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你的事,滚。”邬忱暴怒,手腕上青筋暴起。他在克制自己不要做出别的出格的事情。
但看到颜华皓那张脸,他就恶心。
他从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尤其是翟一瑾和他见面的时候。这一刻,他非常想把翟一瑾掐死,然后做成标本,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看见翟一瑾。
颜华皓握住邬忱的手,手上用力。
两个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有路人悄悄放慢速度看热闹。
颜华皓喜欢衡量利益,对自己无利可图的时候他不会做。
当翟一瑾看到颜华皓挺身而出时,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改善几分。也知道颜华皓不能对邬忱造成什么威胁,自己何必连累到别人。
“你回去吧,没事的。”翟一瑾摇头,眼神让颜华皓快走。
“你……”
“真的没事。”
邬忱用力甩开手,翟一瑾倒退几步。
她捂着脖子,疯狂咳嗽几下。
其实邬忱没用什么力气,否则她也不会完好无损站在这里。
但邬忱生气了,他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翟一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了解邬忱,他一个小小的动作翟一瑾都清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行吗?你若不喜欢,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可以的。”
颜华皓点头,没再说什么。临走前回头看了眼两个人,内心复杂。
他对翟一瑾的感情是进退两难,翟一瑾是一个非常吸引别人的女人,让一个男人轻而易举沦陷。
诚然,颜华皓也对这样的翟一瑾沦陷。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和翟一瑾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从不违背颜老爷子,他的一切都是颜老爷子给的。违背颜老爷子就等同于自己一无所有,从零开始。
他克制,从不违背,自己拥有很多东西。
但在这一刻,他很想为了翟一瑾违背一次。
“翟一瑾,我一次又一次警告你。”邬忱走上前,他身子前倾,呼吸如数喷到翟一瑾的脖颈处。
“你怎么可以,谁给你的勇气挑战我的底线?”
邬忱低吼:“说话!”
“我见谁,还要告诉你吗?”翟一瑾忍着颤抖:“你跟踪我?”
邬忱冷笑一声,将翟一瑾塞进车里。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翟一瑾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前什么都看不清。等看清了,人已经在车里,邬忱关上车门坐进来。
狭小的空间,翟一瑾感觉到窒息。
她疯狂挣扎,拍着车门:“邬忱,你要做什么?我不想跟你回去,放我下去。”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不想看到你。”
“翟一瑾,别逼我把翟骆的经济来源断掉,也别逼我毁了你母亲的画。”
邬忱攥紧方向盘,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车速开得很快。
他受不了,不想看到翟一瑾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颜华皓,他真的会疯。
邬忱连续闯了三个红绿灯,没有去翟一瑾住的地方,而是一个偏远的小山庄,在那里停下。
“这是什么地方?”
邬忱熄了火,拖着翟一瑾的手腕,将她拉山庄里面。
这里没人,四面都是平地,只有前面一个小房子。
邬忱很早之前就把这块地买下来,周围的地皮也一起买下,只建造一个小房子。
“我给过你机会。”邬忱锁上门,长长的锁链将房间锁紧,将钥匙扔到外面:“让你离颜华皓远一些,不许看别的男人。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们关在一起,谁也别出去。”
“你疯了?”翟一瑾跑过去,看到草丛里见不到的钥匙:“你还有备用的钥匙对不对,在哪里?”
“我们谁都别想出去,就关在这里。”邬忱露出笑脸:“怎么样,满意吗?”
“邬忱,你真是个疯子。”
看着邬忱低笑的样子,翟一瑾浑身寒冷,退后一步。
疯子,邬忱是个疯子……
要她痛苦,把她关起来还不算,还要一起被关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
在一个屋子里还不算,邬忱又拉着她,将她锁在地下室的小房间。
没有灯,没有一点光,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
翟一瑾怕黑,她有幽闭恐惧症,这些邬忱是知道的。
她从没有在邬忱面前表现的坚强,把她所有柔软的部位都给邬忱看,却成为她最致命的伤口。
翟一瑾用力拍门,恐惧将她最后一根神经吞噬。
不管是眼前陷入黑暗,她的一切都暗了下来。
“放我出去……邬忱,放我出去……”
“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不要……救命,救我……”xǐυmь.℃òm
“……救救我,谁来……谁来救救我……”
黑暗的地方,翟一瑾永远记得自己被关起来的那段日子。她无力地跪坐在门旁,一点一点将希望归为零,将自己抱成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总能记起翟骆的目光,还有他冷漠的眼神。
她想伸手抓住什么,扑了个空,踩进深渊里,无人是她的救赎。
“工作都推了。”邬忱接了一个电话:“别问,也不用过来。井上房产的项目你来负责……屁大点项目问我做什么,颜华皓要做什么都给我堵死。”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给我打电话……我妈……那也是你姐,你自己照顾着点。”
邬忱不管宋飞钦骂骂咧咧的声音,果断挂掉电话。
地下室里从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地就像小山庄只有他一个人似的,让他有点不安。
治一治翟一瑾,这个女人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邬忱没有管她。
一开始,他泡了杯咖啡,在外面工作。到后期开始觉得不对劲,安静的有点不对劲。
推开门后,翟一瑾手里拿着画眉刀,目光无神。
她盯着门,突出起来的光线也让她没有一点反应。生理缘故,遇到刺激的阳光,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水。
她呆呆坐在那里,过了会儿身体开始颤抖。
先是轻微细小的抖动,到最后抖动的力度变大,依旧死死攥着手里唯一能称上武器的画眉刀。
邬忱皱眉,冷哼一声:“装什么,起来吃饭。”
翟一瑾攥着塑料画眉刀的手指泛白,因过于用力指尖也抖得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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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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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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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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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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