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萧树点头。
“萧医生。”翟一瑾叫住萧树:“你会帮我吗?”
萧树停下,知道翟一瑾的意思。
翟一瑾没抱希望,只是问问。
论实力来讲,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萧树能帮帮她。
萧树抱歉地摇头,声音依旧温柔:“医生职责内的事情我尽可能来做,除此之外我很抱歉。邬忱,是我目前不想尝试得罪的人。”
和邬忱硬碰硬,也许会两败俱伤,他不会做这种事情。ωωω.χΙυΜЬ.Cǒm
翟一瑾点头,萧树是个好男人,荀晓星身边有她挺好的。她竟然有点羡慕,荀晓星多命好,有萧树喜欢。
萧树礼貌地点头,白大褂消失在门口。
大门合上,严丝合缝。
刚刚萧树说得很明白,若邬忱没动他的底线,没动他喜欢的人,他不会和邬忱闹到两败俱伤。
代价太大,也没这个必要。
门口站着四个人,除了邬忱和日常询问的医生,就是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来。
翟一瑾缓缓坐起来,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腕。
麻药的劲儿过去特别疼,一阵一阵的疼,她根本睡不着。每天都要吃好多片止疼药,到最后也疼的麻木,疼的没感觉。
她真不怕死,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大不了翟骆不管了,找她母亲去。
可她总能梦到,她的母亲哭着让她回去。不要死,要好好活着。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太疼了……
心脏疼,手腕也疼。翟一瑾疼的迷迷糊糊,高烧不退。
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吊着一口气。
在icu里住了几天,之后被转到vip室。迷迷糊糊看到邬忱站在她面前,她烧的发糊涂,不知道看的是邬忱还是萧树。
萧树这几天来的比邬忱的次数多,都是询问她的状况。
“挂吊瓶这几天应该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邬忱问。
萧树回答:“翟小姐现在的身体比较差,不适合出院。我建议翟小姐再住几天,而且……”
“我说出院就出院。”邬忱不耐:“你去办出院手续。”
萧树微微皱眉,显然不悦。
翟一瑾缓缓坐起来,这回看清了,两个人都在。
“没事的萧医生,谢谢您。”
“翟小姐,身体是您自己的,您一定要多注意休息,男女之事最近不要再做。”
“谢谢,我会注意。”
萧树微微点头,拿着病历本离开。他管不了太多,邬忱执意出院,他有更好的资源,也只能批下。
翟一瑾虚弱地穿上衣服,跟在邬忱身后。
邬忱不说话,办完出院手续后开车到山庄。地下室被封上,那是平时放酒的地方。
他依旧反锁房屋,只是这次没有将钥匙扔掉,而是放在兜里。
果然邬忱是有备用钥匙的,否则在那天,失血过多,她早就被困死在里面。
这次,她没精力挣扎。只求邬忱不要再把她关地下室,那时梦魇,是她逃不掉的心魔,这辈子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别想逃出去,我不关你。”
“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我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赐。”
“彼此彼此。”邬忱侧头:“我有今天,同样拜你所赐。我本可以上大学,考研,或者国家运动员。到今天这样,我们谁也别说谁。”
埋怨是最没用的,邬忱也没必要埋怨。
他现在拥有很多东西,M&C集团也是他的,翟一瑾也是他的,他应该感谢翟一瑾才对。
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整整五天没有说话。
翟一瑾的伤好的差不多,半个月后有医生过来拆线。全程邬忱都站在身后,医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个医生一直在抖,心理素质没有萧树好。不过专业水平过硬,没有出现一点差错。
伤口还需要静养几天,她的左手连一杯水都拿不起来。
这只手怕是废了,下雨天会格外疼,拿最轻的东西也笨拙。
医生说,慢慢恢复以后有机会好起来,但再也不能像正常的手一样拿东西,做精密的事情。
翟一瑾心里有准备,医生说的时候没太大感觉。
这一个月翟一瑾没有出过门,大门锁死,邬忱也不出去。
她要疯了,但邬忱却无动于衷。
邬忱的心理素质一直都很好,哪怕好久不出门,不说话,她要被逼疯了,邬忱也没受影响。
医生走后,邬忱照例解开翟一瑾的衣服,给她清理身子。刚开始翟一瑾是抗拒的,最后也就无所谓,她的挣扎是最无力的事情。
等着邬忱全部都弄好,这次没有及时给她穿衣服。
翟一瑾察觉到邬忱的身体变化,这几天的相敬如宾已经绷到极限,那根弦也马上要断了。
“我身上受伤。”翟一瑾拽紧衣服:“别发疯,你完全可以去外面找小姐。”
“不会碰到。”邬忱扣好镣铐:“别动,少受罪。”
邬忱说的是真的,只要不动,碰不到手腕就不会很疼。
只是翟一瑾的心脏很疼,明明没有心脏病,也没出现任何问题,她就是感觉很疼。
她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邬忱,每天都在后悔。
邬忱放了热水,声音低沉:“手腕抬起来,别沾水。”
“邬忱,我们诚实一点,少那些弯弯绕绕。是不是井上的项目一开始你没打算给我?你只是试探我,看我有没有往里跳?”
“是。”
“你真聪明,用一个子乌虚有的项目把我套进去。”
邬忱浇水的动作很轻,一点也没在意翟一瑾的讽刺:“你没见颜华皓的话,我也不介意把项目给你,一块地皮而已。”
翟一瑾笑了笑:“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我翟一瑾就算栽跟头也要知道是在哪栽的。不明不白,不行。”
邬忱盯着翟一瑾的眼神看了良久,依旧低头浇水。
温柔的实话他很温柔,事无巨细,能把照顾人这件事情做到极致。
但残忍,也是真的。
就这样一个人,他极品优秀,也偏执的厉害。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他的意见。
“你第一次见颜华皓,那咖啡厅是宋飞钦开的。”
“原来如此。”
翟一瑾眨眨眼睛,冷笑一声。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栽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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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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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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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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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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