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阻止他爱翟一瑾?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都想找到答案。若是爱一个人能用科学来解释,那这种爱也太廉价了。
邬忱盯着翟一瑾,拉开她捂着脸的手,目光灼灼。
“你叫我什么?再说一次,我想听。”
翟一瑾歪头:“老公啊,你不是我老公吗?怎么,我原来没有这么叫过你吗?不是吧不是吧!”
“确实没有。”邬忱给翟一瑾盖好被子:“乖,我先把可可哄睡着。”
“好吧,那你快点,还有一个大朋友等着你哄呢。”
邬忱心急如焚,表面却波澜不惊。他不是那种会把表情表现在脸上的人,但不代表他的心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翟姜可都不困,还坐在那里看电视,就被邬忱催着睡觉。
手里拿着遥控器,电视里播放着她最喜欢的小猪佩奇。
“爸爸……”翟姜可眨眨眼睛,有点委屈:“现在才九点哦,今天小老师叫我们如何看表,我会看的,还没有到睡觉时间呢。”
“今天早点睡,明天爸爸早上给你煎鸡蛋灌饼吃。”
“那……好吧。”
总算用吃来让翟姜可乖乖睡觉,邬忱轻轻关上门。
等邬忱回去时,翟一瑾早就骑着她的枕头睡着。露出一半屁股,脸也被头发盖住一半,看样子睡得很舒服。
邬忱轻轻叹气,心想算了。也没必要这么急于求成,还是等翟一瑾心甘情愿的。
他躺下,刚想从后面抱住翟一瑾,她立刻弹起来,压在他身上。
“你没睡?”邬忱扬眉。
“当然没有,不然怎么骗翟姜可?那个小东西让我陪她看动画片,我才不,动画片又没有我的老公好看。”
翟一瑾骑在邬忱身上,双眸放光:“老公,让我看看你的厉害。”
邬忱一翻身,轻而易举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过来,他在上,翟一瑾在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是成年人,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邬忱早就憋了很久,恨不得把翟一瑾压在身上,哪怕是这么死了也行。
他不介意,死在翟一瑾的声色犬马当中。
这大概也是欢|愉过后,最后的一点解脱。
“腰疼。”翟一瑾皱眉,有些不耐烦:“起来起来,显得你腰好身体好是吧,烦死了。”
邬忱有些愧疚,他没收住,就稍微有亿点点过火了:“我抱你洗一下。”
“不用,我自己去。”
“你起得来吗。”邬忱叹气,看着翟一瑾怎么也爬不起来,他就知道翟一瑾没有力气:“别闹,我什么也不做。”
“男人在床上说这些话就当没有听见,谁信啊。”
邬忱轻轻摇头,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完全重叠。这就是嘴贱,又爱作的翟一瑾。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可爱到这种程度?
水温是热的,邬忱给翟一瑾洗澡。翟一瑾以为邬忱会动手动脚,结果人家什么都没做,中规中矩。
倒是她,看到邬忱的腹肌,上下其手。
这别说,这手感,这氛围,真的太棒了。
翟一瑾咽下一口唾沫,这时候谁矜持谁就有病,反正她年轻起身,她没病。
“别闹。”邬忱扔过来一个浴巾:“披上,冷。”
“我不。”
“明天感冒,吃药的是你。”
翟一瑾撅着嘴,披上浴巾,钻进被子里。她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生病。吃药打针什么的,她最怕了。
怕苦,怕疼,她就这样。
确实有些冷,钻进被子里后,翟一瑾就不动了。
邬忱拿着吹风机给翟一瑾吹头发,他的动作极其温柔。邬忱不是第一次为翟一瑾做这件事,早就轻车熟路。
他只给翟一瑾和翟姜可吹过头发,哪怕是童思默都没有过。
“你对我真好。”翟一瑾坐起来,她盘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邬忱跟着她一起作:“我为什么进医院?发生了什么?荀晓星没有和我说,她说让我问你,你亲自开口才行。”
“你就这么想知道?”
“当然,我自己的事情,我当然要弄个明白才行。”
邬忱很想编个故事,只要他想骗翟一瑾,翟一瑾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至少在翟一瑾的记忆恢复之前,都不会知道。
邬忱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把翟一瑾住院的原因告诉她。
至于翟一瑾是怎么想的,怎么选择,都是翟一瑾的事情。
“你跳下去的。”邬忱攥紧拳头,吐字平稳,内心却翻江倒海:“在我面前,我没有抓住你,把你救上来也错过最佳时机。”
翟一瑾震惊,她这么惜命的一个人竟然不是意外:“为什么?我不会是为了留住你的喜欢才这样。”
“不,恰恰相反。”邬忱揉着翟一瑾的脑袋:“你不爱我,你是恨我,我抢走了你的一切。你的荣耀,你的家庭,哪怕是你的光环,都是我抢走的。”
这件事给翟一瑾的冲击力确实有点大,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邬忱说的这种可能性她没有想到。
果然人生,都是戏剧化的。
邬忱很紧张,怕翟一瑾歇斯底里,像以前一样。然后他们又回到曾经,反复循环。
翟一瑾揉揉鼻子,声音很低:“若我是这样,其实你编个故事骗我更好。”
“我不想骗你,你想知道的真相,只要你问我,我都可以告诉你。”
翟一瑾摇头,她根本不需要邬忱告诉,猜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我大概能知道,无非就是我爱上你,你抢了我的东西。后来发现你也爱上我,但我不爱你了。想逃但逃不了,就轻生了?”Χiυmъ.cοΜ
“差不多,大概如此。”
邬忱轻笑,翟一瑾的理解能力是真的强,一猜就能把他们的十年都猜个遍。
接下来,翟一瑾不说话,邬忱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一分一秒都很紧张,最紧张的还是邬忱。
翟一瑾思考什么,她对邬忱的印象不差,甚至说很好。邬忱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甚至是邬忱的举手投足,都是她喜欢的。
“我对以前的事情没印象,你是好是坏我不管。”翟一瑾盯着邬忱的眼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只能靠你。但从现在开始,你要敢背叛我,我会要你命。”
“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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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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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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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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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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