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他就不说了。
苏棠想到上次来的那个边军想以此为生，虽然提到寺庙，并不想透露消息，苏棠也能理解。
所以这次她也没有逼迫这个边军。
她拿了四瓶水递给他，看似从桌下，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份红烧肉盒饭，是她之前打包的熟食。
苏棠能拿出来，还是因为她趁着养伤的机会，让谢闵闻顿顿做美食，做的多了，就用盒子打包，放进空间里，如此一来，她才能淡定地拿出来以前的存货。
至于谢闵闻做的，味道更好，食材也更好，所以她自然留着自己人吃。
边军看见红烧肉盒饭眼睛都绿了。
他吞了吞口水，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用布包好的碎片递给她：“那个，这个可以换什么？”
苏棠都不用看，小端已经提醒她是空冥石碎片里。
之所以苏棠一开始不知道，因为上面也包裹着白色的粉末。
只不过这空冥石碎片，一看就是人工涂抹的白色粉末。
所以……边军这边，肯定已经知道这些石头的用处了。
“可以换五百毫升水，和一份红烧肉饭，如果你不喜欢红烧肉饭，还可以换成土豆黄焖鸡饭，豆芽酸菜鱼饭。”
边军吞了吞口水，尤其是看到桌上摆着的熟食香味，还是热的。
这些日子，他们为了节省口粮，吃的是罐头、干泡面，以及水果干，压缩饼干，就算有腌肉，也不敢吃，因为腌肉太咸了，他们换回去的水，全部留下来喝，最奢侈的，不过就是煮包泡面解解馋，就算是煮泡面，也只能一周吃一次，就很奢侈了。
而且他们还把鸡蛋一次性煮熟，煮过鸡蛋的水，还要留下来喝，也好在当初他们都把鸡蛋壳表面清洗得很干净。
因为整个县城的水资源被酸雨破坏了，本来这边就缺水，没有好的储水设备，好些地下管道都被酸雨侵蚀。
这次灾难太严重了。
这种情况下，他看着红烧肉盖饭，可不就像是看着诱人的奢侈品么。
“我……”边军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可以不要红烧肉饭么，我想换成更多的水。”
有干净的水，可以回去自己焖咸牛肉饭，还能剩下一些水留着解渴，比直接要红烧肉饭划得来。
苏棠闻言有些意外，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倒是苏涯，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要红烧肉饭？可好吃了。”他是实打实的不明白为什么水能比肉更有吸引力。
苏棠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因为，他们没有水，就会死亡，比起锦上添花的红烧肉，救命的饮用水更重要。”
苏涯若有所思。
就跟小端聊了起来，加上小时候他吃过没有水的苦头，苏涯瞬间就明白了水源的重要性。
这边。
苏棠想了想说：“那行吧，红烧肉可以换一千毫升饮用水。”
“如果之后还有这两种石头，都可以来找我换。”
这么换，自然是苏棠占便宜了。
但这些东西，留在他们手里，并没什么用。
就算想留着跟其他人交换，可也要先有命活到那时候吧？
看现在这情况，酸雨在十一月前未必都能停。
就算停酸雨了，故意也变成下雪了。
这种封闭的情况下，她家杂货铺的存在，无疑是救命稻草，自然就价格昂贵了，没有什么划不划算的说法。
“谢谢。”边军小伙子，迟疑地看了一眼苏棠让转交给友人的红烧肉饭，问：“苏小姐，我可以回去通知队友后，看他是要什么，再过来拿可以吗？”
“可以。”苏棠不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他。
“谢谢。”边军小伙子真诚地道完谢，就提着几瓶水，放进一个黑色的特殊材质箱子里，一起提着离开。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苏棠摸了摸下巴，把谢闵闻喊了过来。
“你说，边军这边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些石头的作用了？”不怪苏棠这么怀疑，看刚刚边军小伙子的神情，俨然笃定她一定会收。
要知道，之前唯一拿了一块黑顽石过来的是王金，他还专门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
谢闵闻挑了一下眉头，“我直接问就是了。”
“那你问吧。”苏棠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谢闵闻直接摸出腰间的卫星电话，即使是大雨天，依旧有信号。
电话直接拨给霍中云。
谢闵闻因为自信，所以根本就没有犹豫，直白地问：“你们已经知道空冥石的存在了？”
电话里的霍中云沉默了很久。
半响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嗯。”
“知道了。”
然后谢闵闻就挂了电话。
苏棠羡慕他这自信的语气，这不，霍中云哪怕被直接问，也没有选择隐瞒，不就是因为他觉得根本瞒不住谢闵闻么。
不过，想想她也有改造的机会，心态也很稳。
“这样也好，至少能激起大家的求生热情。”苏棠看着雨幕叹息道：“总比什么都不能做，等死的好。”
谢闵闻看了一眼黑顽石的样子，没有追问是什么作用，只在背后给全国各地驻守的手下发了消息，让他们收集。
谢闵闻问：“中午要吃什么？”
“酸笋肉丝，土豆肉丝，要粉粉面面的那种土豆口感。”苏棠觉得和肉炒，土豆就要面，酸辣土豆丝就要脆。
反正是个人口感。
谢闵闻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苏涯。
苏涯说：“爸爸，我只想吃这个红烧肉盖饭。”
谢闵闻看了一眼，又从上面注意到外卖盒并不是他之前装的那种，这些细节，他其实注意过很多，也不得不往苏棠可能本来就有一个空间上面猜测，但他没有问，因为苏棠泄露这些细节，未尝不是故意的。
他不问，是因为相信对方没有恶意，至于为什么不说，相互之间有默契的事，未必要亲口说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他有耐心等，等她全身心信赖自己，就像他也不想提及重生的事。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也因为他不想跟别人提起上辈子的存在，提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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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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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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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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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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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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