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
童桐摆着桌子,拿着龟壳,摇头晃脑:“我这关比算命,只要你们随便一人比我算得准,就能通过。”
“但如果算错,跟上一关一样,二的倍数留下人。”
一行人嘴角狠狠一抽,你看我,我看你,一群大老粗,哪个会算命?!
“你们谁认识哪个道长?现在联系派人直升机接过来?”
“直升机也耽误时间,要不,问问视频算命行不行……”
亲友团在讨论。琇書蛧
纪修年直接走了出来,:“我们这没人会算命,不如反过来,换个要求,我们随便说一个,只要你算得准,我们三倍数留人。”
童桐自信道:“没问题!”
纪修年轻轻勾唇:“算算我和鸢鸢,失踪的时候具体去了哪里。”
“……”
童桐出师未捷身先死,拿着龟壳的手僵住了。
纪修年笑了:“承让。”
一行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跟着往前走。
第四关。
洛寒笔直的坐在桌子旁,锐利的眸子如同一柄出鞘的剑,锋利无比:“掰手腕,赢我,娶妹妹。”
旁边一人补充:“输一人,留一人,只要有一人过了,就可以去后面推门了,不上也要留人。”
纪修年顿住了,丢下一句,快速拿起电话:“先拖时间!”
拖时间?
拖什么时间?
军区跟来的家伙们一头雾水,只感觉到了被需要,这一关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制啊!
一个个撸着袖子,争先恐后:“来来来,我上!”
然而,很快,一行人就知道为什么要拖时间了,一个个人上去,一个个人被干倒。
用时别提多快了,就连纪翰毅都光荣落败了,不一会儿已经折损了十四个人。
纪修年接过送来的东西。
哐当!
“大舅哥,鸢鸢的礼物。”
一堆栩栩如生的虞鸢手办、玩偶、海报放在了桌子上,还特损的放在了洛寒扳手腕手的左手边。
洛寒锋锐的眸子忽然一柔:“妹妹!”
左手下意识往左边一倒,兴奋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我赢了!我赢了!队长,我赢了!”
桌面上,自己的手拿到了玩偶,输掉了比赛。
洛寒彻底冷下了脸。
纪修年噙着笑,矜贵的嗓音奉承的响起:“刚才多谢大舅哥放水。”
“……”
洛寒冷哼了一声,低头,看看手上的妹妹娃娃,再看向自己身后的新娘房门。
一堆娃娃换一个真妹妹,自己亏了。
幸存的亲友团可算是见到了新娘的房门,激动大喊:“快快快!快推门!抢新娘!”
“红包呢?快把红包从门下塞进去!”
“多塞点!一百个不够就两百个……”
可惜,里面的人柴米油盐不进,一把将红包推了出来:“去你的!红包就想换鸢鸢,美得你们!”
亲友团刚才一下子折损了不少主力军,再加上门内有戴兰斯等人守着,比武力,丝毫不惧。
一时还真僵持不下!
纪修年眼神一动,悄然下楼。
房间里。
虞鸢憋坏的坐在床上,看着热热闹闹推搡的门,只想自己冲上去玩。
刚一动弹。
米娜吓得立马道:“姐!裙摆刚摆好,姐夫一会就进来了,你可不能再乱动乱跑了!”
虞鸢轻啧了一声:“麻烦。”
她撑着下巴,那叫一个郁闷,自己的婚礼,只能在房里听热闹,不能出去不能玩。
简直太折磨人了!
玻璃窗突然传来了轻响。
她一转头,看见了从玻璃窗外冒来的纪修年,大红的服饰,温柔含笑的眸光。
目光交汇。
窗内,美人凤冠霞帔,金色的小坠随着奔跑,轻轻摇曳,美极妖极。
窗外,男人麒麟官服,唇角牵出宠溺的笑,轻轻一跃,翻了进来,双臂伸开。
“纪修年!”
惊喜的一声喊,原本守门的娘家人齐刷刷转身,正巧看见了从窗户跳落的纪修年。
一个个人瞪直了眼,怒气冲冲:“臭不要脸的小子,居然敢从窗户进!”
“艹!这小子耍赖!快给他抬出去!”
一行人正想冲。
虞鸢猛地转身,双手展开,护住身后的纪修年,高喊:“老娘好不容易嫁出去,我看今天谁敢再拦亲!”
就这么一耽误。
门瞬间被推开,一大波人直接冲了进来。
纪修年示威一样,大手揽上了虞鸢的纤腰,微抬的眼眸,仿佛在说:瞧见没,我媳妇和我才是一家!
“……”
娘家人那叫一个气。
他们千算万算,镇守好各道关卡,万万没算到,新娘子胳膊肘会往外拐!
虞鸢回头,啪地一声,无情的打掉了腰间的大手:“搂什么楼?你婚鞋找了吗?”
她赤脚踩在雪白的毛毯上,一双璀璨的美眸,兴奋地看向纪修年:“快快快!到我了!到我了!你快找婚鞋在哪!”
纪修年眼底倒映着为他戴上红妆的女人,视线描摹过如黛的眉眼、如画的容颜。
倾城绝色,美人如斯。
万般话语,千般色彩,全都在染了光的眸底一一铺开。
他指向虞鸢的裙子,笑得缱绻:“裙子里。”
虞鸢一下子呆住了,急眼了:“不是,你在我们这安插人了?还是你又黑监控、黑手机了?”
纪修年伸手,嗓音满是宠溺和无奈:“没有,你坐不住,这么多游戏没玩,肯定要自己参与一场。”
虞鸢:……
好家伙!
叛徒竟是她自己!
娘家人同样抬手,丢人的捂住脸,合着新娘子不是心疼人,是自己把自己憋坏了,直接憋到了叛变!
纪修年无视一众人的心声,直接将虞鸢抱回了床上,大手握住她的脚。
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婚鞋。
虞鸢踢着脚,快乐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她怕不是嫁了个老公,她是嫁了个蛔虫!
纪修年穿好婚鞋,一抬头,就看见她憋气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找早了?
好歹得陪着骗骗?
他刚要说话,洛寒已经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子在虞鸢面前蹲下:“我,背妹妹。”
虞鸢郁闷一扫而空,笑嘻嘻的趴了上去:“谢谢哥!”
坚韧有力的后背。
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亲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早已不是实验室里瘦弱的样子,身高都比她高出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用他的方式,守护着妹妹。
虞鸢安心趴在他背上,晃荡着腿,轻声笑道:“哥,我跟你说,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纪修年,是哥哥。”
洛寒向来对别人冰冻三尺的表情,如冰雪消融,带出了明显的笑,一字一顿:“喜欢,妹妹。”
红毯终有尽时。
洛寒脚步停下,沉沉的目光,看向守在婚车前的男人:“照顾妹妹。”
纪修年打开车门,如承诺般重重点头:“我会的。”
新娘子接了过来。
虞鸢双腿一下子环上了纪修年的腰,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笑得妖艳又痞气,大喊:“纪修年,我爱你!”
嘿嘿,她最喜欢哥哥,最爱纪修年,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纪修年托着她,心脏处是满满的悸动,目光是极致的温柔:“我也爱你。”
钟情于你,衷心于你,终止于你。
微风乍起,拂过两人缠绕的发丝,往后余生,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笑,一起鸡飞狗跳。
————正文完,明天中午还有一篇生子番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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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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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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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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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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