失第一枪。”
“g117和唐吉会同时中枪,并且g117的右臂会被打断,失去作战能力,但唐吉胸口的伤势不会影响他的战斗力,他能补上第二发子弹终结对手。”
“结果如何呢?你看清楚!弗拉薇亚!”
电视机传达的画面里,两位枪手已经提起安哥手枪,背对背靠在一起。
唐吉亲吻着手里的枪械,期盼幸运女神能够卷顾自己,手里的这支[重唱]非常可靠,以他的决斗技术来说,g117绝无获胜的可能。
如果你看过《国产凌凌漆》,这支配枪便是金枪客手中威力强大的杀器。
雪明气定神闲,握住枪械时就像拿到了另一部分肢体。
恐怕这些罪犯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参与决斗仪式的人,她到底打过多少子弹,杀过多少灾兽,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对于大姐大来说,开枪就和呼吸一样自然,几乎随时随地都处于忘我的[心流]状态。
管家爱德华开始计数。
两人踏步往前,各朝擂台一角走去。
踏出十大步,来到十二码的距离,同时爱德华大喊。
“开打!”
枪弹的爆鸣声响起!
在那一刻,两侧的观众席炸出两团血花!
唐吉小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转身射击的手感很好,扳机力和底火的响应也恰到好处!为什么g117没有倒下?没有中弹!
为什么我也没有中弹?我和她都射偏了?
唐吉小子不理解!根本就不能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直到g117丢开枪械气势汹汹的提拳上前!
唐吉小子慌乱的撬开安哥的膛口,准备更换子弹,再来一枪终结比武。
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大姐大提着拳头把这用枪高手揍成了下一个北辰。
意识恍忽时,唐吉依然在念叨着——
“——为什么?我的第一枪不可能射失的...”
为什么呢?
在拳头的教育下,他的脑袋也渐渐变得灵光,终于思考出一个恐怖的事实。
十二码的距离内,想要打中敌人很简单。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的弹道推演来看,简直就像是子弹对撞时的破片流弹泼去了观众席!
这个女人——
——用点四五四平头弹拦截了我的子弹!
点五零ae的枪口初速是四百八十米每秒!
哪怕同时扣下扳机,野猫弹比它更快!会更早到达我的枪口。
她只需要瞄准枪管,就能在这场豪赌中胜出!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种勇气和决心,面对死亡威胁时的判断力,还有第一时间丢开枪械提拳冲来的果敢心,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在她的预料之中吗!
此时此刻——
——我唐吉·迈凯伦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了。
我感到屈辱,感到莫名的嫉妒!
却也感到美丽和强大!
这个女人!
她已经不需要幸运女神的卷顾了!
她超越了枪械耶稣!比起她,每天都在对配枪焚香沐浴,祈祷神灵卷顾的我!是如此弱小无力!
......
......
电视的转播画面根本就无法阐明刚才的斗枪比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兰看得一头雾水,但神情严峻——
“——看吧!弗拉薇亚,这个结果和我预测的完全不同。”
弗拉薇亚则是沉浸在巨额赌资即将兑付的喜悦中。
“做得好呀!她做得好!我才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只要能帮我赢钱,白猫黑猫都是好猫!”
“弗拉薇亚,难道你没有听见背景音乐吗?”杜兰提醒着女伴,白蛇轻轻拍打着小黑蛇的脸:“你这条毒蛇是不是在黑德兰呆太久,已经被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生活麻痹了?”
“你是说...”弗拉薇亚终于回过神来,紧紧盯着屋内的监控摄像,又做贼心虚对杜兰附耳低语:“她是...”
杜兰:“没错。”
弗拉薇亚:“赛场的音乐,是她放的?”
杜兰:“没错。”
弗拉薇亚:“这就说明...”
杜兰:“是的。”
弗拉薇亚:“她是典狱长...典狱长是个女人?”
杜兰突然有种强烈的脱力感,过了好久好久。
白蛇强打起精神,和主人一起对着弗拉薇亚怒吼。
“这是绿日的歌!在机场啊!机场!能改变命运的家伙,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拥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如此纯粹的精神力,如此劲爆的灵魂威能!难道你想不出来她是谁吗?”
弗拉薇亚终于想起了fe204863和fe33031这两串数字。
“喔!喔喔喔喔喔!~”
她长大了嘴巴,开始鬼喊鬼叫。
“他居然变...”
