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糖看着面前的男人,面色有些犹豫。
看着帝昱执熟悉的眉眼,她心中充满了纠结,她要不要跟他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盛永言等人蒙骗过一次,她如今无法不对身边的人戒备。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也不确定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听了这话的帝昱执却没有慌张。立刻翻找手机,调出两人的结婚录像,还有两人原先一起相处时的视频,展示给一脸防备的宋昔糖。
宋昔糖看着这视频,眼神中满是疑惑的看着,视频中的女人的确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这么说来,这男人真是自己的丈夫?
她的话还没出口,便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痛,心神耗费之下,她竟然晕了过去。
不过宋昔糖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人,她眼神中浮现几丝泪意,温柔地抚上帝昱执的脸,道:“我想起来了。”
“我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还好你来这找我,不然恐怕我到现在还记忆全失。”
帝昱执激动莫名,抱着面前的女人,温柔小意的亲了两下,动作之中满是怜爱之色。
在一边看着的顾咸神色尤为难看。
众目睽睽之下,他引以为傲的女友先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现在还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让他的脸往哪搁?
“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了,在这里做出这份浓情蜜意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就赶紧离开这儿吧,正好,这里也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顾咸语气中满是嫌弃,他妄图用这份嫌弃遮掩住他的嫉妒之色。
而一直关注着爱人情况的帝昱执见到爱人终于脱离危险,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他打横环抱起面前的女人,在身后人的簇拥之下,环顾四周,语气冷淡莫名。
“京城的诸位,今日我在您诸位跟前找到爱妻,本应是喜事一桩,所以我不欲与诸位计较那些过往的事情。”
“但也请诸位不要厚颜无耻的再来惹麻烦,否则我绝不会对诸位宽容!”xǐυmь.℃òm
盛永言听了这话,神色一顿,语气不好的说。
“怎么?你难道是在威胁我们吗?这里是京城,不是你那小小的江城,没你作乱的空!”
面对着一脸趾高气昂的盛永言,身后的时家人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之色。
若不是这人从中作梗,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关于母亲的半点蛛丝马迹。
若不是这人为了圆自己的谎话,妹妹又怎么可能来到京城之中,突遭如此横灾,多受了这么多的罪过,到如今,他竟然还敢指鹿为马?
帝昱执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就先冷笑一声,讽刺道。
“盛总这话说的有道理,这是京城,是你们的主场,所以在这里我不占任何便宜,但你今日的行为,我记下了!”
“未来的日子里,还请你小心一些,待我回到家中,安置好家人,必定和你好好算一算今日的账。”
“希望你的公司和你的家人都能够足够坚强,陪你一起挺过我们的报复。”
说完这话,他还抱着怀中的女人大步流星地离开。
时家几兄弟朝那边看了一眼,也簇拥着自家人一起离开。
一行人坐上了帝昱执的汽车,随后回到了他们在京城的落脚地。
进屋后,帝昱执小心翼翼的将宋昔糖安置在椅子上,神色之中满是愧疚。
“抱歉,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个人在京城经历了这么多的劫难,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委屈你了。”
听了这话的宋昔糖摇了摇头,看着眼眶都有些微微发青的帝昱执,她神色之中也满是心疼。
想必自己走丢的这阵子,他一定也是昼夜难安吧。
“没有事,他们只是想让我配合他们做一个假千金,配合一场家庭圆满的美梦而已,所以并没有亏待我。”
“更何况以我的水平,自然也不会吃什么大亏,这一次,我还因祸得福,找到了母亲。”
宋昔糖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歉然之色,有些无奈的说。
“何况,我竟然一不小心把你都忘记了,这阵子我竟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刚才还那样怀疑你。”
帝昱执赶紧摇头,他有些激动的。摸着宋昔糖如今还平坦着的小腹,神色之中带着几分惊讶和喜悦。
“这有什么的,只要你平安,就算是忘了我也没关系。”
“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也有信心,就算是你再也想不起来,我也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尽管如今妻子的小腹还如此平坦,丝毫看不出里面正孕育着一条生命的痕迹,可帝昱执仍是满怀父爱的轻轻抚摸着小腹,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未来他会长的和我们两个都很像,如果是女孩的话,像你最好,希望他能够平安长大。”
“现在我们一家人也圆满了,我安排了明早的飞机,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回江城。”
“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必定会让盛家的人付出代价,他们不会再嚣张很久了。”
对于那个满是谎言的盛家,即便是在那里住了许久,也被他们称作大小姐,可宋昔糖对他们毫无认同之感。
听了这话,她并无半点心疼之色,反而更觉的解气,笑着点头说。
“是啊,我如今也只希望他们能够付出该有的代价,如果不是我态度坚决,恐怕这个孩子就要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被打掉了。”
帝昱执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才刚想说话,便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他有些纳闷的走出去,没想到门外的竟然是一队身着黑西装的人,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淡然。
在察觉到门口的猫眼亮了一下时,立刻朝着门口深深的一鞠躬,向主人表明自己的无害之处,主动说。
“请问是宋小姐和帝先生的住处吗?我等来自于刹楼,受我的主人之请,请二位入过去一叙。”
帝昱执有些纳闷,刹楼?他们彼此之间可没有过半分来往,甚至之前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彼此的名头,谈何交情?
