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就是这样,安分不下来。有时候又吵又闹,什么事还要按照荀晓星的意思来。
萧树轻轻叹气:“她也是,我知道她很介意我和邓依依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我做不到任何解释。”萧树整理桌子上的酒瓶,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我明白她的介意,其实我也介意她之前的事情。”
邬忱揉了揉眉心:“她们两个,都是能给对方出主意的人。”
“是,对我们哪有什么有利可图。”
两个男人叹气,又没有什么办法。这两个女人放在一起,就是晴天霹雳,电闪雷鸣,根本控制不住。
现在邓依依被医院开除,算是萧树亲自开除的。
医院的同事都不知道原因,看邓依依就像个笑话。
婚礼没办成,最后沦为一场闹剧。还要被萧树开除,大家都在猜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邬忱带走翟一瑾,一路上邬忱都把车开得很快。
到家之后,翟一瑾才清醒一些。
她有些不舒服,酒喝的太多,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里是空腹,难受的要命。
撑起身子,翟一瑾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怎么是你啊?”
“不该是我吗?你以为是谁?”邬忱黑着脸:“翟一瑾,不要以为你喝醉了,我就不生气。今天是在别人家里,我能容忍。下次……”
“我不需要你的容忍。”翟一瑾歪着头。
她很想笑,然后就笑了。
她怎么还会在一邬忱的想法,邬忱想忍就忍,不想忍就不忍啊,这有什么关系。
反正在她心里,邬忱的背叛让她觉得邬忱是已经死了的人。
死了的人,就应该把属于他的一切记忆,全部清空。好的坏的,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算了,我不和你吵,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不用。”翟一瑾摆手:“太晚了,别折腾。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没事,否则你明天起来难受。”
其实邬忱的脾气不是很好,只是邬忱把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她的身上。
邬忱会哄她,会容忍她,这些翟一瑾不是不清楚。
是因为喜欢,才有无限的纵容。若是别人,邬忱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层喜欢,翟一瑾才敢有底气肆无忌惮。
翟一瑾看着邬忱的背影,她曾经也很喜欢邬忱。有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过去。
是邬忱上大学的时候,她刚从被窝里起来,邬忱正在给她做饭。
做完饭,邬忱会叫她起床。然后两个人一起吃早饭,一个上课一个上班。那时候,他们真的挺好的。
翟一瑾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
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邬忱还是给她熬了醒酒汤,酸酸甜甜的,是翟一瑾喜欢的味道。
喝了醒酒汤,好受一些。
至少肚子不难受,也不想吐了。
“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邬忱给翟一瑾盖好被子:“我把灯关了,好好休息。”
“嗯。”
翟一瑾很困,什么都没想就睡了。
黑暗的房间里,邬忱坐在翟一瑾旁边。他一夜都没睡,几乎是一个姿势到天明。
早上翟一瑾起来,邬忱竟然坐在那看报纸。
“干什么,吓死我了。”翟一瑾坐起来拍拍心脏:“不睡就起来,坐在我旁边干什么,我又不是生病,需要有人守着。”
“我们谈一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事。”
“翟一瑾。”邬忱合上报纸,他忍了一晚上的脾气都没有把心里的火压下来:“我纵容你的坏脾气,但不代表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翟一瑾梳头发,无视邬忱的话。
开什么玩笑,邬忱说什么她都要听吗?那她就不是翟一瑾了。
邬忱深呼吸两次,他站起来,拉着翟一瑾去书房。
和翟一瑾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就是强硬,否则翟一瑾是不会听的。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翟一瑾惊呼。
邬忱的手腕松了松,还是没有放开。
他拉着翟一瑾进了书房,关上门。
翟一瑾握着手腕,一圈发红。她皮肤本来就嫩,一碰就容易发红。又是好几天,这圈红色不会消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翟一瑾很生气。
邬忱皱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我还想问你,你想怎么样?你可以凶我,可以对我发脾气,你出去喝酒算什么?”
“你管我!”
“我不该管你吗?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合法关系。”
翟一瑾轻笑,觉得邬忱跟她说这些话都很可笑。
他们之间为什么有这样的关系,邬忱应该是最清楚的。
若不是因为逼迫,他们根本不会有这种合法关系。
“那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你和萧树把事情压下去?我真的谢谢你们,是我翟一瑾不知好歹。”翟一瑾指着自己:“我就应该鞠躬哈腰,感谢你们不杀之恩,让我多少有一些脸面在上京,对不对?”“你别这样。”邬忱捂着眼睛:“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残忍?”
“邬忱,你以为你是谁啊!”翟一瑾抹掉眼底的泪水,他们到底是谁对谁残忍:“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喜欢我,我就应该听你的吗?你有问过我喜欢你吗?”
“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你也是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以前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现在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她向来把这些都分得很清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循环当中。
邬忱也很痛苦,早知是这样,当初他一定不会留底。
但一切都过去了,他再强大,也改变不了过去。
翟一瑾推开门,离开书房。
这一刻,邬忱终于看清了。他注定是要失去翟一瑾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翟一瑾不愿意,他们就是没可能。
再翟姜可面前,翟一瑾表现的很温顺。会笑,会让翟姜可很开心。
但邬忱知道,这些都是翟一瑾的表象。她最擅长演戏,尤其是这种戏码,她已经演了很多年,炉火纯青。
邬忱坐在对面,拿起咖啡,咖啡徐徐冒着热气。
两个人都没说话,安静的吃着早餐。一会儿邬忱会送翟姜可上学,和每天一样。
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变化的一个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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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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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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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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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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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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