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沙子上拖拽弄出的伤,不深,但也很疼。
翟一瑾最怕疼,一点小伤都要哭叫很久。
“他碰你哪了?”邬忱神色变得暴戾,一想到对面那个男人碰翟一瑾,他就想杀了那个男人:“告诉我,那只手碰的你?”
“没……”翟一瑾拉着邬忱的衣袖:“我没受伤,除了抓我手腕也没碰任何地方。”
“你骗我,他抱你了。”
翟一瑾心里“咯噔”一下,小声说:“就抱了一下。”
一下?
邬忱脸色更阴沉了,一下都不行。
他的女人,谁都不能碰,更别说是抱了一下。想到翟一瑾有可能被摸,邬忱眼中充血,血丝在眼底特别明显。
“小……小白总?”男人瞪大眼睛看到邬忱身后的男人苦哈哈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是邬总的女人。小白总……小白总,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现在知道了。”邬忱蹲下身看着男人:“碰了不该碰的人,谁也帮不了你。”
“我……我……”
“两只手都碰了是吧,还抱了我女人一下。”
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涕泗横流。
他没见过这样的人,眼神和气场,似乎邬忱真的能把他一刀毙命。他真有这种感觉,脖子上也凉飕飕的。
邬忱神色阴狠,他抬手按住男人的胳膊,硬生生掰断那个男人的胳膊。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啊……救命……小白总,小白总救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那个小小白总的人连连后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乱攀关系……邬总,我不认识这个人,您随便怎么处置。”
小陈很快反应过来,周围不让拍照。其他人一起疏散人群,所有拍照的人都要求删掉照片,不许把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
邬忱根本不听男人的求饶,神色冷漠,又掰断男人的另一只手。
两只手畸形地摆在后面,完全脱臼。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邬忱拍了拍男人的脸:“记得,以后这个女人见了绕道走。”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记得了……”
翟一瑾知道,这件事情没完。邬忱有多小心眼,怎么可能掰断两只胳膊就结束了。
她不想继续下去,这样的邬忱让她害怕。
总能想起她被关起来的时候,那时邬忱也是这个眼神。冷漠又疏离,让她不由自主心生胆寒。
“邬忱。”翟一瑾赶紧拉住邬忱,声音轻轻的:“回去吧。”
“还没完,不回去。”
这才哪到哪,他只是掰断两只胳膊而已。还有更有趣的,让这个男人终身难忘。
邬忱拎起地上那个男人,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旁边的那些兄弟早爬起来离开,根本不敢往后看,更别说多说一句话。
跟着邬忱一起跑过来的人都呆傻地站在原地,也忘记上前阻止。
翟一瑾不想事情闹得太大,而且周围的人多,闹出什么是非肯定又被人非议,她不喜欢哪样。
她声音微高,按住邬忱的手:“够了,我现在想回去。”
“还不够。”邬忱喃喃自语:“还不够,远远不够……谁都不可以伤害你,谁都不行。”
“邬忱!我说可以了,我要回去,你听不到吗!”
小陈赶紧跑上来:“邬总,这件事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您带着翟小姐先回去吧,翟小姐肯定受了不少惊吓。”
翟一瑾用力点头,装作柔弱的样子:“邬忱,回去吧,我害怕。”
邬忱沉默片刻,见到翟一瑾泪眼汪汪,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依旧阴沉着脸,将翟一瑾抱起来。
翟一瑾把邬忱给她的衣服往上拽了拽,盖住脸。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安心,也感到害怕。
她知道有邬忱在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也知道这件事不会结束。
回到酒店邬忱才把翟一瑾放下来,他拿着医药箱,打开碘酒和棉签。
带这些东西本来是备用,结果第二天就用上了。
“有些疼,你忍着点。”邬忱有些气,是在气自己疏忽大意。
“嗯,你轻点就行。”
就算邬忱已经很轻了,翟一瑾依旧吸了口冷气。
疼的要命,她差点要踹邬忱了。
涂好药,白皙的腿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已经流血,流血的地方还没止血。
“这下好了,不能单独出去了。”www.xiumb.com
“你还想单独出去?”邬忱绑上纱布,轻轻活动翟一瑾的腿,纱布不会妨碍到她正常走路:“在海南的这几天,想出去只能我带你出去,否则你别想出酒店这个门。”
“哎……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实点。”翟一瑾托着下颔:“你让我一个人出去我都不敢,万一碰上坏人呢。”
今天是她幸运,邬忱在距离海滩不远的地方。
稍微远一些,邬忱也不一定能赶过来,那就不一定被带到什么地方。
邬忱蹲下,声音也软了几分:“怕了吗?”
“怕。”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算你有脑子。”
“不给你打电话怎么办,都没人帮我。”翟一瑾可怜兮兮的,她抱住邬忱的脖子,撅起嘴:“幸好你来了。”
“我会解决好,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邬忱这才看清翟一瑾只穿了吊带,里面没穿内衣,贴了胸贴。就这么薄薄的一件衣服,还露大腿。
气得邬忱磨牙,他怎么不知道翟一瑾还带着这件衣服?
明明没有给翟一瑾装进去,肯定是她自己装的。
邬忱找了一件衣服,狠狠给翟一瑾裹严实:“以后不许穿这么少出门,膝盖以上的裙子可裤子都不能穿。”
“……哦。”
经过这件事翟一瑾哪敢反驳,只能乖乖听邬忱的。
膝盖疼着呢,她也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靠在邬忱身上不动,软软的像个被欺负的小猫咪。
这一下让邬忱的心都跟着以其软化,还能有什么重话能说。
邬忱叹气:“你也就这时候老实。”
“那就这时候老实呗,还指望我什么时候能老实。”翟一瑾眨眨眼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会把那个人怎么样?”
“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邬忱低头亲了下翟一瑾的额头:“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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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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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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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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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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