刹楼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另有阴谋?
几乎是转瞬之间,帝昱执心里飞速略过了六七个可能性。
只是外头的人态度坚定,纵使屋里的人没开门,也并不曾私下离开,更不曾做过破门而入的行动,只在外头等着屋里主人的动作。
既然找上门来,又是以礼相待自然不会是恶意。
帝昱执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见此情景,便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请外头的人进门。
那几个人进门之后,态度就更加客气,朝着两人深深一鞠躬。
“很抱歉,深夜打扰先生和宋小姐,我家少主听闻二位今日在京城出现,先生似乎听闻小姐仿佛还遇到了危险。”
“故此,心中尤为担忧,特派我等前来相请。”
“请二位过府一叙,若遇到问题,我们少主也能够尽早为二人解决那些纠缠上来的小角色。”
“我们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二位可以先跟亲属交代一下,再行出发。”
不得不说,他的态度让人感觉十足舒服,光明正大,却又无所畏惧,处处都在表明着自己的无害,否则他们不可能会让两人先行联系家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在客厅上留了个字条,就准备跟着离开了。
大家都一路舟车劳顿,没必要让别人跟着担心,此间主人既然如此客气,必然不会有恶意。
两人跟着坐上了门口的车队,那几个黑衣人如影随形地坐在了后面的车子里,汽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一处山间别墅之内。
看着这山间别墅的景观,即使还未见过其主人,两人也都足以确定。主人必定性格高雅,不是俗人,否则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正在两人好奇此间主人是谁的时候,一个人从楼上快步走下来,见到两人,他立刻朗声笑起来,主动开口说。
“真是没想到,咱们几个还有在京城见面的一天。”
两人循声望去,脸上带着笑意的白无辰出现在两人身后。
两人一下子就松弛下来,宋昔糖更是下意识的就笑开了,一脸震惊的问。
“怎么回事?刚刚那些人分明说他们是刹楼的,难道你就是他们所谓的少主吗?”
“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多听过你的消息。我们也刚刚在京城见面,所以还没想过来拜访你呢,你之前说过的接手的势力,就是这里啊。”
白无辰笑起来,他挥了挥手,叫旁边的其他人纷纷退去,这才主动带着两人在茶桌跟前坐了下来,有几分无奈的说。
“是,这就是我接受的势力,他们说的那个少主就是我。”
“这阵子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才刚刚听说关于剩下的那些传闻,一看照片,我就确定那个人是你。”
“才刚想着要去盛家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你们两个就先一步团聚了,所以我就派人去住处找了你们,也算投机取巧吧”
他笑着打趣了自己一句。
旁边的这两人神色之中都有几分无奈之色,宋昔糖更是一脸为难的说。
“原本就是被他们掳过来的,没曾想,我还失忆了,结果就被他们赶鸭子上架,硬认为了什么大小姐,还想妄图利用我去联姻。”
“好在大哥他们的动作快,迅速找到了我,而我也因祸得福,和母亲团聚了,这次看似吃了亏,实则还算不错,至少是找到母亲了。”
白无尘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盛家的留言。
“原来是这样,我进京城以来,倒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盛家的消息,只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
“传说他家里一直养着一个植物人,但我却从没想过竟然会是伯母。”
“如今看来,这人应当是心态格外偏执,才能想出这样的行为来,不过好在你们现在已经相遇了,至于盛家那边,要不要我帮你们处理一下?”
“盛永言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即便是在京城,也有人敌不过他,暗地里给他取了一个疯狗的名字。”
“他一旦相中了什么?就要像疯狗一样紧咬不放,还是不要因为他给你们带来困扰才好。”
宋昔糖摇头,神色之中颇为淡然。仿佛并不把这事当回事,反而主动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不过是一个盛永言,能惹出什么大麻烦?什么时候,京城还成了他说了算的地盘了。”
“这笔账我自然会跟他好好清算清楚,否则他就拿我当成软柿子,想要随意拿捏了。”
听了这话的白无辰并未阻拦,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他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过几天京城中会有一场拍卖会,里头会有无数珍宝,当然,也能够认识很多各界名流,我侥幸得了几张门票,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既然来了京城,总不能办完事就走吧?就当陪陪我这个老朋友。”
两人对这事都有些意兴阑珊,拍卖会而已,实在没什么新奇的,显然是兴致缺缺。
白无辰见两人如此形状,便只能把真相说了出来。
“其实这次倒也不是单纯的为了拍卖会,我打听到拍卖会上有一个治疗脑域空间的神奇药物。”
“据说很少见,可是我仔细研究过这东西,刚刚好能够对症下药治疗小影的病。”
顶着两人的目光,他笑着主动跟宋昔糖说:“我知道小影你身体里如今还残留着某些药效。”
“所以才令人找到了这个神奇的东西,虽然尚且不知到底能有多少作用,可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帝昱执毫不犹豫地将此事答应下来。
这脑域空间的问题也实在让他头疼许久了,如果能够解决此事的话,那简直就是因祸得福了。
“好,那咱们两个就约定了,去拍卖会上看看这东西,不管有没有用,总要先拿回来试试再说。”
白无辰也紧跟着点头。这件事情他惦记了许久,而今终于有了头绪,他也难掩激动。
“那就这样,明天晚上我派车去接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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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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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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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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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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