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哥儿此言当真,我那乖囡当真要出宫了?”
堂内,王夫人惊讶地问道,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贾蕴端起几案上的香茗抿了一口,回道:“老太妃已经应诺了,大姑姑会成为公主府的女官,公主大婚过后便会随公主进公主府当差。”
先前在宫中贾蕴与元春也并未多言,寒暄一两句贾蕴便出了宫,出宫后贾蕴便来到荣庆堂与贾母言明元春之事。
听得贾蕴确定的话,王夫人神色顿喜,旋即眼圈红润起来,显然在为她那个苦命的女儿高兴。
而贾母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贾蕴,原本贾蕴说了要将元春接出宫的事情,当时贾母也并未多言,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元春那儿也没动静,原本以为出宫无望,不曾想今朝贾蕴居然将元春出宫的消息带了回来,一时之间,贾母不晓得是高兴还是气闷。
不过元春苦熬多年也没个结果,如今求得恩典,这也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王夫人回过神来,神色愉悦的对贾母请示道:“母亲,大丫头年纪不小了,在不寻夫家就晚了。”
到底是亲生母亲,对于元春的事情上心的很,以元春二十好几的年纪,这在大乾朝属于老姑娘了,若是再不早些成婚,那真真是要成为笑话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政儿媳妇,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还需慢慢物色品才兼备之人,你先看看京里哪家公子哥未成家的在做打算。”
王夫人听贾母这意思是要好好挑选,忙乐着应承下来,凭她们国公府的招牌,还怕为女儿寻不到好夫家?
堂下的贾蕴见贾母与王夫人自個便商议起来,当即开口道:“老太太、太太,此事不急,还是等大姑姑自个作打算吧!!!!”m.xiumb.com
王夫人闻言顿时蹙眉道:“蕴哥儿,此事怎能不急,再拖就晚了,何况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个做主的。”
贾蕴见王夫人直言反驳了他倒也没生气,毕竟这是一个母亲的本性,贾蕴若是因此而甩脸子,倒是没道理起来。
不过没生气归没生气,贾蕴可不会顺着王夫人的意思,对于元春的婚事贾蕴确实不好干涉,但却有一点,夫家选择要慎重,可不能为了所谓的“好夫家”而带来麻烦,毕竟贾蕴先前就听说了二皇子有意将元春续弦,这若是让王夫人晓得,还不得心花怒放起来。
念及此处,贾蕴开口道:“我晓得二太太着急,可着急也没用,大姑姑虽然是出宫了,可仍在公主府任职,若是刚出宫便为大姑姑寻夫家,于礼不合。
听得贾蕴的解释,王夫人不由地蹙起眉头,毕竟这话说的也对,只能无奈道:“大丫头若是在拖下去,那可如何是好啊!!!”
贾蕴明白王夫人的心思,她不过是想为元春寻一“好”夫家,可元春年纪大了,别人肯不肯还得另说,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夫家都寻不到好的了。
沉吟一声,贾蕴开口道:“二太太,您也不用心急,我晓得你是关心大姑姑,想为大姑姑寻个好夫家,只不过大姑姑苦熬了这么些年,合该让大姑姑称心如意,无论家世如何,咱们都不需在意,只需品性良佳即可。”
听见贾蕴的话,王夫人当即不乐意起来,说道:“蕴哥儿,话可不能这般说,咱们国公府的嫡女,焉能低嫁。”
贾蕴抬眼瞧了瞧王夫人,正色道:“二太太,恕小子直言,大姑姑只是二房嫡女,还算不上国公府的嫡女。”
二房不是长房,代表不了荣国公府,真要算起来,荣国公府就没有嫡女,唯一能占这个名头的恐怕只有王熙凤肠子里的巧姐儿了。
王夫人闻言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贾蕴这话不单只是说元春,连他们整个二房都说了进去。
虽是气闷,可王夫人晓得与贾蕴呛嘴得不到好,于是只能咽下这口气,忍气道:“即便如此,那也不应低嫁,寻个门当户对的总不过份吧!!!!!”
贾蕴可不惯着王夫人,直言道:“大姑姑是老姑娘,门当户对的怕是别人家不肯,而且二太太也别想着大姑姑能高嫁,凭大姑姑如今的年龄,若是高嫁怕只能续弦,难道二太太也肯让大姑姑续弦不成?”
王夫人闻言气闷的很,似贾蕴这般说话,简直就是羞辱人,她们国公府是什么门第,焉能让嫡女去做续弦,除非是皇家,旁人哪家消受得起。
不过贾蕴的话粗理不粗,王夫人也无话可说............
见王夫人消停下来,贾蕴继续道:“大姑姑择夫家首重人品即可,旁的不需在意,大姑姑为家族在宫中苦熬数年,待日后大姑姑出嫁,东府也会出一份嫁妆,不会亏待了大姑姑。”
贾母见贾蕴如此大方,欣慰许多,元春是为家族进宫,贾蕴如此做倒表现出一族之长的担当起来。
见贾蕴心中似乎早有成算,贾母沉吟片刻,开口道:“蕴哥儿,大丫头她呢,这些年苦了她了,京中有哪些不错的年轻公子哥儿,你也上些心。”
一旁的王夫人见贾母似乎想撇开她这个母亲让贾蕴来作主元春的婚事,当下心里就不乐意了,碍于贾母在堂,她也不好多言。
贾蕴闻言倒是心下一松,若是元春的婚事能由贾蕴把关,其中的隐患也能消除。
“先前小子与大姑姑言谈一二,大姑姑的婚事由大姑姑自个先掌眼,这也是为了补偿大姑姑。”
听得这话,王夫人心下一喜,照贾蕴这般说法,选择权在元春手上,而她作为元春的亲生母亲,元春自然听王夫人的,故而作主的还是王夫人。
而且转念一想,贾蕴本就是年轻的公子哥儿,与他相交的自然是年龄相仿,而贾蕴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圈子,由贾蕴先推荐,王夫人再把把关,到底亏待不了自家女儿,这倒是一件好事。
贾母闻言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大丫头的事情就这样定了,旁的等元春回府再计较。”
见此事议定下来,贾蕴起身道:“得,消息告知了老太太,小子就先回东府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叮嘱道:“蕴哥儿,你东府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可公主即将进府,你自个稳着些,莫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惹得公主不喜,祸及旁人。”
贾蕴嘴角微微上扬,贾母说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无非就是贾蕴前儿个吃了鸳鸯的事情,毕竟鸳鸯那日过后歇息了一日,这种事情瞒不住人,尤其是人老精的贾母。
而贾母提醒的事情无非就是让贾蕴悠着些,莫要提前中靶,让鸳鸯难做。
贾蕴随口道:“老太太放心,您抱曾孙的日子还早呢!!!!”
贾母闻言啐骂道:“呸,没脸皮的种子,说甚诨话,我告诉你,公主进府后不生个曾孙来,仔细你的皮。”
对于贾母的威胁,贾蕴不以为意,贾母的意思无非就是催促贾蕴早些为宁府增添子嗣,毕竟贾蕴一脉还没个香火,着实让人心里难安,这是为贾蕴考虑的事情,有什么好计较的。
摆了摆手,贾蕴敷衍道:“小子晓得了,老太太放心...............”
话罢,贾蕴便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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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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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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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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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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