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总,少喝些。”江天薇走过来放下包:“怎么喝这么多?好在我来看你一眼。明天还要出差,我把飞机往后延吧。”
“不用。”邬忱摆手。
“不行,你这样根本不能登机,听我的,去上海也不差一时半刻。”
邬忱根本听不清江天薇说什么,都不知道说话的女人是谁。
他本能拒绝不用,却不清楚自己拒绝的是什么。他喝多了,或许也不是喝多,是他不想清醒。
“萧医生,那……”
萧树放下酒杯站起来:“我先走了,邬忱就麻烦江小姐。”
“好。”
别人的生活他都不想参与,喝完酒他就走。
江天薇坐在邬忱旁边,手指慢慢攀上来,勾住邬忱的脖子。荷尔蒙的气息混合着酒精,很上头。
她喜欢了邬忱三年,一直小心翼翼。
今天不就是天赐良机?
总以退为进,以为这样邬忱就能看到她的心意。万一感动邬忱,说不定他们就真的和外界一样,好好在一起。
即便她和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很像,可以模仿,邬忱也没有一丝一毫动摇。
今晚不一样,酒精上头,今晚邬忱对她做了什么都要负责。
“你怎么来了?”邬忱清醒一些。
“我问了宋飞钦,是有个比较紧急的文件给你。你不在家,我想你肯定在这里。”江天薇善解人意地给邬忱倒酒:“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我也看出来你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不如跟我说说,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不用。”邬忱喝了口酒,酒杯放下:“你回家吧。”
“那怎么行,我都看到你了。这么乱的地方肯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去,听我的。”
今天是唯一的机会,江天薇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邬忱刚好吃了她放在酒里的药。
这药刚开始没感觉,后劲特别大。江天薇托了很多人才得到这一颗,并且医药检查根本检查不出有关这类药品的成分。
邬忱捏着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让萧树……”
“萧医生已经走了,他把你交给我。”
“该死!”邬忱暗骂一句:“你……你让萧树过来。”
“他也很忙,我就可以。”
邬忱双眸迷离,都有些看不清江天薇。烦躁之下,他疏离而又冷漠。
就这种禁欲系的感觉江天薇才喜欢,可以模仿别人。都说和翟一瑾七分相似,只是神韵略有差别。
邬忱喝的是有点上头,扶起沙发。
他腿软,走不动。差一点跌倒,是江天薇一把拉住他。
“走吧,我带你回去。”
“说了不用。”邬忱挥开她的手,语气带有警告的意思:“我再说一次,离我远些。”
“邬忱,我是在帮你。”
“不需要。”
江天薇攥紧拳头,看着邬忱撑起身子,刚推开包间就跌倒在地。
他察觉到身体似乎有什么不同,双目红的厉害。手臂青筋暴起,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他努力忍着,还有一丝理智在。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吗?”江天薇走到邬忱面前:“我江天薇哪里比不上她?我这张脸和她比,谁更好看?”
邬忱嗤之以鼻:“你哪里都不如她。”
“邬忱,你会是我的,没有人比我更配得上你。”
邬忱一阵恍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或许是他太想翟一瑾,听了这句话,想到翟一瑾也说过差不多的一句话。
——邬忱,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配得上你,别人都不行。
——我是骄傲自满,那别人有骄傲的资本吗?wWW.ΧìǔΜЬ.CǒΜ
——我翟一瑾看上的男人只能是我翟一瑾的,你问问别人敢跟我抢男人吗?弟弟,你最好乖乖投降,少受些罪,姐姐能让你到达巅峰。
自信,耀眼……
那才是翟一瑾!
翟一瑾不会掩盖自己的锋芒,她巴不得锋芒毕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谁。
有一刻,邬忱把江天薇当成了翟一瑾。
一样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们的影子重合,变成想见的那个人。
“是你吗?”邬忱踉跄握着江天薇的肩膀,声音颤抖,眼神也逐渐温柔:“抱歉,刚刚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没事。”
“我是畜生,我怎么能那么跟你说话……我是畜生。”
江天薇将邬忱扶进另一个包间,跌跌撞撞。
她还穿着高跟鞋,扶邬忱走路不稳当。好不容易把邬忱扶进去,关上门。
昏暗的光线刚刚好,此时药效达到极致。邬忱面部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江天薇爬上来,解开他的衣领。
“我好累。”邬忱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怎么才来?我快……我快疯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两点……”
江天薇眼底闪过一丝嫉妒,语气温软:“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以后不走了对不对?你不能再离开我,我会疯的。”
“嗯,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邬忱得到肯定,心满意足:“我就……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我。你是……喜欢我的。”
江天薇解开邬忱的全部扣子,皮带也一起解开。又脱下自己的,迫不及待。
她爱了邬忱三年,却不是喜欢她三年。
在刚知道邬忱这个名字时,看到新闻里对她的介绍,那时候就开始喜欢。
她努力上学,和邬忱同一所学校,进邬忱的集团。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要拼很久才能爬得更高,她都努力忍下来。
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你一直控制自己,以后你不用在控制自己,我都陪你。”江天薇抱住邬忱,脸贴在邬忱的胸口:“以后你再也不会愧疚,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
“你都会陪我……翟一瑾……”
冰冷的吻落在邬忱的唇上,这触感一直都是江天薇想得到的。
“卡擦!”
快门按下。
江天薇满意地看手机里的照片,心满意足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儿。
点开录像功能,能清楚看到包间内发生的一切。
“邬忱,我喜欢你。”
“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你都不知道。”
江天薇微笑:“不过今后你有很久的时间听我说这些,漫漫长夜,我们做点成年人该做的。”
夜色刚好,包间外面依旧吵闹。
敦煌永远都是这样,达官显贵无一例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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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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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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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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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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