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铺子的事呢,这不是看相公你就要考中举人了,举人之后,就是春闱,想着多攒点银子,咱们一家好上京城安个家”。
赵付新一听阮云这话,憋了半肚子的火气唰地就下去了。
嗯,还算她识相,知道替自己进京赶考作打算。明显忘了个把月前写借条的事。
“那你早点休息吧”,赵付新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摸摸鼻子朝着书房走了。
阮云摸了摸自己胸口,小小地松了口气,虽然要是赵付新硬来,她也能下药什么的,但每次都靠下药,这也挺费药不是。要是用手刀劈晕,万一不慎被春华发现了又怎么解释?
最主要的,还是阮云嫌弃赵付新,觉得赵付新进她院子犯恶心。
想到这里,再抬头一看——天色刚黑下来。阮云心神一动,心里便有了个主意。
回到辛夷院,阮云便叫春华把秋玉喊了过来,让春华把厨房炖的银耳汤交给秋玉,想了想,又叫春华把自己衣柜里时兴料子刚做的一套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拿给秋玉。
秋玉也确实聪明,见阮云拿出这些东西,心里的几个弯弯一绕,就明白了些什么,拿着东西恭恭敬敬地给阮云行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春华见阮云坐在软塌上看账本,一脸的津津有味,脸上什么愁绪都看不出来,不由得迟疑开了口
“小……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阮云把头从账本里抬起来,就见春华绞着手一脸不解地看向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自己挖的坑还是得自己来填。
阮云掩唇轻咳,装出一脸惆怅,轻飘飘地开了口
“春华,你有没有发现,女子的命运其实一般都是嫁人生子?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只想活出自己。”
春华点了点头,旋即又一脸茫然地发问
“活出自己?”
“对,幸福只有一种,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这一生”,阮云毫不害臊地把蓝星上的经典语录导了过来。
对于这句话春华似懂非懂,但她敢肯定自家小姐,哦夫人,一定不喜欢姑爷了,要不然怎么会给秋玉那些东西呢?
阮云这边一夜好梦,赵付新住的川柏院书房那边的两人却打得一片火热,羞人的温度几乎都要窜出来。
……
第二日,阮云难得地去了正厅用早饭,不为别的,她就是单纯不想让赵付新的脚丫子踩进她的辛夷院。
当然也是为了永绝后患——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拒绝和赵付新睡觉,甚至是让赵付新不好意思跟她睡觉。
赵付新本来以为还和往常一样,只有赵母在正厅,结果看到阮云和赵母呈南北极之分,都在正厅的桌子上用早饭后,赵付新脸色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掩唇轻咳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赵付新选择坐在中间。
赵付新这顿早饭用得不太好,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答应身下人的要求,就忍不住有些悔意,但他又不得不开口,毕竟这事,早晚得传到辛夷院那边去。
见阮云已经快要吃好了,赵付新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那个,云儿啊,为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对啊,他是她的夫,出嫁从夫,他有什么心虚的,不就是shui了个女人吗,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赵付新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怕失去阮云这棵摇钱树才会心虚。
阮云听了赵付新的话,心里忍不住举起了小旗,唇角借着粥碗挡住的视角勾起了一丝坏笑。
她敢打包票,她绝对是天底下最不可能吃醋的女人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爱啊!
“相公请说。”
阮云放下粥碗,拿着热帕子擦着手,眼皮也不抬一下。
这无疑让赵付新的内心又紧了紧,但一想到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赵付新又觉得自己硬气了!
“咳……那个秋玉,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大丫鬟,不是对我爱慕已久吗?昨天晚上来书房g引我,我一时不察,着了她的道……”wWW.ΧìǔΜЬ.CǒΜ
“但我是个读书人,做了就要认,云儿你看这……要不将秋玉抬了作姨娘吧,通房也行。”
阮云心里的又是冷笑又是轻蔑,这就是赵付新,自诩正人君子,却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昨天的银耳,她可是半点手脚没有做的。
坐在另一头的赵母闻言往阮云这边投过来一种扭捏的表情:脸上想演出一种不赞同,眼里的幸灾乐祸却不容忽视。阮云瞥见都替她觉得脸蛋子累。
该演的还是得演。
阮云一听赵付新的话,当场就愣住了,手里的帕子duang地掉在地上都没发觉,阮云紧接着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终于,眼眶兜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无声地滑落下来。
“好。”
阮云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肩膀抖动,良久,阮云才抬起头,红肿的眼里,满满委屈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疏离。
“馒头,怎么样?”阮云在脑海中有点忐忑,之前基本都是带点清冷的人设,这次为了让人设过度自然,她也是拼了。
“很好很好!阮阮你太棒了呜呜呜”,馒头拍着彩虹屁。
赵付新见阮云哭的时候,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忍的,毕竟也是爱慕自己的女子,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的。
要是阮云知道赵付新的心理活动,没准会喷赵付新一脸的唾沫。
阮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辛夷院的方向走,面上一片伤心欲绝、心如死灰。
赵母还‘适时’地劝解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媳妇啊,你要心胸宽广一点”。
阮云恍若未闻,把自己关在辛夷院‘闷’了一天(实际上是在写自己去京城后的开店计划)。
一天后,阮云便走出了辛夷院,叫春华往自己脸上扑了好几层粉后,才‘形容憔悴’地去正厅喝了杯秋姨娘,也就是秋玉敬的茶。
自此,阮云跟赵付新的交流就更少了,每次见面,阮云的语气总是冷漠疏离中带着毒舌。
赵付新见阮云每次都冷着一张脸,也不爱往阮云跟前凑了。
毕竟当时跟顾父做出保证的是他,现在才新婚就纳妾的也是他,多少都有些心虚。
而每次赵母和赵付新要去账房支银子用,都得打借条,二人又气又羞,但那么多人看着,两人也不好赖着不写,久而久之,对于打借条的事情,也习以为常了,甚至心里觉得不过是个借条,又不会真问他们还钱。
毕竟距离第一次写借条都已经十隔快半年了,也不见阮云开口‘讨债’。
这个时代关于女子嫁妆律法,和宋朝很相似——婆家是没有权利去动妇人的一切嫁妆的。这也是阮云的底气所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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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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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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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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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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