没等弗拉薇亚说完,杜兰一拳头塞进了女伴的嘴里——
——以弗拉薇亚那柔韧的灾兽授血之身,如蛇吻一样古怪的咬肌,想吞下女伴的拳头是张嘴就来。
“听着,我亲爱的茜茜,现在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典狱长的监控,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弗拉薇亚两眼生花:“没事的!都行,我都可以!不论男女!”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负心绿茶婊!”杜兰骂骂咧咧的:“咱们的感情到头了!”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克劳迪亚·阿尔斯·杜兰内心再也受不了爱侣的朝三暮四和寡义薄情。
这个黑蛇小婊子此前去和别的男人厮混约会,他们拥抱亲吻,杜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此时此刻,弗拉薇亚像是着了魔,居然敢当着爱人的面,把所有不忠,所有背叛都写在脸上,这几乎让杜兰女士无能狂怒。
“日子不过了!茜茜!”
杜兰强调着,强忍着眼泪,要向弗拉薇亚摊牌。
“我救了你那么多次!我为了你付出那么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要一次次的反复伤害我!”
弗拉薇亚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对癫狂蝶圣教的授血之人来说,与灾兽元质共生的身体会改变她们的精神状态,会改变她们的灵魂。
这也是白蛇与黑蛇魂威形态的源流凭依。
弗拉薇亚根本就没把杜兰当回事,或说杜兰拥有那么那么多的复杂情感,会在乎恋人的忠诚,这才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小兄弟会的人们,就属杜兰的战斗力最弱,[时间线]几乎没有任何作战能力,是非常温柔的魂威。
“随便你咯。”
弗拉薇亚撇撇嘴,耸肩无谓。
“不过在[焚香沐浴]之前,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对吗?”
这个[焚香沐浴],指的是逃离黑德兰皇家大酒店,去四十八区协助雪明剿灭毒枭的行动代号。
杜兰擦干净眼角的泪花:“对,以后我就不管你了。随便你怎么做!我不管了!我们结束了...”
“喂...”弗拉薇亚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就像个刚刚察觉到做错事的小孩子,刚刚从满目疮痍的玩具店里,收到父母甩来的天价账单:“喂,克劳迪亚——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杜兰换好衣服,就准备往大厅去。
她没有回话,心中想着过去的种种,又开始哭。
对于同性恋群体来说,男女双方的关系是天差地别。
彩虹色的爱情,男人们能维持一周都算金婚。
橘子味的爱情,女人们通常都是选了一个,就携手到老。
这种现象并非是性别决定的,而是需求决定的。
杜兰和弗拉薇亚的关系更像是姐妹或母女,是跨越了爱情直达亲情。
她们互相需要,且被需要。
弗拉薇亚则要贪心得多——
——对于这个癫狂蝶圣教的疯丫头来说,世上美好的风景太多太多,是数一数二的花心大渣女。
“克劳迪亚·阿尔斯·杜兰!你等等我!等等我呀!”弗拉薇亚换好衣服就跑出门去,抓住杜兰女士的手臂,“你刚才都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杜兰依然没有说话。
弗拉薇亚接着揉弄头发,一个劲的挠头思考。
“我承认,确实是惹你生气啦,不要那么小气嘛。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呀?你很好,真的很好...要不我抱抱你?这事儿就算带过去了?”
杜兰微微偏过头——
——弗拉薇亚被血红的双目吓得浑身一激灵。
......
......
[part2·灵魂的残迹]
此时此刻,经理人马纳突然登场。他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眼中透着强烈的好奇,看向两位闪蝶贵宾,就立刻上去献殷情。
“女士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杜兰没有回话,没有什么好脸色。
弗拉薇亚看见马纳面容姣好的脸,就立刻开心起来。
“她不理我啦...马纳先生。她说,要和我分家过日子——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马纳紧紧跟上二位,跟上杜兰迅捷有力的步子,跟在弗拉薇亚身侧。
“要我为您二位准备一次烛光晚餐?浪漫的晚宴能修补爱情的裂痕,您看怎么样?”
弗拉薇亚点点头:“行!你能为我倒酒吗?”
“x55女士,这可不行,你的眼睛只能看向她,看向k101。”马纳捧起弗拉薇亚的脸,拧着她下巴,要她专心致志,照着犯人的编号去看:“你看清楚。”
就在那个瞬间——
——强烈而恐怖的灵能潮汐将这两个小兄弟会的姑娘包围!
杜兰勐然回过头,却见到神志不清的弗拉薇亚童孔微缩,被马纳经理人托住两颊,像是无法动弹,无法呼吸了!
这是魂威攻击!是马纳经理人对弗拉薇亚作的魂威攻击!
“你看清楚了吗?”马纳小哥眼神阴沉,执着而坚定。
弗拉薇亚难去形容视神经区块所看到的景观。
在那个瞬间——
——杜兰似乎分裂成了好几个人。
具体来说,是不同颜色的灵魂团块。
一片云雾中晕出五团色块,她们好像在吵架,在互相撕咬,在争夺主导权。
有个暖洋洋的黄色灵魂,不断朝弗拉薇亚和其他灵魂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纵容她,是我不够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哭,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就这么放弃的话——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我不够好,我不够好...不是她的错。”
紧接着,有个鲜红的灵魂,与弗拉薇亚嘶吼着。
“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凭什么要我来伺候你!”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靠着魂威制造的毒素去杀人!很了不起?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没有我的指导!你早就死了!”
