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畏和路怜雪决定去找小女孩口中的唐爷爷,他们很快来到了隔壁小区询问居民,唐爷爷在哪里。
然而在当今时代,由于皮影戏已经是老古董艺术了,在一个地方进行经常表演,根本没有人乐意常看,顶多图个新鲜看一两次,所以居民并不知道唐爷爷出去摆摊在哪里。
没办法。
张畏他们只能先进行其他小区探访,直到傍晚,他们再一次来到唐爷爷所在小区。
一进去小区,他们便看到了在小区一处草坪,被一群小朋友围着的老人。
“那就是唐爷爷。”
一名小区的住户指向老人,对张畏他们直言道。
唐爷爷年纪很大,看着八十来岁的样子,正值夏日,穿着着一件黑色短袖,上面还被绣有皮影两字,看做工是自己绣上去。
除此外他还推了一辆老旧自行车,车后座放着一个大皮箱子,那是他的皮影箱子,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吃饭工具。
此时。
唐爷爷被孩童们拥簇着,孩子们催促着唐爷爷,想要看皮影,唐爷爷乐呵呵的点头,尽管已经忙活了一天,但他还是给孩子们打开皮影箱子,架设皮影用具,给他们表演皮影。
看着这一幕,路怜雪扬起抹笑容:
“张畏,我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皮影戏呢,以前我就经常听我爷爷说过,老跟我说他小时候可没现在那么多玩具,也没那么多动画片,只有皮影戏。”
张畏闻言说道:
“我也是,这东西不常见了,我只在电影里看过,就是那种电影背景放在八九十年代的,那会的人就是不论小孩还是大人,一听说有皮影戏,都会过去看,一群人坐那看着。”
“是啊,可是现在好少了,我长这么大才第一次看到。”
“那是因为皮影戏做工繁琐,操作起来还麻烦,再加上没有动画片那种大场面特效,虽然是民间艺术,但现在别说年轻人,老一辈都不爱看了。”
张畏话一出。
路怜雪不由看向张畏,有些惊讶:
“张畏你还懂皮影戏的吗,看不出来啊。”
张畏回道:
“也不是我懂,只是我爸以前跟我说过,他以前迷过一阵子皮影戏,甚至还拉着我动手做皮影来着,但是做着太麻烦了,三分钟热度你懂得。”
言语中。
他注视着正架设好用具,准备给孩子们表演的唐爷爷,徐徐道:
“皮影这东西,不是喜欢就能学会,还得要坚持,这个我看我爸那会玩就深有体会,在外人看来,皮影就是一块布一个皮影,加个灯光,然后操作起来,表演给观众看就行。”
“但是哪有那么简单啊,如果这么简单,皮影就不会被称为是民间古老艺术之一了。”
“能被称为民间艺术流传至今的,哪一个不是集合了民间艺术工艺美术,人民智慧的,都是需要长期学习才能掌握,我爸那会放弃皮影,就曾跟我说过,喜欢可不够,需要的是热爱。”
路怜雪不置可否点头,看着表演中的唐爷爷,那活灵活现摆动的皮影,以及孩子们的笑声:
“是啊,所以民间艺术都快失传了,没人肯学了,再加上那些现代比民间艺术好玩的东西冲击,比如溜溜球、动画片那些,就更加没人乐意学了,嗯?张畏你怎么了?”
路怜雪正说着,余光一瞥身旁张畏,才发现张畏看着唐爷爷,神色有些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话出。
张畏随口回了句:
“没,我只是在想,皮影戏都快失传了,那我们今天有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皮影戏也说不定。”
路怜雪点头表示认同,继续跟张畏闲谈着。
他们不打算打扰孩子们看皮影戏,坐等唐爷爷表演完。
也为此。
在张畏随口掩饰下,加上皮影戏的吸引,路怜雪并没有注意到,张畏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跟其交谈,目光始终不离唐爷爷,眼睛深处有着抹古怪。
否则她一定会有所怀疑,因为她知道张畏实力比她强,那双天眼要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多。
事实亦如此。
此刻。
透过天眼,在其他人看来,正乐呵呵给孩子们表演皮影戏的唐爷爷,尽管身材黝黑瘦小,但亦有着慈祥和蔼。
然而在张畏目光中。
唐爷爷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黑气,那是煞气,并且还不是一股,有着十数股,仿佛冤魂一般死死附着其身。
这一幕。
哪怕张畏在傻都明白了。
唐爷爷根本不是他们之前所想,是被选中的下一个受害者,他……根本就是那个要借人命延寿的驱鬼者。
想到这里。
张畏眉头蹙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爷爷。
对方现在正在给孩子们表演,或许是为了符合孩子们的喜好,唐爷爷表演的皮影,是特意做出的喜洋洋和灰太狼的皮影。
有着老爸的熏陶,张畏了解皮影,那些喜洋洋灰太狼的皮影做工精细,是真的用心去做的,比他老爸那种半吊子差别太大了,尤其是那对方发自内心的笑容……
怎么都无法和一个借命延寿的邪恶驱鬼者联系在一起。
注目之中。
唐爷爷正给孩子们表演着皮影,孩子们被逗笑时,他总会时不时开心问上一句:
“小朋友们,爷爷这个皮影戏演的好玩不。”
“好玩。”
当得到孩子们回应,唐爷爷会更加卖力的表演,紧接唐爷爷又会来上一句:
“那你们想不想学皮影戏,爷爷教你们啊。”
对此。
那些早看了好几次皮影的孩子们,孩子们不假思索回应:
“唐爷爷你又问这个,我们还小学不会的。”
“才不学呢,我妈妈说这个可难学了,而且说学这个会吃不饱饭。”
“嘻嘻,唐爷爷,我们只喜欢看啦。”
类似的话音响起。
唐爷爷虽然笑容还在,手头还在表演着,但张畏还是看到了唐爷爷眼中隐晦的一抹失望,或者说落寞。
这些变化被张畏尽收眼底。
不过。
张畏没有去点破,更没有去将自己所看跟路怜雪说,因为现在连同路怜雪在内,孩子们都静静有味看着皮影戏,他不想去破坏了这个美好。
直到又是过了一会,皮影戏表演完,父母叫孩子们吃饭,孩子们跟唐爷爷道别了,张畏这才走向唐爷爷。xǐυmь.℃òm
唐爷爷亦注意到了走来的张畏两人,黝黑的憨厚老脸上扬起抹微笑:
“小伙子、妮子,皮影戏我演完了已经,你们是还想看吗?”
面对有年青人喜欢看皮影戏,唐爷爷很健谈继续说道:
“我看你们从开始看到了结束哩,是不是很喜欢皮影戏啊。”
“哈哈,现在喜欢皮影戏的可不多了,你们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们表演啊,或者你们要是想学皮影戏,我可以教你们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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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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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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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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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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