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平一时有些愣了下,终于有人肯帮自己了,连连点头回道:
“是的是的,去春天小区,就是春夏秋冬的春,天气的天,春天小区。”
“这个小区我没去过。”
张畏听了拿出手机:
“不过没事,伯伯,我用手机帮你查一查。”
不多时。
张畏查出了地址,指点起钱承平要怎么前往。
钱承平感激:“谢谢小伙子,原来手机可以这么查地址啊,我才知道,怪不得我儿子非要给我换,说现在手机很方便。”
“看来这次回去得研究研究手机,不然也不用这么找人问路了,直接手机一查就有了,真方便。”
言语中。
他又一次感激张畏:“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麻烦你帮我查。”
“伯伯客气了,不麻烦的。”
张畏摆了摆手。
“说起来伯伯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我是温陵那边的,这次过来鹭厦市是看我儿子,我儿子在鹭厦市上班。”
提到自己子女,和大多数老一辈一样,钱承平也不例外,讲个不停,一顿夸着自己儿子,什么在鹭厦市工作,还在鹭厦市娶了媳妇等等。
“伯伯你儿子很厉害啊,你说的那个工作应该是销售主管,三十岁就被提拔成了销售主管,这很不容易。”
“是吗,那什么销售主管真有那么厉害吗。”
张畏不置可否点头,简单给钱承平解释了下什么是销售主管。
钱承平一听乐开了花,就差把自豪写脸上。
但也就一刹那。
他很快浮现愁容:
“当销售主管好是好,也很累的吧。”
“是的,很累。”张畏给钱承平做了解释。
钱承平闻言叹气:
“原来这么麻烦啊,怪不得昨天我给我儿子打电话,他就没少抱怨,我这干农活的,也不太懂这些工作干嘛的,还给儿子说换工作,尽给他添乱添堵了这是。”
说着,钱承平也不再闲聊了,要赶紧去找儿子给他补一补身子。
临走前钱承平不忘又感谢了次张畏,还要给张畏一些背上捆的菜。
张畏笑着拒绝了。
“畏哥。”
李俊飞的话语响起。
张畏收回看向钱承平离去的目光,回身看了过去。
只见不知何时,李俊飞和胖子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朝着他挥手走来。
“畏哥,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来了。”
李俊飞小跑过来:
“话说畏哥你刚才站在这干嘛呢?”
“没干嘛,有个伯伯给我问路,我给他指路呢。”
“哈??”
李俊飞一脸懵逼,来回看着周围:
“伯伯?哪呢?”
言语中。
李俊飞不加掩饰那份疑惑,在其眼中,张畏身边就没有人。
甚至。
刚才他们坐车过来时,透过车窗看这里,张畏身边也没有人,只看到张畏站在那,像演话剧似的,在那边自言自语。
而且别说是什么伯伯了,距离张畏最近的人都隔了他好几米,还是个女上班族。
“伯伯在那呢,他刚走。”
张畏随手指向一个方向。
其目光之中,钱承平已经走远了,仅剩下一个小背影。
李俊飞满脸懵逼:“刚走?我咋没看到人啊。”
透过其视线。
他看向张畏所指的地方,那边路上空荡荡,压根就没人。
对此。
张畏似乎并不意外,拍了拍其肩膀,微笑着缓缓道:
“你肯定看不到人啊,因为……我可没说那伯伯是人。”
“啊?!”
李俊飞一听,吓得差点爆粗口。
不是人?
难道是……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瞳孔收缩,直感背脊发凉。
鬼!
畏哥刚才是在跟鬼说话。
顿时。
李俊飞连忙询问:“畏哥,你这是大白天见鬼了?那伯伯是鬼?”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询问张畏时……
身旁的胖子也在看张畏所指方向。
只不过。
与李俊飞不同。
其视线内,那边路上并不是空荡荡,却是有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浑身血肉模糊,通过对方夹着白发的头发,可判断出那是快步入老年的中年人,一个伯伯。
对方血肉模糊。
一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残缺断头母鸡。
另一手背着一捆沾满了血的菜。
最是渗人的是那一双腿。
两条腿呈现了不规则的扭曲,骨头都折断暴露在了空气中,那双腿……正常人别说是走路了,早已痛不欲生惨叫致死。m.xiumb.com
然而。
那身影正迈着那双腿,一瘸一拐走远而去
注视其离去。
胖子眸光闪烁:“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继续做着生前事的鬼吗。”
呢喃话落。
李俊飞那边亦有话传来。
李俊飞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畏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我刚才坐出租车来这里时,跟司机师傅聊天打屁,他跟说我这里前几天发生了一次车祸。”
“他说那是一个货车司机晚上开车,出的事故。”
“不过他说那有可能不是事故。”
“他说,因为他也是司机,小道消息比较多,他听说那个货车司机在撞人后,跟警方解释,说自己不是疲劳驾驶,也不是车出故障。”
“而是他看到了路上突然出现了个人,他为了躲避那个人才拐方向盘的。”
“不过警方那边觉得他是疲劳驾驶出现幻觉。”
“畏哥,你说该不会,货车司机是见鬼了吧。”
由不得李俊飞多想。
要知道这里几天前发生了邪门般的车祸,而现在张畏又在见鬼,想不多想都难。
不禁的。
李俊飞压低声音道:
“畏哥你说你遇到的那个鬼,该不会就是那个司机见到的鬼吧。”
其出。
张畏斜昵向李俊飞,悠悠出声:“我不知道,不过是不是司机遇到的鬼,晚上或许就知道了。”
……
是夜。
鹭厦市,春华路十字路口。
在跟李俊飞、胖子吃过饭后,张畏回到了十字路口。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此时。
正值晚上8点11分。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又抬头看了眼夜色,张畏喝了一口手中的营养快线:
“月黑风高夜,还阴气挺重,是个适合杀人的晚上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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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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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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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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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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