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
等邬忱走后,小陈这才鼓起勇气往里面。那个男人除了有一口气在,浑身是伤。衣服脏饿不成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而且那伤都不在要害,看着很疼,实际上没伤到哪里。
这还不是邬忱最恨的时候,他更狠的样子别人都没见过,连翟一瑾都没见过。见过的那个人,恐怕现在已经疯了。
曾经有个人对翟一瑾动了心思,很久以前了。
他把那个人的骨头打碎又重新接上,打碎再接上。接上不打麻药,就这么来回疼。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是翟一瑾不想见这样的他,他真想把刚才的那个男人也这么做。
——
邬忱回去时翟一瑾正站在露天阳台上看风景。微风吹起她的裙摆,连头发丝一起被吹起来。
她瘦了不少,细腰盈盈一握,也不重。
看着邬忱有些心疼,原来翟一瑾也瘦,但不是这样轻飘飘的瘦,风一吹就能把人吹倒似的。
“回来这么早?”翟一瑾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
“处理完了。”邬忱走过来,他从后面把人圈到怀里:“想出去?”
“嗯,这不是在等你吗。”
翟一瑾闻到邬忱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也见到邬忱身上的血。
显然这个血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
翟一瑾的心脏颤了一下,又想到宋茵茵最后的样子。她不是同情宋茵茵,只是邬忱做出那样的事,总让她感到畏惧。
现在邬忱是喜欢她,万一有一天不喜欢了呢。
像霍音景一样,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而且邬忱对她做的事,不比宋茵茵好,和对宋茵茵一样的残忍。那时在心里,很疼。
“你……你是不是对那个人做了什么?”翟一瑾抬起眸子:“告诉我,做了什么?”
邬忱微微皱眉:“你想替他求情?”
“不是,只是问一下。好奇!”
“没做什么,轻伤。”邬忱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只是轻伤。”
翟一瑾点头,邬忱不会在这种事骗她,既然说轻伤那就一定是。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翟一瑾走进去。
邬忱把阳台的门关上,风有些大,翟一瑾穿的不多,容易感冒。本身翟一瑾的身子就赢弱,风一吹身子骨受不住。
“你换一件衣服吧,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好。”
翟一瑾捂住鼻子,血腥味其实已经淡了,但她还是感觉有。
邬忱身上触目惊心的红,她想到自己下身出血的时候。那时邬忱抱着她进的急诊室,孩子没了。
她总能一边往前,一边看到邬忱过去的样子。
邬忱脱下衬衫,换了大衣。
他的身材真的好,八块腹肌,肌肤也白。仅有的两道疤痕也和彰显他的魅力。翟一瑾就看了一眼有点饥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坐下,我重新换一个纱布。”邬忱拎着医药箱:“口水咽下去。”
“……哦。”翟一瑾揉揉鼻子,小声嘟囔:“有那么明显吗?”
她不就……不就看了一眼嘛,有什么的。明明是邬忱自己在她面前脱衣服,哪有这样的!
翟一瑾坐下后,邬忱低头给她上药。
已经不流血了,伤口看起来很多,实际上都是细细小小的,结痂很快。ωωω.χΙυΜЬ.Cǒm
邬忱的动作很轻,还会给翟一瑾吹一吹。
“疼吗?”
“不疼了。”翟一瑾揉揉鼻子,她又不是玻璃做的,怎么可能还会疼:“伤口不是特别大,就划在表面。”
“表面也不行。”邬忱抬头,有点责怪:“你早点给我打电话就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
“你还怪我啊,我哪知道。”翟一瑾撇嘴:“我还想说你来的晚呢。”
反正……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她有什么问题,她就是在海边晒个太阳,带着墨镜,买了个椰汁。
这就证明人不行,顶多是她运气不好。
“好没好啊,我还要去夜市呢。”
“好了。”
翟一瑾站起来:“走吧走吧,现在正好天要黑了,夜市刚刚开始。”
“等一下。”邬忱拉住翟一瑾,就这样出门怎么行,身上的吊带没什么遮挡,除了不能看的,其他几乎一览无余:“穿长袖。”
“我不想穿长袖,再说你不是会保护我吗,不会有人乱看我的。”
“不行。”邬忱把长裙子扔给翟一瑾,下达最后的命令:“要么你自己换,要么我给你换。”
翟一瑾立刻紧张起来,要是邬忱给她换她还能出去了吗!
不过她来大姨妈,邬忱应该不会做什么。
还是别别扭扭的,翟一瑾捂住自己胸前那一块,狠狠蹬邬忱一眼。
“我自己换,你对我别动手动脚。”翟一瑾赶紧把裙子拿过来,看了眼裙子,不太喜欢这条:“我能不能换一条裙子?你带的都不是我喜欢的。”
“哪条?”邬忱无奈:“自己不收拾,只能我来给你收拾。”
“就那个小碎花吧。”翟一瑾指着行李箱的那个,配她今天穿的凉鞋一定很好看:“那个不短,我穿那个。”
唯一短一些就是翟一瑾身上的吊带,本来邬忱以为吊带是睡衣,他就带着了。
现在知道不是睡衣,后悔死了。
邬忱又把碎花裙子给她翻出来,是翟一瑾要的那条。
她刚要换衣服停下来,见邬忱站在她面前,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她指着邬忱:“转过去,不许偷看。”
“做什么?”邬忱皱眉:“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你转过去,我就不想你看。”
邬忱无奈,懒得和翟一瑾计较,于是转过身子,背对翟一瑾。
见到邬忱乖乖转身,翟一瑾满意地换好衣服。穿了裙子发现头发太长,摸到拉链往上拉很容易卡头发。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她也看不到后面。
翟一瑾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戳戳邬忱的后腰:“你转过来,给我拉上拉链。我拉链拉不上,卡头发。”
“你自己来,我不偷看。”
“哎呀……别那么小心眼!我拉不上,你快帮我一下。”
翟一瑾站到邬忱面前,然后转过身子背对邬忱。
她的背影很好看,肌肤很白,还很细腻。她美得动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招架不了翟一瑾的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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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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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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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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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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