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郎,难道我你还不相信吗?”
英文华最喜欢全氏的一点就是全氏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娇媚而又单纯的模样,永远不会对他发脾气,这是他愿意答应抬全氏为平妻的最大原因。
“信信信,我怎么会不相信我的怜儿。怜儿你听话,做就做了啊,就当是做给族老们看的啊。”
英文华刮了一下全氏的鼻子,语气宠溺道。
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眉眼官司的袁氏面无表情,只喝着自己的茶。
她的心,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十六七岁的美好年纪。
这时,另一个嬷嬷悄声走了进来,在袁氏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袁氏听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把那药端上来吧。”
袁氏的这句话把一旁正在腻歪的两人喊回了神。
英文华轻皱眉头,什么什么药?
而挨着英文华坐着的全氏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是……
不可能的,原州离此地好说有几个月的路程,周嬷嬷把孩子买回来,自己就马上离开了。而且对方不是个酒鬼吗?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袁氏却不管全氏内心是怎么想的,话音一落,在门外侯着的下人就端着托盘上来了。
“相公还是好好看看吧,免得又被人骗了。”
袁氏的话里带上了一丝微讽,扎得英文华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英文华心里虽然因为袁氏的话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袁氏的性格,不会跟他开玩笑,便往托盘走了过去。
全氏从下人一端进来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心中暗骂袁氏卑鄙,身子却比英文华更快一步跑了过去。
只是已经晚了,英文华已经看见了托盘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正是那以血点药的药碗。
说起来,这种方法在虽然不常见,但高门大户的后院里,如果小妾要晋位,也经常用这种方式来验明妾生的孩子是不是亲生。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是二伯的一个通房要晋姨娘时候。
药清则亲,药浑则非亲生。
而摆在自己眼前的那碗药,依旧是黑乎乎的药汁子。
英文华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空白过后,扭头看向全氏,眼里带着全氏看不懂的情绪。
打翻了药汁翻到在地的全氏被英文华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这说不准是姐姐故意针对我,华郎你不是不知道,姐姐有多眼红我和你的感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英文华抬手打断。
“那就再来一碗。”
全氏一听,准备接着往下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只能嗫喏着唇流泪。
这样的事发生了,满月酒是肯定办不了了。
英国公府连夜赶制请帖挨家挨户送去,只说因为府中急事,满月酒另做安排。
当晚,阮云便被袁氏请了去正厅,当然,老夫人也在场。xǐυmь.℃òm
阮云歇在客院,走过去半炷香的时间都不用。
老夫人自然不可能让全氏上族谱,只因为丈夫就是被全氏和小儿子气得生病才过世的。
这一切只是为了引开全氏而已,毕竟全氏将三妞一直放在身边,从不经手他人。
等阮云快到正厅时,就隐约听到女人呜咽的哭泣声。
“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的孩子她生下来就是死胎,我能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满满都是委屈。
阮云气笑了,眼神微微敛了敛,然后扒开围在门外看热闹的家仆,走了进去。
“你的孩子没了,所以别人就活该把孩子给你?”
“你的孩子没了是因为别人还是因为你自己你不清楚吗?”
“你既然不心虚,那为什么一抱到孩子就赶忙进京了?!”
阮云听不下去,一连三问,将全氏问愣了在那里,坐在地上哭也没哭了,直盯着阮云看。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全氏反应过来后,见阮云打扮普通,不由得将怨气发泄到了阮云身上,大声吼道。
“我是谁?”
阮云嗤了一声。
“我是你买来的孩子的亲生母亲!”
明明国家律法是严禁买卖孩子的,全氏也猜到了孩子是被无良父亲拿来卖,所以才跑那么快。
明明做了不该做的,却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阮云真的是恨不得上去就给这女人两个大比兜。
阮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啪,啪,啪。”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众人都有些发懵。
“这一巴掌,我是替我孩子打的,是你让她和亲生母亲分离。”
“这一巴掌,是给我自己打的。你知道一个普通农妇找到这里需要费多少力气吗?不,你不知道。”
如果是原主,就算活下来,这一辈子是很大可能见不到三妞的,原主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在愧疚中死去。
“这一巴掌,是替你那死去的孩子打的。你身为她母亲,怀了她,却又不承担起母亲的责任。”
……
一个卖唱的贫女,怎么会熟知医理,还拿着显然就不是本土的毒?
这些东西,孕妇碰一碰,对孩子的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全氏被阮云一骂一打,情绪也被激了起来,颇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从小就被抓去训练只为了送到别国当奸细的感觉吗……
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他居然有了正妻!
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手?
你没爱过人你怎么会懂?”
阮云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全氏。
袁氏一脸讶异,老夫人脸色铁青,英文华则是黑着张脸……谁都没有去责怪阮云在国公府骂人扇人。
“你这不是爱,顶多算是变态。”
阮云丢下一句话,跟袁氏打了声招呼后,便从嬷嬷手里接过三妞离开了。
三妞本来还因为哭闹声在嗷嗷蹬腿,阮云一抱到手上后,三妞便安分了下来,咧着小嘴对阮云吐泡泡。
阮云不由得心头一酸,三妞和原主记忆力也没什么两样,想来全氏的照顾也顶多就是饿不死就行了。
“阮阮,原主要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回去的路上,馒头在脑海里问阮云道。
阮云略一思索后便回答道:
“过两天吧,等我采购一趟。”
怎么也得把金条补上吧。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阮云抱着三妞便脱离了任务世界。
第二天早上,大妞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阿娘,不由得鼻头一酸。
谢谢你,陌生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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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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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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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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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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