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那和合租有什么区别。
就是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各自生活各自的。
“上面的内容我都可以答应,分房不可以。”邬忱放下合同:“你让可可怎么想?别人的父母都睡一起,她的父母分开睡?”
翟一瑾不以为然:“小心点不就可以,哪个大人不说谎,你就敢保证你没有?”
“我没有。”邬忱目光灼热。
他就是敢保证,他从来都没有骗过翟一瑾。不管翟一瑾信不信,他都不屑欺骗。
翟一瑾揉揉鼻子,有些心虚。
要是邬忱说从未欺骗,她是相信的。
就算在坦白他们的关系时,邬忱都没有说过喜欢。而是迫于无奈,她的威逼利诱下最后答应。
从不说喜欢,就是在哎当年变相拒绝她。
而她呢?
明明被拒绝,却一往直前。
“行吧,你说我也相信。那你说一个办法,既不让可可知道,也能让我们舒服的平衡点?”
邬忱开口:“我没考虑别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穿,我不希望可可生活在谎言里。就算分房,也要告诉可可是为什么,但你能保证你解释她就听明白吗?”
“那你什么意思?这不行那不行,你倒是想个办法。”
“在一起住,不分房。”
翟一瑾笑了,总算明白邬忱说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同意。还拿翟姜可当挡箭牌,说不想翟姜可在谎言下成长,不就是在这里等她吗!
“你想占我便宜?”翟一瑾有些生气:“刚才还理直气壮地说不说谎,你和利用可可有什么区别!”
“你想多了,我可以睡地上。”邬忱淡淡开口:“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考虑一下。”
“……那行吧。”
现在翟一瑾能和邬忱谈判,邬忱有资本,她一点资本都没有。
就算是签合同也不能把邬忱惹急了,否则合同签不成,很有可能翟姜可的监护人也变成邬忱。
邬忱往下看合约,后面没有什么内容。
三年之后,双方若有一方想要解约,合约作废。
邬忱盯着这一条消息很久,似乎要把这张纸看穿。
翟一瑾以为还有什么问题:“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试试。”
“你就那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什么?”
邬忱放下那几张纸:“有必要吗,每一条都说的那么详细。”
上面的每一个条款都是强调双方的自由,不干涉生活。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拒绝公开。
这样合约接触,无人知道她翟一瑾二婚的事情。
算得可真是清清楚楚,一点余地都没有。
“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可可,只要可可有认知能力做出选择,她大一点知道和父母分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分开,好聚好散。”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你管我是怎么想的。”翟一瑾姐有些不耐烦:“行不行,行的话就签字。”
邬忱打开笔帽,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从没觉得自己签字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每一个笔画都千斤重。
“这个东西收好,别让可可看见。”邬忱道。
“可可才多大,看不懂这个的。别说她三岁,就算六岁也不一定能看懂。”翟一瑾按了密码锁进去:“保险起见,锁在保险柜里。”
“但原则上我还是羿嘉树的妻子,羿嘉树呢?”翟一瑾回头。
“我会让他把离婚协议寄给你,给他一大笔钱。以他的能力,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些钱,够他在除上京之外的任何地方自力更生。”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用金钱衡量。”翟一瑾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你不可以这么侮辱羿嘉树。”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羿嘉树,更不能再让邬忱伤害他。
在她惨淡的人生里,羿嘉树就像是光芒,照进她灰暗贫瘠的人生。
那幽暗的筒子楼里,她唯一记得的人就是羿嘉树。
像冬日里的暖阳,像夏日里的微风。那是翟一瑾这三年里,唯一感受温暖的人。
这些,邬忱什么都不知道。
“邬忱,你敢动羿嘉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翟一瑾攥紧拳头:“你可以试试,我说的话有多少掺假的成份。”
“是吗?这就是侮辱了?”
“不是侮辱是什么?”
邬忱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一个及其好笑的笑话:“当初你给我多少做你的情人?我对羿嘉树做出的事情是侮辱,那你对我做的呢?”
翟一瑾哑然。ωωω.χΙυΜЬ.Cǒm
见邬忱眼神波涛汹涌,那里面一定蕴藏很多恨她的回忆吧。
让她在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招惹邬忱。
“能不能不要提以前,是我做错了,你还想怎样?”翟一瑾很无力:“你也抢走我的一切,要怎么算得清楚,谁对谁错?”
邬忱也不想纠结曾经:“你和他是见不到的,我会给他一个好工作,但也只能如此。”
“他不需要。”翟一瑾立刻拒绝,她了解羿嘉树,就连助学金都不申请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收邬忱的东西:“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要伤害他,他的能力能靠自己得到他想要的。”
邬忱冷笑:“你对他真是情比金坚。”
“不过我很好奇,是他活儿好还是我活儿好?翟大小姐有没有教他什么以后能用得到的地方?”
翟一瑾攥紧拳头:“你给我闭嘴!”
她跟羿嘉树清清白白,那只是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孩子。
若不是为了给翟姜可建立学籍,她不会跟羿嘉树选择结婚。但在这件事上,她走错了。哪怕不和羿嘉树结婚,带着翟姜可回来,也能被邬忱找到。
当时她怕极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做,一步棋走错了。
翟一瑾气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脸色难看。
邬忱见翟一瑾都这样了,哪里还计较这些,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说的混帐话。
“行了,你回床上躺着吧。”邬忱站起来:“我要带可可读书,你困了你先睡,给我留个门。”
“不困。”翟一瑾翻白眼,只要邬忱不气她,她就没事:“我也要陪看可可读书。”
“随你,那就进来。”
“别就可可只记得你的好,我才是可可的亲妈,你顶多就贡献个小蝌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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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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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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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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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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