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拉屎,还要我给你们擦屁股就算了。
现在连给台阶都不知道下,真是的。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向舒韵,“顾家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先把人放了,可行?”
舒韵迟疑了半晌,才道:“既然村长开口了,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不过有些话说在前头,人放了不代表这事儿我们就算了,该追究的我们肯定是要追究的。”
廖村长点头,“这是自然的,该追究就追究。”
舒韵这才示意大狗给地上的几人松绑。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廖村长带着郑大勇一家离开。
孟氏却留了下来。
卫老太拉过她的手,叹道:“妹子啊,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们这些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她上下嘴皮一碰,说得跟真的似的。
要是被传了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家里的小辈又怎么做人?”
孟氏轻拍着她的手,“老姐姐,你说的我都理解。
那孙小青平日里就是个嘴没把门的,说话做事更是颠三倒四的。
以前有郑家老两口压着还好一点,自打老两口出事后,是越发不知道收敛了。”
舒韵给孟氏送上水,在她们旁边坐下问道:“孟婶子,那孙氏一口一个她女婿她女婿的,也不知道……”
“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事儿呢。”孟氏道,“郑家那女婿虽然只是个看守牢房的小吏,但他有个姐姐前几年被县太爷收了房,隔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
舒韵握着水杯的手微顿,冲孟氏笑了笑,“谢孟婶子提醒。”琇書網
孟氏笑着摆了摆手,又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
卫老太看着她的背影,泛起了嘀咕,“说是安家落户,还是让人家给排外了。”
顾初心和她娘对视一眼,两步上前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往里带的同时劝慰道:“奶,村里人排外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啥人。任谁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得摆低姿态,舍弃一些蝇头小利,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将关系给处起来。”
“你说的我都懂。”卫老太道,“往前吧,这村长和孟氏看着都还不赖,事到临头,还不是偏帮他们的人。”
顾初心拧眉撇嘴,“你也知道那是他们的人。咱才来几天啊,人要一味的偏帮咱,那才叫奇怪呢。”
天擦黑时,山上打柴的汉子回来了,见缺了一角的墙面,纷纷问道:“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和各家小媳妇儿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气得顾有粮等人当时就拿起木棍去了郑家。
卫老太看着气势汹汹的一帮人,急得直拍大腿,回头见三儿媳和小孙女一脸没事儿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俩咋不拦着点儿呢?”
“拦着干啥啊?那么多人还能吃亏不成?”顾初心一脸不在意地道。
“你这才多少人?人家村子里几十户呢。”卫老太着急得不行,“不行,都得帮忙去。”
说着就要招呼已经站在门口的妇人们。
顾初心连忙阻止道:“不用的,奶,廖村长不会任由两边的人打起来的。”
“你咋知道?”卫老太还是着急得不行。
门口的妇人们也急得不行,要不是家里男人叮嘱不让她们掺和,她们早就提着木棍跟上去了。
纷纷问道:“是啊,三丫,你咋知道的?”
“看廖村长的今儿的态度,明显是想大事化小。”顾初心大声解释道,“再说,我爹他们不去闹一闹,怎么和郑家谈赔偿?”
卫老太等人搁家里坐立不安地等了两刻钟的样子。
顾有粮等人慢条斯理的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没打起来吧?”
“打得起来啥?”沈老头嗤笑道,“那帮龟孙子躲家里,根本就不出来。”
“那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王婆子着急地问道。
“刚喊了没几声,村长便来了。”沈长发道,“估计他早前已经和郑家打了招呼,没说两句,郑家便主动说给咱们赔偿。”
王婆子这回放心了,可又觉得疑惑,“赔啥啊?也没见你们拿东西回来啊?”
沈老头瞪了她一眼,“你个眼皮子浅的,就知道看眼前这点儿。”
“那到底陪了啥啊?”王婆子一脸心急,无意间发现卫老太也问到了这里,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
顾有粮接过他闺女端来的水,边洗边道:“郑家兄弟是打石磨的好手,说好开春后给咱们打口大石磨。”
卫老太瞪大了眼睛,“一口石磨至少得百来个铜板吧?他们就这么给我们做了?”
顾有粮点头,“银钱是一回事,好的手艺难寻。”
“墙谁修呢?”顾初心将帕子递给他后,问道。
“自然是他们。”顾有粮道,“今儿之所以没来弄,怕我们回来再挨揍。”
——
几天后,第一批豆芽出土。
鲜艳欲滴的模样,看得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舒韵带着付氏等人做了豆芽面条,鲜嫩的香味儿令大伙儿回味无穷。
趁着收拾的功夫,舒韵问道:“大伙儿觉得,豆芽菜这门营生能做不?”
“那还用得着说吗?”白氏道,“大冬天的本来就缺菜,豆芽菜一旦拿出去,肯定比什么都好卖。”
“豆芽菜又鲜又嫩,买的人绝对多。”霍莲也跟在自家大嫂后边,笑着说道。
付氏等人也纷纷点头。
豆芽生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按舒韵的要求,顾有地耗了两天时间,做了三个专门用来发豆芽的木桶。
顾有粮出去卖炭时,带了五百斤豆子回来。
看着舒韵泡在木桶里的十斤豆子,许老太没忍住问道:“有粮家的,咋不多泡点儿呢?”
舒韵边擦手边解释道,“一斤豆子差不多可以得十斤豆芽,这里十斤豆子,能收一百斤了。第一天买卖没做开,知道的人不多,有这些差不多了。后面咱们慢慢加就行了。”
“这样啊。”许老太恍然大悟,“那咱还要做些啥?”
“暂时不需要做什么了。”舒韵道,“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儿开始才是真正需要大伙儿出力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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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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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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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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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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