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她开口,这人倒是先说了,甚至不给任何情面的给了那人难堪。
在生意场上,情商高的人不会随便去指使别人的下属,这是不尊重。
她看的出来,那位何总是想要撮合他和伍倩妮,才打算支开她的。
令人意外的是,身为久经商场的江瑾阎,直接就给人难堪,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她心里有丝丝甜涌上来,“那个何总应该是想要撮合你跟伍小姐,你态度这么差,不怕伤了小姑娘的心么?”
“那你选,我是伤她,还是伤你?”
“我……”
她一愣,“当然是不能伤我。”
她可没那么圣母……
只是觉得那小姑娘,太可怜了。
毕竟以前四叔对她是不错的。
江瑾阎挑眉,眼底掠过笑意,“那不就对了?我只能照顾一个人。”
他核实好资料,看向远处一个外国人,又交代,“在这等我。”
傅予见他走向那人,拿着手上的项目资料,应该是同那人商谈。
她看了眼四周环境,前往洗手间的方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伍倩妮的声音,“你说,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情人呗,不是情人能这么护着?”王红叹气,“我都说你单纯了,偏要信她是江瑾阎的秘书,还把她带进来。”
“可她那身寒酸样,应该也不可能是江瑾阎的情人吧,他那么有钱,连给自己女人买套衣服都不舍得?”
“那也不一定啊,现在男人都喜欢灰姑娘,觉得那样贫民窟的女孩能激发自己的保护欲,不过也都是玩玩而已,找找新鲜感。”
伍倩妮听着更生气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倩妮,你别难过了,犯得着跟那样的人生气吗?她最多就是个村姑,你呢?你身后可是有整个伍家啊,而且,你爸不是也托你大哥在跟江家说亲了吗?这豪门子弟的婚姻,都是父母定下的,得门当户对,只要你跟他把婚事定下来,你管那个女人干什么?那不过就是男人随便玩玩的垃圾,随手就要丢的。”
说到伍家,伍倩妮更着急,“我爸一天到晚都不在家,他哪里顾得上我的事情。”
“他去哪了?”
“还不是去找那个乡巴佬吗?”
“就你那个乡下姐姐?不是说已经死了?”
“谁知道死没死,我爸觉得她还在,偏要到处去找,我一年能见到我爸的次数,手指都数的过来。”
“你爸为啥那么喜欢你那乡下姐姐?你见过她么?”
“没见过,谁知道他了,处处拿我跟她比,真不知道那样一个野丫头跟我有什么好比的。”
伍倩妮越想越心塞。
从小到大,她的噩梦就是乡下那个姐姐。
那个伍小雨,就等同于别人家的孩子。
爸爸总拿她跟伍小雨比较,可在她眼里,伍小雨算什么?
她从小就在纽约这边的贵族学校受高等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学校也是受人追捧的学霸校花,她又有哪点比不上那个村姑?
傅予站在外面,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底只剩漠然。
她跟伍倩妮没恩怨,自然不会主动找她麻烦,但若对方揪着她不放,就另当别论了。
她迈步离开,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洗手间。
等傅予回到宴会厅,正要找江瑾阎的身影,适才那红衣女孩却冲她走来,一把拉住她往前走,几步就就把她推到了台上,将话筒交给她手里!
傅予不解,“干什么?”
“傅小姐不是江先生的秘书吗?那肯定是精通几国语言吧?这位西班牙先生的翻译不能及时赶来,就请你帮帮他呗。”
傅予:……
她看了眼旁边的西班牙男人,他一脸的焦急。
他应该是需要一个同声传译的翻译,需要马上把他说的每一句西班牙语翻译成英语,说给大家听。
这明显就是王红和伍倩妮故意想看她出丑。
明明江瑾阎已经说了,她不是他的秘书。
可这会儿,她们却故意把她推到大众面前,让她来个临时翻译。
要知道,两种外语的同声传译是很有难度的,而男人要说的势必也会提到很多专业性词汇,这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松驾驭。
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准备,又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演讲稿内容,哪怕是国际上的翻译官,怕是也要翻译的磕磕巴巴。
王红把她丢在台上,就闪身而下,来到伍倩妮身边,压低声音,“倩妮,一会她不行,你就上,到时候我保证江瑾阎的眼里只能看见你。”
伍倩妮这才有了笑容,可想到自己要上台,还是会紧张。
她是会西班牙语,可也从未试过现场翻译啊。
不管了,再不济,也一定比这女人强。
瞧这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着,脚下的运动鞋连牌子都没有,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西班牙语。
伍倩妮笑着看向台上的傅予,能看到她出丑也不错。Χiυmъ.cοΜ
傅予站在台上,这时候再下去,只会更难看了。
西班牙男人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询问她是否准备好。
傅予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点了点头。
王红见状,笑出了声,“她竟然还点头,想到她一会说不出话的样子,我都替她尴尬。”
“你说,她不会真会吧?”伍倩妮有些担心。
如果不是真会,她怎么会点头呢?难道不是应该拒绝,然后下台?
“不可能吧,就算她会一点,但同声传译是那么好做的吗?”王红发出不屑的声音,可下一秒,傅予流利的英语便从话筒里流泻而出,贯通每一个宴会厅的角落。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似乎不带任何迟疑,就像一个完美的机器,在男人说话的同时,把他口中每一句西班牙语都翻译成英文。
伍倩妮和王红顿时呆住。
王红难以置信,“她翻的都对吗?她该不会是乱翻吧?”
王红看向伍倩妮难堪的表情,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那瞬间,宴会厅每一个人都停下交谈,把目光投注在傅予身上。
江瑾阎听见声音的瞬间就往台上看去,只听她每个词发音标准,翻译准确到位,这样的水准怕是在场的翻译官都做不到。
她还真是每一次都叫他意外!
虽然知道她以前是个英语老师,英语好这毋庸置疑了。
但如果能把西班牙语这么流畅准确的翻译成英文,那就不简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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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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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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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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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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