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一见自家儿女来了,忙爬过去抱住探春和贾环,哭泣道:“儿啊!你娘命真苦啊!!”
贾蕴见状扯了扯嘴角,这赵姨娘是不省心啊,还想着拿儿女博同情…………
探春一言不发,直接推开赵姨娘,扯着贾环直接走到人前,当着贾母面前跪下,开始磕头。
赵姨娘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磕头的探春,自家的女儿当真这般绝情......
连磕几次后,探春的额头上便泛起血丝,顿时将贾母等人吓的够呛,忙说道:“好了,别磕了!鸳鸯,快,拦住三丫头。”
鸳鸯赶忙上前拉住探春,可不能让探春再磕下去了,若是日后留疤,对于女儿来说,那可不友好。
王夫人此时也忙说道:“你这傻丫头做什么呢!你虽是她生的,可却是我养的,此事已经了了,和你不相干的,若是坏了自己,岂不叫人心疼。”
探春一个劲地流着泪水,全然不顾额间带着血丝的红肿。
贾母见状叹道:“三丫头,你也不用多想,赵姨娘这边狠狠地打三十板子,扣一年月钱,去佛堂礼佛半年,抄《女诫》、《孝经》各两百遍。”
探春闻言抬眸看着王夫人,愧然道:“女儿再无颜面见老太太、太太,只求一处庵堂,日后为老太太、太太、凤二嫂子、宝玉诵经念佛,以求平安。”
贾母闻言神色一怔,喝道:“说什么诨话,你才多大就想着去庵堂。”
庵堂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这种地方在权贵之家大抵都是那些失了宠的老妇人的苦熬之地。
当然不排除看破红尘之人,可探春这是看破红尘吗?探春还未及笄,去那庵堂白耗青春,岂不白瞎。
探春一脸的倔强之色,坚决道:“还望老太太、太太成全。”
似赵姨娘这等行巫蛊咒魇之事,赶出府都是轻的,而且诅咒的是宝玉,她这个赵姨娘的亲生女儿都没脸再见王夫人。
贾母等人愣了愣神,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说些什么。
身后的一众姊妹担忧的看着探春,可这儿不是她们能出声的地方。
黛玉抿了抿唇,瞧了瞧一旁安坐的贾蕴,悄悄给了贾蕴一个眼神,示意他帮衬一二,毕竟她可不想探春真去庵堂。
贾蕴会意,对着黛玉挑了挑眉,沉吟一声,开口道:“三姑姑,倒也不必如此,那马道婆也就是个江湖骗子,赵姨娘犯了糊涂,该罚都已经罚了,与你不相干。”
探春闻言咬牙道:“便是如此,那也是姨娘心术不正。”
瞧探春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极为嫌弃赵姨娘。
贾蕴见状也不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对于探春而言,早早与赵姨娘撇清干系才是最为恰当的,无论是对于赵姨娘而言还是探春,两方都是得益之事。
探春自小是被贾母调教的,在王夫人膝下长大,故而此事探春只要不掺合,那就牵连不到她,之所以带着贾环进来磕头,不就是希望贾母等人看在这么一双儿女的份上能饶了赵姨娘一命?
而且探春也不得不对赵姨娘无情,一则探春是庶女,按礼法而言,庶出子女需称主母为母亲,必要时由主母抚养,而只能称呼自己生母为姨娘,所以探春跟随宝玉称呼王夫人“太太”,非常坚定地称呼自己生母为“姨娘”是合乎礼法的。
其次是因为赵姨娘的“不着调”,探春自尊自爱,迅捷果敢,持重稳妥,连王熙凤都要畏惧几分,而赵姨娘如何?愚蠢阴狠,自轻自贱,从其对贾环的种种教育可见其狭隘自卑,为此她活成了贾府的一个怨妇泼妇,人人敬而远之。
如果当初探春没被贾母抚养,而由这样一个母亲抚养,很难想象她会活成什么样子,应与贾环不分伯仲吧!
