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生村,似乎被什么鬼怪缠上了,村民们对那个鬼怪很是忌惮,且毫无办法……
司契从来不会放过一切有可能榨出更多信息的机会。
当下,他开口问道:“鬼婆,我可以问问这两个规矩是怎么来的吗?笛声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能看山神像啊?”
他目光真诚,好像真的感到不理解,想要问个明白一样。
“年轻人就不要有太多好奇心。”鬼婆“嗬嗬”地冷笑着,“我们村可不太平,有一个吹笛子的鬼怪每天晚上都会在村里游荡,你要是跟了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至于后一条,在你看着山神像的时候,山神大人也在注视着你。你入了夜打扰山神大人,是对祂的不敬!”
鬼婆先前还和蔼可亲的语气此时变得很不耐烦,司契知道,自己再问下去,这个鬼老婆子绝对要生气。
他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道:“鬼婆,其实我懂一点驱鬼的法门,你们村夜里出没鬼怪的事,我没准可以帮上忙。”
诡异游戏副本里的鬼怪,不说和主线有百分之百的联系,至少也该是个突破口吧。
不管怎么说,为了通关,他都得和那个鬼怪见上一面。
不曾想,鬼婆摇头拒绝道:“这事,不是你该管的。”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死马当活马医,请他帮忙吗?
司契挑了挑眉,没再开口。
他隐隐感觉,这个副本背后的故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
低矮的木屋坐落在空地上,为旁边的民居所孤立,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它的平面呈正方形,占地面积宽广,内里用粗大的木柱支撑,牢固结实。
木屋内没有多少家具,只在门两侧摆了窄窄的床铺,一边三张,一边两张。正中央是一张方桌,桌上一盏油灯如豆,桌旁围着四个玩家。
“笛声响起莫跟去,入夜不看山神像。”
中年大叔重复了一遍之前鬼婆告诫玩家的话,分析道:“根据我过了十个副本的经验,这两句话应该就是这个副本的死亡规则,一旦违反,后果会很严重。”
其他三人,平头男和女孩认真地听着,白发男虽面带不忿,但到底没有插嘴。
之前他们刚一进村,就被鬼婆引来了这里落脚,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
他们互通了身份,也各自介绍了自己的游戏经历。其中,过了十个副本的中年大叔资历最老;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过了五个副本罢了。
于是,大叔自然而然地担任起了团队的领导者。
“那个笛声,我猜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听到了之后会不由自主跟过去。听鬼婆说,笛声出现在夜间,所以我建议大家晚上塞住耳朵。”
大叔看着其他玩家严肃的神情,很是满意,说起话来滔滔不绝。m.χIùmЬ.CǒM
“我刚刚进屋时注意到,山神像正对着门口。现在已经入夜了,我们进屋时都或多或少看到了山神像,却没出什么事,所以我觉得这个规则对玩家的限制并不是太严格。”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大家晚上趴着睡,这样肯定不会不小心看到山神像。”
三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不得不说,老玩家的经验和阅历摆在那儿,和他们就是不一样。这一上来,就提出了可行,并且比较好操作的方案。
“十五分钟了。”一直抱着笔记本奋笔疾书的女孩忽然开口,她看着手腕上的精确机械表,道,“那个人还没来。”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事先已经认定,那个敢于和他们分开单干,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儿、引得主线任务强制设置节点的玩家,是个他们可以抱大腿求带飞的大佬。
但现在,任务节点规定的时间到了,那个玩家却还没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会儿,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副本恐怕很难,连那样的大佬都玩完了!
“咚咚咚!”
木门处忽然响起了明快的敲击声,伴随着一个清亮的男声:“里面有人吗?我也是玩家,能开下门吗?”
屋里的四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放松。
那个大佬还活着!
他们倒不是真的关心他人的死活,在他们看来,“那人”既然能逼得诡异游戏设置任务节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人是死是活不重要,线索才重要!
白发男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就走向了门口,此时已经拔掉了门闩,推开了门。
在看到门外那人的样子时,他差点没一拳招呼上去。
那人头上厚厚地缠了一圈圈的绷带,只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白色运动服的领口还沾有血丝,像是刚从凶案现场赶来。
在诡异游戏副本中,第一眼看到这样的装扮,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活人。
在看到那人头上悬浮着的“司契”二字时,白发男松了口气。
只有玩家头顶会显示姓名,可以确定,眼前这人是玩家无疑。
不过,“司契”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司契进屋后,粗略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四人,看到了他们头上的名字。
白发男叫程广,大叔叫于卫元,女孩叫楼雨熙,平头男叫陆宜晨。
诡异游戏直接把玩家的名字标在玩家头上,说好听点叫提高交际效率,省得玩家还得互通姓名;说难听点就叫不注重隐私保护。
像司契这样喜欢用假身份演戏的人,头上顶着这么个大大的名字,游戏体验直接断崖式下降。
“你们好啊。”司契温和地打了声招呼。
其余玩家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已经想起了他是谁。
毕竟,他之前TE通关《致爱丽丝》副本,动静闹得很大。
没见到司契之前,这些玩家都以为,敢于单独行动的肯定是个大佬。没想到,竟然是个新人!
“你的脸怎么回事?”平头男问道。
司契现在的脸真的很恐怖,乍一看就像个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我有仇人在游戏里,我怕被他认出来。”这是司契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玩家们都接受了他的说法。尽管他们很想问一句“你仇人不知道你的名字吗”,但在团队副本里,不对其他玩家在现实中的事刨根问底是基本的礼貌。
大叔率先道:“司先生,久仰。我是天下的成员,我们会长很欣赏你。这次副本结束,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公会。”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诡异游戏第一大公会“天下”的成员,有骄傲的资本。
司契横空出世后的七天里,天下已经展开了好几轮调查,最终确定,司契就是个没有后台和背景的纯新人。
这样的新人,能加入他们公会最好,不肯加入的话,杀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司契反应很快,从大叔的语气中,他立刻推断出了“天下”掌握的信息。
对方很有可能只查到了,他是个刚入游戏的新人,而对其他信息一无所知。
这样的话,就方便了……
“那太好了!”司契做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新人,“不过我听说游戏里的公会不怎么愿意接收新人欸,你们真的可以让我加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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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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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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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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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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