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荀晓星抱住翟一瑾,死活不撒手:“要么你陪我睡酒店,要么我就不睡。”
家里还有个翟姜可,翟一瑾也担心翟姜可在家里。
眼看着和荀晓星争执不下,最后她选择妥协。总不能让翟姜可醒来,推开她的房门找不见她也找不见邬忱,翟姜可一定会哭的。
“荀晓星,我真想扇一巴掌把你扇醒。”
“唔……那你舍得吗?”
翟一瑾没办法,这时候她肯定走不了。荀晓星喝大了,后半夜肯定需要人照顾。
再三权衡之下,翟一瑾又看向邬忱。
邬忱扭过头,当作没看见。
“要不……我还是把她带回去吧。你若不想让她去你的别墅,我就只能在这里陪她,她一个人在这我多少不放心。”
邬忱黑着脸:“我喝醉了都不见得你这么照顾我。”
“哦……你不是能耐吗,靠自己什么都行。”
“要不是为了可可明天早上能见到你,我是不会答应她在我家过夜。”
这是……答应了?
翟一瑾收拾好荀晓星的东西,生怕邬忱会反悔。
她也想回去,想再第二天早上可以抱抱翟姜可,可以使劲儿亲自己的孩子。
邬忱找人重新把荀晓星扔进车里,他拉开门,绝不插手半分
“你为什么不搭把手?”翟一瑾坐进车里:“你帮一把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两个女孩子抬她,很累的你知道吗!”
“你的意思,想让我碰她?”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有你的道理。你洁身自好,我就不信这三年你不沾荤腥。”
邬忱握紧方向盘,没说话。
确实如此,翟一瑾不在的这三年,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甚至到别墅后,也是翟一瑾一个人把荀晓星抬进去。
邬忱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
翟一瑾都快累死了,腰疼胳膊疼,狠狠瞪了邬忱一眼。
“这是哪啊?”荀晓星眯起眼睛,看眼前的吊灯也是迷糊的:“我回家了啊?这也不是我家啊。”
“你别管了,在这住一晚。”
“嗯……”
翟一瑾走不开,也担心翟姜可一个人睡觉:“你去看一下可可醒没醒,晚上想上厕所见不到人会哭闹。”
邬忱脱下衣服去看翟姜可,小丫头睡得很香,一点都没有被打扰。
见到翟姜可睡得很熟,邬忱小心翼翼关上门。
翟一瑾从冰箱里拿出青菜,低头切小白菜。
这么晚也做不了什么,想着给荀晓星下点面条。该吐的都吐出来,特别伤胃。
她的胃就是这么伤的,知道胃酸翻上来有多难受。
“也没见你给我做过东西。”邬忱看在眼里。
翟一瑾抬头,撇了眼对面的邬忱:“你不会请保姆做?你想吃,米其林厨师都亲自给你做。行了,你睡觉去,晓星我来照顾。”
“你有没有一刻,是真的喜欢我?”
“重要吗?”翟一瑾轻笑:“跟我谈爱不爱,跟你谈喜欢,这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问题。”
邬忱点头,也知道自己问了最愚蠢的问题。
他没说什么,进了房间。
翟一瑾盯着案板很久,继续打开火下面条。
她做的东西不好吃,只能说能吃。至于说味道,有个咸淡就行了。
荀晓星清醒了不少,端着青菜面:“麻烦你了。”
“清醒了?”
“嗯。”
荀晓星吃着面,想起刚才撒泼打滚的样子,她捂着脑袋:“太他妈丢人,我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行,我喝多时你比你还丢人。”
翟一瑾盘腿坐着,和荀晓星肩并肩。
她一点都不觉得荀晓星丢人,她第一次喝多时比荀晓星还丢人。要不是邬忱阻止,她可能衣服都要脱个精光,和别人狂魔乱舞。
比丢人,那时她才丢人呢。
荀晓星吃了点东西,胃里好了点,也没那么醉。她喝了口汤,身体都是暖洋洋的。
“他要结婚了,我再也没有理由去找他。”
“你知道吗,我见到箫树的第一眼就喜欢了。怎么会有人把白大褂穿的这么好看?我想,我一定要睡到他。睡了他之后,就对他的人和身体无法自拔。”
荀晓星喃喃自语:“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这样不敢结婚的人,他要和我结婚?”
婚姻,永远是爱情的坟墓。
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不想明天,为什么一定要把未来规划的井井有条?
翟一瑾犹豫一下,并没有把萧树跟她说的话告诉荀晓星。
早就不可能的人,那就没什么可说的。错过的人就不是对的人,明抢也没用。
“你见到那个女孩子了?”
“嗯,见到了。长得不怎么样,看起来也没有多聪明,明里暗里看着都不顺眼。但凡比我优秀,我都不会这么气。”
翟一瑾抱着荀晓星,拍了拍她的肩膀:“过去了,下一个或更乖。”
“不,我应该不会再喜欢别人。”荀晓星笑了笑,有些牵强:“他选择新欢,我选择时间。偶尔发现一个人也挺好,不用顾忌对方的意思。可可那么可爱,说不定过几年我也收养个女儿。”xǐυmь.℃òm
翟一瑾有些心疼,她自己的感情都没处理利索,竟然还要心疼荀晓星。
她看着天花板,也是迷茫。
她不会放弃可可,那就必须和邬忱结婚。她不想和邬忱结婚……这分明就是个死结。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只有一个空壳,他们只有对彼此滋生的恨意。
“行!睡觉。”荀晓星倒在床上:“明天还有工作,要加油要努力。”
“嗯,睡觉!”
没有人会在意自己那点小脾气,只能学着慢慢度过这段时光。
过去了,就真真正正什么都不怕,付出的代价有些大而已,等价交换,自己也无坚不摧。
翟一瑾闭上眼睛,和荀晓星抱在一起。
早上起来时,旁边没有人了。床铺空荡荡的,也没有温度。
荀晓星已经走了,可能半夜就走了。
这地方半夜都不急有车,她是怎么走出去的?
翟一瑾在别墅所有房间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荀晓星,只在手机的短信里看到一条五点半发来的消息。
荀晓星:不打扰了,我出差去杭州,过段时间回来,勿念。
翟一瑾盯着短信,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妈妈!”翟姜可伸手抱住翟一瑾的大腿:“抱抱,不看手机,要抱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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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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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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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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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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