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让你八卦别人比登天还难,我不问了。”荀晓星摆手,她太知道萧树,就算秦风万般不好,他也不问不说。
“我知道了,离远点就是。但是除了秦风,你不能干涉我交际,尤其是翟一瑾。”
“不会,上次是我多心。”
荀晓星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
邬忱在吸烟区抽了好几根烟,一盒很快就没了。
抽完烟,他依旧烦躁。
想抽烟想喝酒,想把翟一瑾圈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他也知道,如果那么做了,翟一瑾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原谅他。他已经做错太多,欠翟一瑾的也很多。
“你让我过来然后呢?”宋飞钦走进来,差点退出去:“我去,这么大的烟味,你抽了多少根?”
“你来晚了。”邬忱坐下。
“我从集团最快赶过来也是这时候,事情解决就好。”
邬忱摇头。
事情解决还好,现在越来越麻烦,以后也不容易解决。
就凭童思默对翟一瑾的敌意,还有翟一瑾的不甘示弱,这两个人几乎没有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宋飞钦坐旁边,等邬忱开口。
他们虽然差着辈分,也从小一起长大。他太知道邬忱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差。
很久,邬忱才开口:“我今天刚知道,当初救我的不是霍音景,是翟一瑾。”
“不是霍音景?”宋飞钦也愣了:“你当时不是很笃定是霍音景?细节都对得上,怎么就是翟一瑾了?”xǐυmь.℃òm
“嗯,不是。”
细节都是拼凑出来的,再加上翟一瑾的故意隐瞒。
否则邬忱想不到别的原因,为什么阴差阳错,就是霍音景。
“你就是因为那件事喜欢的霍音景?”
“嗯。”
宋飞钦想了想:“哎,我也没撩什么妹子……那除了这件事,你有没有哪怕一秒喜欢霍音景,一次也行。”
“没有。”
邬忱回答地很干脆,这几年,他记住的都是翟一瑾,不是霍音景。
哪怕霍音景绿他,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他都没在意过。
没碰过霍音景,没放霍音景触碰他一点底线,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没有。
他不喜欢霍音景,他喜欢的是翟一瑾。
“我觉得你不是喜欢她,你当初跟霍音景只是想报答她。刚好看到翟一瑾盛气凌人,就觉得自己应该帮助霍音景。其实翟一瑾也没什么错,她不坚强,没人替她强大。”
“我知道。”
只是……早该知道有多好。
就是现在知道,才觉得有多对不起翟一瑾。恨错了人,也少爱翟一瑾好几年。
“好了,还有工作。”邬忱起身:“先回集团,你开车。”
宋飞亲拍了拍邬忱的肩膀:“男人啊,没办法。男人要坚强,反正现在翟一瑾在你身边,她也逃不掉是吧。”
“嗯,算是。”
“那你和翟一瑾摊牌了?”
“她早就知道。”邬忱往前走,有些身心俱疲:“今晚你回去看一下我妈,我担心她心情不好。车上有海参和鲍鱼,你带给她吃。”
宋飞钦问:“你不去?每次都是你买东西让我送过去,也不说你买的。”
“不了,回去她也不开心。”
“行,我替你回去一趟。”
第二天翟一瑾就可以出院,这是她出院最快的一次。
邬忱给她穿上鞋子,披好衣服。
她就坐在那,看着邬忱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以后你可以出门,不用过问我的意见。之前是我对你太偏执,我不该第二次把你软禁。”邬忱站起来,他握着翟一瑾的手:“但是九点前必须回家,否则我会担心。”
“不用讨好你就可以出门吗?”
“不用。”
“那真是奇迹。”翟一瑾抽回手。
为了一件事可以换取她以后的自由,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要是早知道,她说不定早就告诉邬忱。
见到邬忱痛苦,或者不开心,她都很快乐。
“走吧。”
“关于当初的事情你不用感谢我,因为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我不会帮你。”翟一瑾毫不避讳,她就是看上邬忱小时候的脸和长大了的身材:“也是你长的好看,要是长得跟隔壁老王似的,你被打死我都不管。”
邬忱笑了:“颜控这么严重?”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那幸好我长在你的审美点上,否则怎么吸引你这个小色女到我身边来。”
邬忱宠溺地揉着翟一瑾的脑袋,他想把最好的都给翟一瑾。
出院手续办完,邬忱拉着翟一瑾往外走。到门口,碰到萧树在打电话。
萧树正好说完最后一句,挂掉电话。
“萧医生,这次又麻烦你和晓星。不知道怎么感谢,改天一起吃饭,我请客。”翟一瑾礼貌地打招呼。
“没关系,算在晓星身上就行。”
“那好,我就请晓星吃饭,全当把你的一切感谢。”
萧树点头:“可以。”
翟一瑾很喜欢萧树的为人,君子坦荡荡。把所有人的关系放到明面,看得清楚,不该接触的人是一点也不碰。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荀晓星一定有十足的安全感才敢作天作地吧。
——
和邬忱地相处方式逐渐好转,翟一瑾看得出来邬忱在努力挽回。
但翟一瑾都假装看不到,全部无视。
破镜难以重圆,更何况小心翼翼地太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邬忱有多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会抽出很多时间在翟一瑾身旁,哪怕翟一瑾再胡闹,他也哄着。
“翟小姐,我看邬总对您挺好的。”张婶儿拿着新的玫瑰花放到花瓶里:“可能我有些多嘴,要是邬总能这么好,嫁他也没错。”
“是啊,最近他对我是很好,但我不需要啊。”
翟一瑾在旁边给玫瑰花修建枝叶:“我不会因为一点好就忘记他之前是怎么对我。否则太对不起我自己。”
她可以不求别的,但一定要对自己很好。
因为除了她,不会有谁真心对待。再好,也都是假象,都有破碎的一天。
她可以图邬忱身高一米八八,可以图邬忱的八块腹肌,甚至可以图邬忱又帅又多金,体力好。
但唯独,她不会图邬忱对她温柔体贴。
豸图虚无缥缈的一点,万一有一天邬忱对她不好,那她一无所有,还倒贴可笑的感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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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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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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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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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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