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见阮云在一边漠然地看着自己,半点没扶自己的意思,笑脸几乎都要维系不住了,心里的怨毒满得要溢出来。
“卫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菲菲”?孙菲菲泫然欲泣。
“不是。你说错了。”阮云好笑地开口。
顿了顿,又一字一句补充道
“是讨厌”。
听到阮云第一句回答沾沾自喜的孙菲菲再听到阮云后面这句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说刚才孙菲菲是想装可怜博同情,那现在就是真的emo了。
“为什么?”孙菲菲不解,下意识开口。
“因为丑,内外都丑。”
阮云面带嫌弃地缓缓吐出一句让孙菲菲气急败坏的话。
孙菲菲心里气得恨不得把阮云大卸八块,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孙菲菲还是暗暗咬牙,决定先忍着。
百转千回,孙菲菲的眼泪顿时就不要钱似的地往下掉,哽咽开口
“卫哥哥,你不喜欢我,我接受,但我不会放弃的”。
说着,孙菲菲抬起衣袖抹去眼泪,泛红的双眼盯着阮云,轻轻咬着下唇,眼里是一片不服输的倔强。
如果是正常男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拒绝得了孙菲菲这样子,但孙菲菲打死也想不到,阮云早已经换了芯子。
阮云抱着手臂懒懒地靠在门上看孙菲菲演戏,不言一语。
孙菲菲见阮云不搭话,也不尴尬,甚至很自然地朝阮云递过去一碗糖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柔柔道
“卫哥哥,你再不待见我,也不能跟糖水过不去吧?这是我特意给你泡的糖水,可甜啦,不信你喝”。
孙菲仰着小脸一脸期待地把糖水往阮云面前递,眼看就要递到阮云嘴边了,却不想阮云突然反手一绞,将糖水往孙菲菲口中灌去。
她就等着她这招呢。
因为阮云动作突然并且速度很快,孙菲菲事先没有察觉,被阮云灌了个措手不及,喝下了大半碗糖水,被呛得连连咳嗽。
反应过来的孙菲菲来不及控诉阮云,手指便朝喉咙抠去,但阮云岂会让她如愿,一手刀过去,孙菲菲便阮阮地倒了下去。
阮云轻嗤一声,不是要请她喝糖水么,怎么自己喝了还抠喉咙。
来不及多想,阮云给孙菲菲又喂了颗保胎丸后,拎着孙菲菲便从卫家后山走了,也幸好卫家的房子附近没有挨得很近的房子,不然也还是有风险的。
阮云将孙菲菲拎到村西边一处破旧的屋子外,便悄声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有个男人正躺在长凳上,一只手捻花生米往嘴里抛,一只手还忙着抠脚丫,时不时灌几口酒,阮云眼里不由地染上浓浓的嫌弃,连着系统空间里的馒头也‘咦’了一声。
阮云暗暗腹诽,这可不怪她了,要是赖四麻子不在家,还能算孙菲菲幸运逃过一劫。
但想偷别人家的鸡,就要做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准备。
阮云将赖四麻子打晕喂了粒催q的药丸,再将两人扔在了赖四麻子那看几眼都好像要散架的床上后,扬长而去。
阮云从后山包抄到另一条路上,从空间拿出早准备好了的菜篮子,里面是满满的新鲜还带着湿润泥土的菌子。
怀着愉悦的心情,阮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还碰到了村里不少的叔伯婶子,阮云都一一打了招呼。
也有些婶子好奇阮云挎着个篮子装的什么,阮云也不藏着,笑眯眯地大大方方拿开篮子上面盖着的树叶,遇到对原主不错的几个婶子,阮云还大方地抓了好些菌子送了出去,喜得这些婶子一个劲地夸阮云。
等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卫父和卫母都已经回来了,卫母也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人正坐着吃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在院门外喊卫父。
阮云心下一动,对卫父卫母说了句我去看看便放下碗筷向门口走去。
阮云一看,见是已经搬去知青点的杨源之,后面还跟着两个知青,正是抢收那天在一旁吐槽孙菲菲的英子和站在英子旁边那名姓林的知青。
三人神情皆有一股焦灼之色。虽然看不惯孙菲菲日常总追着阮云跑的举动,也嫌弃孙菲菲好吃懒做,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做不到坐视不管。
“云哥,孙菲菲这个点还没回来,知夏姐说我们一起过来找找卫叔”,杨源之脸上露出些许的担忧。
“哼,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去城里玩去了,就你们两个烂好心,别人都不管,你们非要来找大队长……”m.χIùmЬ.CǒM
英子撇嘴不满地嘀咕,脸上又是焦灼又是烦躁。
“英子。”
林知夏,也就是那名姓林的知青,闻言无奈地用手肘捅了捅英子。
英子还是太单纯了,孙菲菲再不济,也是他们知青的一员,如果真的出了点什么事,那她们说不准也会有危险的。
何况孙菲菲和她们没有利益冲突,顶多就是好吃懒做矫情了点,但这些也犯不着去跟孙菲菲这种人计较,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好好看书,她有预感,g考一定会恢复的!
阮云将几个人的小动作看得明明白白,对于是林知夏出主意来找卫父的事也有一丝意外,这女孩倒是挺清醒的。
毕竟孙菲菲那性子,与知青点的其他知青可不见得能处得来。
“哦,你们进来坐会吧,我去跟我爹说”,阮云心里有了数,便招呼三人先进院子坐着。
阮云走进堂屋,把事情经过跟卫父一讲,又似乎是不经意地开口
“我下午去村后面的山上打菌子还碰到孙知青往村西边走了嘞,咋会不见呢”?
卫父闻言,心里也有些好奇,村西边,那里也没几户人家住那儿,孙知青去那儿做什么。
……
于是乎,卫父当即喊上了村里好些年轻小伙子,往村西边走去。
问了村西边几户人家,都说没见到过孙菲菲,卫父的脸色突然露出一抹古怪,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往赖四麻子家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赖四麻子家,众人便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夹杂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些已婚的男人都忍不住闹了个脸红,只有一些啥也不明白的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小孩向自己身边的爹伯哥哥之类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
“爹/伯/哥,这是孙知青的声音吧?她咋叫得这么惨,真可怜,是不是要被赖四麻子打死了……”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便被自家的爹/伯/哥哥捂住了小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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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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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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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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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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