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客吃饭刷的是邬忱的卡,就是第一笔六七千的那单。
不打自招当着邬忱说出来,她真的是蠢得要死。
翟一瑾抱住脑袋,将自己尽量缩起来。最好缩成一个透明,邬忱不要管她的胡言乱语。
这样也没用,邬忱已经完全听进去。
他停车,看向翟一瑾:“说清楚,今天是谁送可可来的?”
“颜华浩。”翟一瑾揉揉鼻子:“就……顺便。”
“什么顺便?这种事不叫我来你叫颜华浩?”邬忱攥着方向盘,喇叭按的响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
翟一瑾撇了眼邬忱:“你凶什么!”
“我怎么凶你了?我才是可可的父亲,他颜华浩算什么?该死……我就不该让你出去找工作。”
越想越气,恶心到他了。
每次想到翟一瑾和颜华浩之间有点事情不告诉他,他就气得要命。
凭什么颜华浩什么都知道,他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当初翟一瑾离开也是,掩饰的那么完美,只有颜华浩一个人知道。他颜华浩凭什么?
翟一瑾点头,不想吵起来:“行行行,先回去,回去再说。”
“不行,这件事……”
“你想当着可可说这些吗?”
邬忱回头看了眼翟姜可,翟姜可正托着下巴听。
虽然她听不懂,甚至都没懂邬忱和翟一瑾口里说的颜华浩是谁,反正就在这里听。
“你在听什么?”邬忱气笑了。
“不知道啊,爸爸妈妈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呗?颜华浩是谁呀?是今天和妈妈一起吃饭的那个叔叔吗?”
“可可只要记住,颜华浩是个坏叔叔就可以。”
翟一瑾剜了眼邬忱:“别乱教坏可可,什么坏叔叔,你就觉得颜华浩坏,别人都觉得他可好了。”
邬忱心想,也就翟一瑾觉得颜华浩好。
谁都心里清楚,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绝对好的人。哪怕颜华浩也一样,为了得到某些利益,也会损人不利己。
到底还是不想和翟一瑾吵架,即便心里有气,也就算了。
回去之后,翟姜可被抱进房间练习钢琴。
每周的一三五都是翟一瑾练钢琴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学画画和跳舞。小孩子愿意学,也学不了很久。
翟一瑾换上拖鞋,累得只想倒在沙发上休息。
“我们谈谈,去书房。”邬忱居高临下。
“有什么可谈的,我累了。”翟一瑾翻身,有气无力:“你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吧。”
邬忱没有废话,扛起翟一瑾进书房。
一百八十度旋转,翟一瑾吓得惊呼起来。下意识抱住邬忱的腰,不敢动。xiumb.com
“哎……你……”
“别动。”
“你放我下来,干什么!”
进了书房,邬忱才放下翟一瑾。
门关上,也上了锁。
邬忱摘下手表放在一旁:“好了,解释吧,我听着。”
“我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翟一瑾翻白眼:“和谁相处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邬忱坐下:“你不说,今天我们都别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你有病?”
翟一瑾跑去门口开门,发现真的出不去。
不知道邬忱是怎么锁的,就是没办法从里面出去。
邬忱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打开电脑工作。倒是翟一瑾连手机都没带进来,别说打发时间,在这里躲开一会儿就心烦意乱。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只有邬忱打字的声音。
翟一瑾走过来:“我去谈合作,刚好接到幼稚园的电话,颜华浩就送我过去。”
“你是缺钱吗?有必要和颜华浩谈合作?”
“是钱的事,也是我想找一份工作。我做不到给别人打工,像普通员工那样,几年才能晋升,腰一点一点往上爬。”
她早就适应最好的生活,指挥别人做事。
尤其是遇到没脑子的领导,她更做不到看着毫无能力的人指挥她,教她做事。这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侮辱,精神摧残。
若是真需要一份工作,她肯定尽可能给自己找一个舒适圈。
刚好,颜华浩能带给她这个舒适度。
她为什么不同意?颜华浩需要她这样一个为集团效力的人,她用她的能力赚钱,直系领导也只有一个。
“邬忱,我问你。”翟一瑾尽可能心平气和:“我若是什么都不会,像普通人一样。一点主都做不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
“不,你不会。”翟一瑾摇头:“当初我吸引你的地方就是我足够优秀能征服你,所以你才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我。”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可能永远碌碌无为,也不想靠任何人。我和颜华浩合作也不是靠他,靠的是我的本事。我上过最好的大学,受过最好的教育,我不允许我高不成低不就。”
“我能教你的那些,曾经我也是那么过来的。再来一次,我也不怕和你正面刚。”
邬忱合上电脑,没想到翟一瑾会跟她说这个。
翟一瑾是一个不肯低头的人,她头顶有王冠,低头会掉。
她像个女王,只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商量。
“我也不介意明确告诉你,等我重新有能力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着可可离开你。”翟一瑾残忍地一笑。
她倾身,勾住邬忱的下颔:“看到你这张脸,我恶心得想吐。”
“你就那么讨厌我?”
“明知故问。”翟一瑾翻白眼,多少次的答案都是一样:“好了,把门打开,我可不想跟你待在同一空间太久。”
邬忱笑了一声。
是不是他最近对翟一瑾太好,翟一瑾都忘记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果然,翟一瑾这样的女人就不能对她太好。
蹬鼻子上脸不说,说话也不好听,他有点生气翟一瑾的直白。
察觉到邬忱的异样,翟一瑾想往后躲。
她的本能反应就是躲开,邬忱身上的气场太强大,这种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还没等翟一瑾站起来,邬忱将翟一瑾压在身下。
“你干嘛?”翟一瑾的手抵在胸前,换乱道:“你给我起来……邬忱,别逼我更恨你。”
“这有什么?你恨我恨的还少吗!”
“我可以告你,你这属于犯罪知道吗。我现在是有老公的人,那个人不是你。”
翟一瑾企图想让邬忱认清这个事实,但显然她高估邬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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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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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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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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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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