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翟一瑾推开邬忱往门口看去。
门口那个人说不上来熟悉,但她知道是谁。
看吧,一会儿又是一场恶战,还是邬忱引过来的人。
童思默走进来,满脸不可思议看着邬忱:“我说开药的时候看到你,没想到你真在这。她是谁?你又在她身边?”
“妈?”邬忱整理好衣领,没想到童思默在:“你怎么在?”
“我怎么在?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出现?要不是我今天来医院开药,我都不知道你还和这个小贱人还勾结在一起。”ωωω.χΙυΜЬ.Cǒm
“伯母,别一口一个小贱人,我有名字,我叫翟一瑾。”
“叫你的名字?我都怕脏了我的嘴。”
翟一瑾直接翻了个白眼,她是看在童思默是长辈,她说话还算客气。这要换做别人,她早上去把对方怼的七窍生烟。
最近的脾气是好了很多呢,她自己都发现。
翟一瑾微微一笑:“伯母,您可不能这么说。我把您儿子还给您,他跟您走吗?”
“邬忱,回家。”童思默走进来:“快点,不许和这个小贱人在一起。”
“妈,翟一瑾需要人照顾,我不能走。”邬忱挡在翟一瑾身前,这个角度刚好挡住童思默看向翟一瑾。
“你到底被这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要鬼迷心窍什么时候?”
童思默颤抖地指着翟一瑾,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和这个女人的父亲,他们家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翟家,他们本可以过得很好。邬忱也能娶一个名门闺秀,过最好的生活。
为什么偏偏是翟一瑾?这个女人精明算计,到底哪里好?
“妈,我叫宋飞钦来接您。”邬忱打开手机给宋飞钦发短信:“您开完药了吗?没有的话我叫护士陪您去。”
“你就偏要跟这个女人过下去?她有什么好?”
邬忱无奈,努力解释:“妈,这是我喜欢的人,不是别人。而且她的名字叫翟一瑾,我希望您能尊重她。”
“你要我尊重她?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童思默要掀翟一瑾的被子,被邬忱挡开。
童思默气急败坏,就觉得是翟一瑾勾引了她儿子:“我告诉你邬忱,你要不离开她,我就让她在这里永远不得安生。小贱蹄子还想高攀我儿子?你哪配得上?”
翟一瑾笑了一下,这是在威胁她吗?
童思默就是这样讨厌的人,曾经也在她母亲面前闹。那时她也很小,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母亲。
都在责怪她,责怪她母亲。可翟骆的事情,她母亲又有多无辜。
在童思默闹完之后的不久几天,她的母亲就永远都不在了。
翟一瑾尽可能不把这件事怪罪到童思默身上,她知道就算没有童思默,她的母亲也没有多久可以活。
最直接的原因,应该是翟骆。
“邬忱,你是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没的吗?他在病床上,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母子好好生活。你喜欢翟一瑾,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我吗?”
“等一下等一下。”翟一瑾打断哭得昏天黑地还在抱怨的童思默:“伯母,您可以对我一些误会。上次我就说过,今天还是一样的话,我一字不落的重复述给您,我对您儿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您大可以放心,只要邬忱同意就行。”
童思默愣在原地,没想到是自家儿子抓着翟一瑾不放手。
一时半刻,童思默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倒是翟一瑾,洋洋得意地笑了一声。那一声给童思默的感觉像是讽刺,赤裸裸讽刺她的嚣张跋扈。
“她都不喜欢你,你还在这干什么,跟我回家。”童思默拉着邬忱。
邬忱微微皱眉,耐着性子:“妈,这是我跟翟一瑾的事情。”
“伯母,您现在走什么事都没有。若是您还不走,一会儿指不定我干出会让你丢人现眼的事情。”
“翟一瑾,够了!”
邬忱的语气偏冷,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翟一瑾一点也不在意,她本就无父无母,为什么要尊敬别人的母亲。况且邬忱的母亲对她的态度很不好,那她就更不在意了。
半天童思默还不走,甚至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扬言:邬忱不走她就不走。
邬忱走不走,翟一瑾一点都不在乎,但童思默的出现严重打扰她正常休息。
确定童思默就是不走,翟一瑾也不客气,随手按了床边的铃。
铃声一响,萧树闻声赶来。
“怎么了?”萧树问:“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麻烦萧医生一件事。”翟一瑾指着坐在对面的童思默:“麻烦萧医生把这个老太婆请出去,打扰我休息了。”
“谁是老太婆?翟一瑾你这个贱人。”童思默站起来,冲上来被邬忱拦住:“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我儿子吗!”
翟一瑾点头:“嗯,确实配不上,你配得上,你嫁给你儿子得了。”
无语!
真以为邬忱是什么香饽饽?她根本就没把邬忱放在心上。
要不是邬忱不放她走,她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童思默出现在她面前像狗一样对她狂吼!
“伯母,请您出去。”萧树开口。
“我凭什么出去?要出去也是翟一瑾出去,就是这个女人让我儿子……”
邬忱忍无可忍:“妈!我真的要生气了。”
“邬忱,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鬼迷心窍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住,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翟一瑾坐起来:“我保证,您还在这里撒泼打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想对我不客气?这里就是医院,我验伤分分钟的事情。
萧树叫来两个保安,总算把童思默拉走。
吵闹的病房总算安静下来,邬忱给翟一瑾盖好被子。
“我不知道她过来,但你对我母亲太凶。我不怪你,以后注意一下就是。”
翟一瑾笑了,讽刺道:“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注意?”
邬忱揉着眉心,知道翟一瑾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我不需要你们两个人和平相处,以后不见面为好。”
“只要她不出现,你觉得我我想见她?”
翟一瑾翻了个白眼,就童思默,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可以说邬忱一家子,她都不想见。
过来跟她说这些?不如去跟童思默本人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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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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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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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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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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