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箫树放下牛奶,这是给荀晓星的:“你们两个,性格太有攻击性。”
那瓶奶,荀晓星看都没有看一眼。
离开的人就和死了的人,在荀晓星心里没有任何区别。前任都是出门被车撞死,要么就是被水淹死。
她现在看箫树,就像个有味道的空气,消毒水味,她不喜欢。
是恨喜欢箫树,到现在荀晓星想要箫树不再是自己的,她的心脏就疼的难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情不会占全部。只要人不死,总要往前走。
荀晓星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吧。”
“嗯,我们吃饭去。”翟一瑾给荀晓星拿东西:“在这里太倒胃口。”
荀晓星往前走,她脸的不太好。最近失眠太多,一睡不起,吃东西也不按时。就算化着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苍白的颜色,箫树都看在眼里。
他慢慢攥紧拳头,要说一点无动于衷,是假的。
路过箫树,荀晓星侧头:“麻烦你管好你的女人,下次再当我面前说难听的话,就不是我大度这么简单。你知道我的性格,狗咬我一口我能咬死她,不想误伤,就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邓依依急了:“箫医生,我没有说荀小姐。我好心给她测血压。是荀小姐和她的朋友侮辱我。”
哎哟,这可怕翟一瑾气坏了。
她治不了邬忱,还治不了一个邓依依?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抬起手就是两巴掌。
别说是箫树的女朋友,就是邬忱她妈,她都没惯着。
翟一瑾停下来,往后退几步,抬起下颔:“姑娘,你再说一遍。”
“我……”
“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敢保证你现在有多得意我就让你有多惨。你放心,箫树也护不了你。”
箫树微微皱眉:“翟小姐。”
“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我都管不着。但晓星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今天的事情是晓星不想追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翟一瑾带着荀晓星离开。
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说自己的朋友不好,无论荀晓星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两个霸气的女人,还有根本就无心追究的箫树,这让邓依依下不来台。她像个小丑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箫医生……”
“你不该惹她。”箫树侧头,面无表情:“我生气了。”
“箫医生,对不起,我下次……不,没有下次了。”邓依依上前拉住箫树的衣摆:“我只是……只是有些吃醋。”
箫树撇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褂,淡淡道:“我选择和你结婚之前已经说好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不可以过问我的前任。”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也很好,给我买包,也给了我一套房子。”
“你不问荀晓星的事情,以后你有的只会更多。”
箫树说得很明白,他不会像任何人提起荀晓星。无论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他自己知道就好。
以后,他总要尝试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生活。
在他这里,结婚对不想不是荀晓星,其实谁都一样。只是邓依依是个好女孩儿,便不想辜负。
见箫树没有生气,邓依依松了口气。
“箫医生,我们的婚礼场地策划你要看一下吗?我选好了两个场地,在马尔代夫或者国内,我看……”
“你自己决定,我还有台手术。”
箫树推了下眼镜,走出去。
出去后,他脱下被碰过的白大褂发那个在一旁。不动声色,不喜欢别人碰他。
邓依依气得发抖,又没有任何办法。
她看得出来,箫树很喜欢荀晓星。在荀晓星背过来时,箫树整个人都不对了。慌忙从自己办公室往外跑,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和荀晓星分手,是赌气成分大一些,还是因为失望太多?
箫树没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刚开始邓依依觉得很幸福,奶奶介绍给她的人是给非常好的医生,还是副院长,前途无可限量。
确实很好,箫树什么都好,什么都会给她。唯独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吝啬给她分毫。
翟一瑾开车,越想越气:“气死我了,什么女人啊。箫树的眼睛是有多瞎,这么拙劣的演技还用说吗!”
“管他呢,走,我们吃饭去。”
“时间要到了,我要去接可可。”翟一瑾见荀晓星轻步不大好:“别回去了,晚上在我家吃。”
荀晓星问:“邬忱呢?”
“出差,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最好永远都别回来,我才开心呢。”
要男人干什么,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除了能让他们不开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反正现在翟一瑾是看开了,她不需要邬忱对她有多好,也不需要邬忱给她什么东西。她只要翟姜可,等她经济独立那天,她就一脚把邬忱蹬出去。
荀晓星靠着翟一瑾的肩膀上:“你说,你是男人多好,你娶我,咱俩一定很快乐。”
“等下辈子啊,咱俩就在一起。”翟一瑾拍拍荀晓星的肩膀:“坐好,扣上安全带。这是我三年第一次开车,我怕着呢。”Χiυmъ.cοΜ
“我的天!我还想活命呢,你行吗?”
“自信点,我行。”
荀晓星是真的怕了,扣好安全带盯着路况。
翟一瑾很久没开车还能把车速开得这么快,荀晓星这段路心惊胆战,都快吓死了。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荀晓星深吸一口气:“投胎啊?”
“六十迈,都没上八十,哪里快了?”
翟一瑾不以为然,这要不是城市道路,她还能开得更快。
想当年,一百八都开过,更别是六十。
总之荀晓星还是吓得够呛,抱着自己的包:“可可什么时候出来?我看别的小孩子都出来了。”
“一会儿的,不急。”
没过一会儿,翟姜可背着小兔子背包蹦蹦跳跳走出来。
全幼稚园,就一条公主裙穿得最漂亮,一眼看到小孩子们,就翟姜可醉亮眼。
翟姜可自己爬到后面的儿童座椅上,放下书包。
“荀阿姨好。”
荀晓星露出笑容:“你好呀,小可可,我们又见面了。”
“荀阿姨,你长得真好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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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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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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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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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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