而贾环在贾府是怎样的存在呢?连丫头莺儿都能当面称瞧不起他,优伶芳官也敢糊弄他,不是因为他庶出,而且因母及子,赵姨娘地位低下,为高层主子厌弃,就算欺负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王夫人膝下养着,你还念着生母,这不是招嫌吗?故而探春一直都是避着赵姨娘和贾环,亲近宝玉,这也是求生方式,若是庶女招主母嫌弃,那下场可想而知。
别说什么庶女也是女儿,若是被厌弃,当真连个丫鬟都不如,殊不知贾蕴前世电视上的庶女都是拿去送人请的,何曾有地位可言......wWW.ΧìǔΜЬ.CǒΜ
若说探春是个“精明”人,这也没说错,贾蕴也不认为探春有错,碰上这等生母,她又能如何?推己及人,总不能整出一个圣母婊出来吧!!!!!
虽说探春无情,可她到底也是会顾着生母和亲弟弟,记得原著中赵姨娘与几个丫头扭打在一起,不也是探春稳定局面替赵姨娘出气,说到底,探春也是怒其不争罢了。
判词“精明”字眼的金钗,才干过人,聪慧机敏,被誉为贾府里的“玫瑰花”,贾蕴心里还是欣赏的。
赵姨娘听着探春决绝的话,脸色一阵青白,喝道:“我心术再不正,你也是我肠子里流出来的。”
探春闻言眸中满是惨烈色,赵姨娘话糙理不糙,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探春即便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贾蕴挑了挑眉,懒得理会不识趣的赵姨娘,低头看了眼探春,这姑娘提出去劳什子庵堂念经诵佛,估摸着是因为赵姨娘行巫蛊之事,想着让贾母和王夫人心里好受些,而且出了这档子事,难免见面尴尬,而且西府里的下人.....虽是清洗了一遍,不过还是有不少拿捏的婆子,她们在贾蕴面前自然不敢放肆,贾蕴自然懒得理会,可探春这些人,嘴碎起来肯定不会消停..........
沉吟了片刻,贾蕴开口道:“这样吧,庵堂也就不必设了,三姑姑既然愧对太太,那就让她暂去东府住着,就住在林姑姑旁边的院子,往后每日与太太请安就是。”
听着贾蕴的话,贾母不由地蹙了蹙眉头,可瞧着探春倔强神色,觉得贾蕴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两府就隔着一扇小门,探春每日也会来请安,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最为主要的是贾母自个心里也有数,此事虽然不会迁怒探春,可探春到底是赵姨娘生的,心里总会有些不得意,让探春去东府住着,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隔着,反倒是个好办法,等过些日子,心里的疙瘩没了,那时也就好了。
王夫人蹙眉道:“蕴哥儿,这怎么能行,三丫头原是我女儿,再怎么也不能亏待她。”
若是让探春住进东府,下面的人指不定说什么她苛待了庶女,连个容人的地方也没有。
贾母沉吟一声,说道:“政儿媳妇,罢了,让三丫头去陪陪玉儿也不错,不光是三丫头,二丫头她们也去住一段日子,全当玩耍了。”
说着,贾母对贾蕴说道:“蕴哥儿,你怎么说。”
贾蕴点了点头,一群姊妹去贾蕴府里暂住,下面的人倒也说不出王夫人的坏话,而且还能促进两府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倒真是精明。
“这倒是没问题,左右小子安排好来,断不会委屈了姑姑们。”贾蕴开口说道。
抽泣的探春抬眼瞧了贾蕴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倒是人群后面的小惜春眼眸动了动,她原本就是东府的人,只是从小便没个人管,还是贾母看她可怜,才接到西府将养的..........
正此时,王夫人身旁的宝玉弱弱地对贾母问道:“祖母,我能去东府住一段日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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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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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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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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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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