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熙凤的啐骂,贾琏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忠顺王爷的人,林妹妹和贾蕴的婚事是忠顺王爷亲自保的媒。”
此言一出,王熙凤顿时说不出话来,原本贾琏就是长辈,哪个敢不让他管事,谁承想还牵扯出一个王爷,也难怪闹性子的贾琏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少倾,王熙凤无奈道:“蕴哥儿的口风还真是紧,居然连一点消息也没漏出来。”
说着,王熙凤复对着贾琏啐道:“你也是糊涂,怎得不知传个信来。”
贾琏闻言顿时嘴角一抽,他哪里没想过传个信通知一声,可贾母原先是让他好生照料林妹妹,莫要让人欺负了,谁知忽地林姑丈指婚,谁也想不到啊!
对于贾母的心思,贾琏哪里不晓得,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得贾母心里不高兴,说他不尽心,拿他出气哩。
本来心里正计较着,忽地贾珍出了事,这不,紧赶慢赶地回来再说。
听着王熙凤的啐骂,贾琏挑眉说道:“这事我可告诉你了,你常在老太太身边服侍,寻个机会告诉老太太一声。”
..............王熙凤闻言顿时满脸黑线,这贾琏还真是个好丈夫,寻骂的事便让她这个妻子来办............
荣国府,东北角,梨香院。
屋里凉榻上,薛宝钗正捧一锦帛,杏眸专注的做着女红。
正这时,薛姨妈亲自端一银鎏青玉瓷盏进来,将盏放在紫檀小几上后,温声笑道:“我的儿,你怎不多歇会儿?这会子做这些急甚?”
薛宝钗闻言放下手上女红,抬起莹润杏眸望其母浅浅一笑,道:“妈怎不多歇会儿?您不是刚去老太太那里坐了回来?”
薛姨妈笑声道:“妈还不累呢!寻你说说话。”
薛宝钗闻言便放下手中的女红,眼神狐疑地看着薛姨妈,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可反过来说“知母莫若女”也是一般道理,薛宝钗对薛姨妈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晓得此时薛姨妈有事相商,便主动询问道:“妈,可是出了什么事。”
薛姨妈一脸笑意,说道:“倒是有事,贾府里又出了大喜事。”
薛宝钗闻言皱了皱好看的秀眉,劝道:“妈,东府的珍大爷刚去,可别说这些不讨喜的话,凭白惹人嫌。”
贾府现在正在办白事呢!此时薛姨妈却说府里出了大喜事,这不是给人找不痛快吗?
本就是寄人篱下,薛家自然得谨言慎行。
薛姨妈不以为意,笑道:“真是出了大喜事,若不是东府还有白事,怕是此时老太太那都要大摆宴席了。”
听薛姨妈说老太太那里都是高兴的,看来真是出了大喜事。
还不由薛宝钗多想,薛姨妈继续说道:“东府的珍老爷去了,府里的爵位便由那个蕴哥儿受了,老太太正为这事高兴着哩!。”
薛宝钗心中不起波澜,或许有对于贾蕴承袭爵位有些诧然,毕竟贾蕴原本是除了宗籍的,此时反倒是让贾蕴袭爵,着实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相对于其他贾府之人,贾蕴算是个有能耐的,起码他自个凭借自己的实力挣下一份家业。
薛宝钗与贾蕴接触过几回,倒是没旁人那般带有色眼镜。琇書蛧
贾蕴袭爵,对贾家有好处。
“这是贾府的事,咱们薛家管不着,不过,袭爵本就是常事,老太太这般高兴作甚?”
薛宝钗从薛姨妈口中听出不一般的意味,当即询问起来。
薛姨妈也不卖关子,直说道:“你是不晓得,那蕴哥儿袭的是伯爵,听说天子还给他赐了个表字,叫“诤臣”,天子这般恩宠,看来贾家又要起势了。
其实薛姨妈也看出了贾府逐渐落寞,毕竟朝廷中没了贾家的位置,迟早落寞,不过到底是国公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还在罢了。
伯爵?还赐了表字.......
听得这话,饶是端庄的薛宝钗也不由地吃惊,如此恩宠,这贾蕴是多受天子器重............
“诤臣吗,能直言规劝,想来蕴哥儿这性子确实直率。”
薛姨妈见薛宝钗夸奖起贾蕴来,顿时眼神一亮,忙道:“先前你也见过蕴哥儿,都是姑侄,也不能生分了。”
薛宝钗轻蹙眉头,贾蕴与她虽是姑侄,可早就出了五服,而且成年了,所谓男女之防,便是亲兄妹也是要注意一二,更别说这等“姑侄”干系了。
以往薛宝钗寻贾蕴那是为了自己哥哥没办法,可如今得多注意些才是,焉能如薛姨妈所说的不能生分?
薛宝钗看了看薛姨妈,薛姨妈心里发虚,低声道:“妈是过来人,先前便瞧着那蕴哥儿对你倒是颇为欣赏,如今你也觉得他不错,不如.........”
薛姨妈的话还未落下,薛宝钗羞的满脸通红,恼道:“妈,女儿的清誉还要不要了,您这般说让旁人如何看待女儿。”
贾府里早就有金玉良缘之说,宝钗对此也是默认,可照薛姨妈这般说法,这是打算让她与贾蕴发展,这岂不是给人由头。
薛姨妈虽然觉得此事不妥,不过相对于贾宝玉,贾蕴的身份才是诱人的,只见薛姨妈解释道:“你又没有婚事在身,有什么由头让旁人说。”
“金玉良缘”也只是传出来的“谣言”,实际上却无半点作用,毕竟双方都并未表态。
薛宝钗气的俏脸涨红起来,胸前初具规模的峰峦耸动起来,只见薛宝钗恼道:“女儿若是这般,还不得任人轻贱。”
说着,薛宝钗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金玉良缘”如何传出来的,她难道还不知晓,府里的人都知晓了,甚至拿着打趣起来,若是她照薛姨妈这般说的来做,那更是让人轻贱。
在宝钗看来,作为薛家的女儿,家族的利益比个人的意愿更重要,默认“金玉良缘”正是如此。
见薛宝钗哭了起来,薛姨妈也是愧疚,当初弄出“金玉良缘”,那是想着为自家女儿寻个归宿之外,也是为了傍上国公府这颗大树。
毕竟贾宝玉容貌品品性在她看来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贾宝玉不是国公府正经的子嗣,承不了爵。
不过若贾宝玉真能承爵,似薛宝钗这等商贾之女,贾家还真看不上。
大户人家最重门当户对,此时薛姨妈能有此等想法,便是打着贾蕴能自己做主,且似乎对薛宝钗态度比常人要和善不少罢了。
自家女儿也是懂事,“金玉良缘”之事并未多言,如今反倒是薛姨妈自个起了别的心思,让女儿难堪.......
“乖茵,是妈的不是,若不是你哥哥那般不成器,也不至于委屈了你。”
薛姨妈也没办法,薛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可如今没落了,若想维持,只能寻靠山。
念及此处,薛姨妈也伤怀起来。
“咦...妈和妹妹哭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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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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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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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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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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