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张狂笑声的传出,只见偌大的洞口轰然倒塌,掀起一阵灰尘,偌大的身影立在洞口,一对漆黑的眼盯着面无表情背手站立的阮云。
“怎么?槐云你这继任山神了,就开始不认我们这几个兄弟了?”依然是刚才那道充满挑衅欠揍的声音。琇書網
“哦?兄弟?我们熟吗?”
阮云压低声音一声冷笑,话音还没落,身影便朝着前方那如小山一般的身影掠过去。
一脚落在偌大的猪头上,阮云便抡起拳头往朱老三身上砸了下去,因为吃了大力丸的缘故,阮云的拳头仿佛有千斤万两,一拳下去,朱老三便疼得口吐猪血嗷嗷叫唤,更不要说阮云的双拳已经舞出残影,任凭朱老三怎样撒开腿跑,都没把阮云从背上甩下来,反倒是朱老三自己翻来滚去的,吃了好几嘴的泥巴。
“别打了!别打了!哎哟。”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槐云老弟,我认输还不行吗?哎哟!你别打我头啊!”
“啊!啊!哥!哥!云老哥!”
……
终于,阮云停了下来,一脚踩在朱老三已经看不出一块好肉的猪头上,阮云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笑意浅浅地开了口
“朱老三,叫你长脑子,怎么?光长肉去了。”
这朱老三不是旁的东西,正是苍山野猪窝的头领,一头修炼七百余年空长膘不长脑子的猪妖。往年一直和原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让自己的猪子猪孙下山去糟蹋村民庄稼。
论实力,阮云暂时可能还不是修炼了近两千年的芒离的对手,但七百年还没修出人形的猪妖,她还是可以随手收拾的。
感觉自己猪排都断了好几根浑身疼痛难忍的朱老三:这老秃不仗义啊!这哪里是柔弱的槐树精!这分明是个暴力狂!一言不合就开揍!关键是自己还打不过。
朱老三心里一阵腹诽抱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快,只好忍着疼露出一口白牙狗腿道:
“嘿嘿,云老哥,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啊?”
阮云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手拧上朱老三的猪耳朵,唇角勾了勾
“是秃大让你做的吧。”
朱老三的瞳孔猛地一缩,猪脸上显露出一抹的震惊,语气里都带上了惊恐:
“你……你……你怎么知道……”。
阮云笑眯眯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还能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你是猪脑子。
说完,阮元又捏着拳头把朱老三给揍了一顿,直揍得朱老三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只能躺着哼哼唧唧才作罢。
想必这次的事情会成为朱老三非常难忘的一段记忆。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一剑戳穿朱老三的猪脑袋,也是阮云看在他只是命猪子猪孙去村里捣乱,并没有伤及无辜的份上才饶他一命。
朱老三这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后,阮云便又准备去秃大的老巢搞事情了。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总得有人来挨这火不是。
要说阮云为什么知道是秃大搞的鬼,阮云就不得不感叹这作为山神的福利了——对于山神来说,自己山上的任何气息都是能在山内察觉到的。而朱老三的身上,很不幸地,沾染得有秃大的气息。
……
苍山西面临近沼泽的一处悬崖上。
阮云望着眼前鸟首人身的秃大心里不由得冷笑,不过是只化形没成功的秃鹫罢了,当真是挂在炉子里烤就当自己是全聚德的股东了。
秃大见到阮云,没有半点惊慌和意外,而是桀桀地笑了,眼里还带着跃跃欲试。
“槐云,你说你有什么好的,好到能继任山神一职,我还真是搞不懂。你说要是我杀了你,主山金印是不是就会到我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金印都还没捂热乎,就被一直惦记着,这感觉,让阮云很不爽。
向来只有她惦记别人的,哪里轮得到被别人惦记自己的,虽然是做任务,金印并不属于她,但阮云依旧不爽到了极致。
面对秃大的猖狂挑衅,阮云笑而不语,嘴角挂上清清浅浅的笑,青色的身影如松一般立在悬崖边,只是眼里的冷意却像极地的冰一般要把人冻住。
对于阮云来说,最击溃人心的,不是跟一群不是东西的东西聊太多打嘴炮,而是用自己的从容激怒他,而后再轻松地将他打趴下,用行动告诉对方,谁才是更强大的那个。毕竟,只有越愤怒,破绽才会越多,无论何时,冷静才是最根本的对策。
果不其然,秃大见阮云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反而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双手张开,手臂上便长出根根羽刃,身形一动,对着阮云的方向就掠了过来。
见秃大朝自己攻过来,阮云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笑意微微收敛,细细地感受着周身的灵力波动。秃大敢如此猖狂,想必是有所依仗。
来了。
只见秃大的一只手横着打向阮云的脖颈,眼看羽刃就要刺到阮云的脖子,秃大的脸上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却只见阮云在秃大布满羽刃的手臂离自己脖子还有几分的时候,身体往后一仰。下一秒,“锵”的声音从阮云背后响起,原来是阮云右手举着灵剑挡住了想从背后袭击的一片极小的羽刃。
“本命武器?倒是不错,送给我玩玩怎么样?”阮云见此,眉毛一挑,这玩意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应该不错啊,但秃大的凭仗,可不应该只有这小小的羽刃。
本来就因为偷袭没成功的秃大听到阮云这番话更是气得脸都黑了,黑得能滴出墨水的那种。
“哎呀,真是不经逗。”阮云笑呵呵地开了句玩笑,下一秒,却正起脸色,一个翻身就挥剑向秃大刺了过去。
“咔”
秃大防不胜防,剑劈在了秃大的手臂上。
秃大咬牙抵抗,阮云便稍稍地又加了点力气,这样一搞,秃大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汗水从鸟头上滴落下来,显得有些滑稽。
这槐树精力气怎么这么大,秃头不由得有些震惊,不管了,再抵抗下去只会白费力气。如是想着,秃大便用得了空的左手朝阮云甩过去一团红色的东西。
见到这团东西朝自己飞过来,阮云瞳孔一缩,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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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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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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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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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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