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没有,她没事。否则疼痛怎么会这么的真实。
她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南绾,一切都是因为南绾。
她要让她血债血偿,弥补自己受过的一切苦痛!
傅暮烟凭借最后一丝清醒,狠狠的揪住身下的床单,顶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克制住痛意的将痛苦的嘶喊声转变为满是恨意的咆哮:
“南绾,我不会轻易绕过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啊!”
…
此时南绾一心扑在明年春季过后的珠宝大赛上,甚至连云端都有些无暇顾及,更别说给沈云琛下药这件事,早已经抛到了脑后。
她天天夜不归宿的住在公司,埋头研究其他设计师的作品,疯狂的挖掘灵感绘制作品图。
直到灵感枯竭,随后又放空,一旦又新的想法,又不觉累的拿起笔一幅幅的画着。
卡宴陪在她身边,见她这样,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他知道女人的脾性,一旦认定的事情,哪怕明明知道是不可取的,但还是会倔强的一条路走到底。
哪怕没有路,也要杀出一条路来。
就这样站在总裁办公室的玻璃窗外默默的看了南绾好久后,卡宴皱着眉有些按耐不住的推门而入。
他懒散的单手插兜,尽量表现出一副并不有所预谋的刻意模样。
随手拿起办公桌一旁的设计稿草草看了几眼后,带着几分商量和爱怜的看向一旁的南绾。
“小瞎猫,休息会吧。”
听着男人低沉又温润的声音,南绾握笔的手顿了顿,敷衍地位应了句后,继续埋头苦画。
卡宴没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将设计稿画完。
随后又见她仔细端详着设计稿,满脸不满意的随手扔到一旁。
“为什么画不出来呢。”南绾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不死心的随手就要再去拿画纸,却被卡宴握住了纤细的手腕。
“急功近利会适得其反。”卡宴缓缓道。
南绾欲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卡宴握的分外紧,根本挣脱不了。几个回合下来,她认命又疲惫的低低叹了声气,心情也随之平静了几分。
“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要尽快提高创作水平。”
她说着,敛眸看向男人。
卡宴对上她狐狸眸中焦急又无措的目光,被她感染的不自觉也蹙起了眉头。
“跟我来。”他没等南绾反应过来,拉着她出了总裁办公室。
被人突然拽着的失重感,让南绾脚底一软,她下意识的连忙跟上,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妖孽的男人询问:“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卡宴扭头,对着她温柔的浅浅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
临近夏末,可微风里还是带着几分燥意。
要不是已经夕阳西下,恐怕现在阳光耀的人睁不开眼。
南绾跟着卡宴来到了公司的天台上。
她望着远处的余晖,心底的几分沉闷感得到缓解,不再像之前那样为了一副顺应心意的设计稿烦躁,慢吞吞走到了扶栏上发呆。
卡宴不紧不慢的跟上她,走到她一旁循着她的目光望了好一会,随后含情脉脉的转眸望着她,出声打破安静。
“你不用着急,时间还早。”他安慰似的缓缓开口,声音莫名有种很好的安定作用,让南绾心里最后那几分没把握为大赛夺冠的情绪,缓缓释怀。
虽然如此,但依照她的性子,还是忍不住为此紧张。
毕竟抱有那么大的期望…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
“呵。”她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意和薄凉,“说得轻巧。”
“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一切都宛如掌握在股掌之中,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冠军,当然不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她有些埋怨又酸涩的说着,随之严肃又坚定的喃喃自语:“我很想赢,特别想。”
这句有些无奈的话本来好似是要说给自己听的,但却被男人一字不漏的捕捉到。
“我知道。”卡宴目光温柔的笑了笑,随即抬起手摸了摸南绾的头发,神色充满了宠溺与包容像是安慰小孩子。
紧接着,又作出保证:“我会帮你的。”
“你相信我吗?”他问。
南绾轻蔑的勾了勾唇,疏远他的触碰,刚想抬眸奚落他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让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冠军。
可是对上男人那双狭长中透着几分坚定认真的凤眸后,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像,她应该要相信他。
不…是必须相信。
可是她不相信自己。
就像之前,发了疯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画设计图,一次次的心态爆炸,将设计稿扔了又扔,改了又改。
“我知道不可能,你不用安慰我。”南绾淡淡敛眸,语气里藏着几分失意。Χiυmъ.cοΜ
“我认识的你,不过就这么轻言放弃。”卡宴笑着,最后眺望远方的落霞。
“哪有什么天才。”他语调慵懒又带有几分笑意的说着,随后感慨般的开口:“在珠宝这个领域里,看的不止是努力,还有悟性。”
“如果你无法理解设计的真谛,那么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
说到这,他可以点拨什么那样,侧眸看向南绾失笑,模样好不雅痞贵气:“说直白点,就是无用功。”
南绾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他所指。
“我知道了。”她采纳般的缓缓应着,顿了顿后似是谈心那般,轻挑漫剔又仿佛无意间那样开口:“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会选择珠宝设计。”
卡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含笑的语气里散漫又满是认真:“每个人都有追求,我的追求就是设计出最顶尖的艺术品。”
“或许是因为家族的熏陶,让我从小接触珠宝设计。可值得庆幸的是,我并不排斥,反而渴望站上那个金字塔尖。”
说到这,他看向南绾,模样半是玩笑,有些不恭:“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野心极大又自尊极高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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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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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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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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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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