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当时怀着你,他可能预知出了差错,以为是你母亲会坏了他计划,所以杀了你母亲后就安心了。”
“可后来又不放心,或者技术成熟了,所以才在五年后又安插了人。”
纪修年嘴角狠狠一抽,抓着她的手,忍不住咬了她一口:“嗯,按我家鸢鸢的思路,直接害死我母亲的人,应该是我。”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虞鸢闻言,一下子急了:“不是,我不是说是你,我的意思是因为我——”
纪修年突然吻住她的唇瓣,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话,灼热的气息攻城掠地的袭来。
霸道无理却效果极佳。
“唔——”
虞鸢仰着头,抓着他的衣服,红晕一点点染上脸蛋,呼吸都急促了。
浅色的唇变得湿润、嫣红。
嘴角牵出了暧昧的水光。
纪修年抱着安静下来的人,额头轻抵着她,微哑的声音是极致的温柔:“鸢鸢,跟你没关系。”
虞鸢抖了一下:“……你,真不怪我?”
纪修年忽然想到了自己上次被分手的事,他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
却不想,他的鸢鸢一直困在过去,困在实验人的阴影里,一两句话就能影响成这样。
上一次,她在害怕,为自己钻牛角尖,怪他,怨他……
这一次,她也在害怕,也为他钻牛角尖,怪自己,怨自己……
他看见的太多,也看见的太少,只幸好,他们还有时间,他还能慢慢陪着她。
纪修年下巴抵着她发丝,呼吸都蔓延着心疼:“不怪。”
虞鸢抬头,只想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表情:“可万一——”
“别说不是,就算是真是,也只能说明,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纪修年打断,低头凝视着她,认真道:“做坏事的是他们,别这样鸢鸢。”
“鸢鸢要是心疼我,以后好好补偿我,好不好?”
虞鸢看见了他的表情,看见了那双墨眸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唇瓣抖动了一下,又一下,嘴角下压却到底没忍住,眼泪如串线的珠子,不要钱似的。
啪嗒啪嗒,无声往下掉。
纪修年直接吓了一跳:“别、别哭,鸢鸢,别哭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虞鸢哇地一声直接哭出了声,如江河决堤般,止也止不住。
纪修年彻底吓蒙了,手足无措的抱着她:“好了好了,没事了,鸢鸢不哭了……”
虞鸢脑袋一头扎在了他肩膀上,鼻涕眼泪全蹭了他一身,一周来的压抑齐齐爆发了出来。
她害怕纪修年醒来,更害怕他醒不来。
怕他一直躺下去,躺着躺着,哪一天就没了呼吸;可又怕他醒来后不想跟她好了。
怕他后悔……
纪修年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快被当成抹布的衣服,一开始还劝着、哄着。
后来又觉得哭出来也好,不单是这一次,还有上一世,虞鸢比他想的要承受太多。
再不爆发出来,不发泄出来,早晚得憋坏。m.χIùmЬ.CǒM
他既心疼又无奈,大手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这,没事了……”
良久后。
虞鸢微肿着眼,从纪修年胸前退开,脑袋抬起,临走前,还不忘拿他的衣服,又狠狠吸了吸鼻涕。
纪修年看着皱巴巴,脏兮兮,已经彻底报废成抹布的睡衣,笑道:“哭好了?”
虞鸢抽了抽鼻子,揉着有些难受的眼睛,嘴硬道:“……我没哭,我就是在洗眼睛,洗眼液要钱,我这更方便。”
微微沙哑的声音,熟悉的话语,似乎以前张扬肆意,怼天怼地的人又回来了。
纪修年莞尔一笑,拿下她揉着眼睛的手,亲吻上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嗯,我家鸢鸢在洗眼睛。”
笑声轻蹿入耳中。
虞鸢臊红着脸,微恼得一口咬住了,在自己脸上逮到证据的男人。
俊美至极的面庞,瞬间出来了一个牙印。
纪修年眼神幽怨:“哎,鸢姐还说对我好,这么快就家暴了,果然是淡了。”
侧脸突然一痒。
虞鸢心疼的又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舔了一下,瞪他:“你别乱说,我没家暴!”
纪修年憋着笑,使坏:“那……”
柔软的唇瓣一下子吻在他唇上。
虞鸢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偏偏心头的大石刚刚落下,描了两下,又没了耐心。
舌尖直接滑溜进他唇里,急促的、炽热的、香甜的气息几乎要将人溺毙。
纪修年浑身一震,什么使坏,什么想帮人放松心情的想法,全都没了。
他大手揽着她的腰,一翻身,直接反客为主,回吻了上去。
薄唇吻了上了她唇角的每一处,在柔软的唇上细细研磨,一只手捧着她的脸。
落下一个个极致痴缠、想念入骨的吻。
“唔——”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间。
掌心无意识的想要触碰更多,还未贴上肌肤,便率先在她腰腹间,触碰到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
纪修年刚才抱着她时,便感觉到了,只当虞鸢又揣了不少手机在身上。
随手拿出挺碍事的手机,正想放到一边,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床上。
他疑惑地低头,突然愣住了,只见床单上是一对手铐,再一看自己手中。
哪里有什么手机,分明是同款手铐!
“鸢鸢……”
纪修年吞咽一声,张了张嘴:“这是?”
“嗯?”
虞鸢眉眼微红,喘着气还有些没缓过神,听见声音,下意识地低头。
就看见纪修年手上,正拿着一只眼熟的手铐,同时看着床上的另一只手铐。
“卧槽!!!”
她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吓得扑了过来:“什么都没有!”
纪修年手中的手铐被一把抢了过来。
哗啦一声!
虞鸢正想再拿走床上的手铐,却因为猛然的起身,扑倒的惯性,另一侧兜里的绳子也跟着掉了下来。
啪叽!
证据确凿的落在了手铐旁,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四目相对。
纪修年心颤了又颤,诡异的拿着落下的绳子。
虞鸢伸出的手抖了又抖,僵硬的抓着另一副手铐,耳边的声音也跟着响起:“鸢鸢,这些绳子和手铐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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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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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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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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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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