“你那副态度算什么?抱抱就带过去了?哪怕你脱光衣服跪地求饶!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弗拉薇亚看向别处——蓝色的灵魂倚在杜兰的右臂处,在窃窃私语。
“这娘们已经没救了,她脑子有问题——”
“——大抵是灾兽的血液突破了血脑壁障,算陈年脑血栓。”
“你可以找个更合适的,毕竟你只是享受这个过程,对么?”
“伴侣是谁并不重要,我们应该关心自己的感受。”m.xiumb.com
最终是一黑一白两个灵魂在对峙。
黑的那个杜兰神情阴桀,表情想吃人。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们找机会杀掉她?害死她?怎么样?杜兰?”
“以[时间线]的能力,要做到这些事应该非常简单,为她挑选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或是干脆将她留在黑德兰——我们和傲狠明德的战士远走高飞,把四十八区的任务办漂亮了,那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你还能从身体的信息素里感受到[爱]这种错觉,会被感情左右,代表你很弱小,你必须强大起来!”
白的那个杜兰面无表情,非常的安静,语气舒缓,慢慢说着。
“冷静下来,克劳迪亚——她喊你克劳迪亚,就像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再等等,再等一等,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紧接着白色灵魂勐然扭头,直愣愣的盯着弗拉薇亚。
“你必须属于我!你必须属于我!你必须属于我!”
这些驳杂混乱的灵体,最终汇聚成一个整体——
——汇聚成一条白蛇。
正是杜兰女士的魂威,是她的灵魂。
马纳经理人松开了手,与弗拉薇亚低声说。
“这是我赠送的附加服务,不收钱的喔。”
说完这些,经理人就通过天国之门离开了,仿佛他的到来,也是典狱长的授意。
......
......
在监控室里,经理人刚刚从黑暗中显形。来到典狱长身边,汇报工作情况。
“您委托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典狱长:“她们怎么样?还吵架吗?”
马纳:“应该不会吵了。”
典狱长松了一口气,和小黑猫一个德行:“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她们平时抱住亲亲,互相扔枕头,靠在一起玩游戏,甜到我牙都掉下来,要是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分手,那不行的呀,不可以的呀。”
马纳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紧接着典狱长说。
“你的魂威能辨出人们的内心风景,能解析灵魂的内容物——帮我详细分析一下。”
马纳:“谁?”
典狱长指着比武现场。
“就是她,g117——她刚进黑德兰监狱的时候,你应该和她近距离接触过,她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会裂成几块?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她们会说些什么?”
马纳像是回忆起极为恐怖的事情,表情也变得古怪。
“您说的是葛洛莉?女犯g117?”
典狱长点点头。
马纳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典狱长大人,在黑德兰服刑的罪犯,身上大多都带着[罪过],像是抢劫犯,杀人犯,强奸犯,他们身边都会跟着一两个灵魂——那是受害者的哭喊和哀嚎,留在他们心中的心象风景。”
“哪怕这些罪犯不知悔改,没有任何慈悲心,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这种灵魂残迹,依然会留在他们身边,作为罪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一时兴起的激情犯罪,这种强大的灵魂波动,献祭一个生命得来的恐怖杀人仪式,也会在事后留下强烈的残迹。”
典狱长:“g117呢?”
马纳:“她来到黑德兰的那一天,我在大桥上看见了近千人的队伍。”
典狱长一时半会没听懂。
“那天那么多犯人来报道?糟了,我得喊厨房多准备点食物...”
马纳煞有介事的解释道。
“她身上的罪证!几乎要把我的脑子都撑爆呀!典狱长!她身后跟着近千条鬼魂,却看不到分裂的灵魂——我的魂威告诉我。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废话,她身边那个[s272·斯塔斯]反倒是当场裂成三十多块,灵魂经常跑去别的地方玩闹,看见什么都想摸一摸碰一碰。”
马纳眉头紧拧,与典狱长附耳细语。
“我从g117的身上,只听见一种很特别的声音。”
他拿来典狱长的奶茶瓶子,还有监控室按摩椅旁的小风扇。
把奶茶瓶子口撕开,紧接着用小风扇去吹动水流。
“这是狂风卷带血雾的沙响——我听见的就是这种声音。”
典狱长神色严峻,过了一会才开口。
“道理我都懂,能不能不要浪费我的奶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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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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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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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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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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