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一向很好,平时有点小毛病都是自己扛过去的。但自从上一次感冒发烧就总不见好,遇到一点风就感冒。
下班后感觉有些严重,翟一瑾不打算扛,准备去医院开些药。
“翟一瑾!”
翟一瑾闻声抬起头,一个长相怪异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匕首,对准她的脖颈。
速度太快,而且女人长相狰狞,破烂不堪,一点都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女人沙哑的开口,因为声音受损,听起来就像呼啦呼啦的风车:“凭什么你过的就很好,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人围着你团团转。那我呢?跟你在你身后,做你的绿叶,现在还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
丑陋的面容泪流满脸,要不是翟一瑾看到女人脸上有没干涸的眼泪,她都看不出来是在哭。
翟一瑾满脑子搜寻自己哪里得罪这样一个人,就看到女人胳膊上的一颗小痣。
“宋茵茵?”翟一瑾不确定。
碍于脖子上的匕首,她不好动。
她想不想活着,也是自己决定。被宋茵茵捅一刀毙命,她的死法也太冤了。
和宋茵茵硬碰硬受伤的肯定是自己,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些。宋茵茵能变成这样。她多少猜的出来是谁。
“你别冲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都是你!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宋茵茵歇斯底里地大吼:“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翟一瑾,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宋茵茵又摇头,喃喃自语:“不行,我不能下地狱,我是公主。没了你翟一瑾,我才是公主……”
“我不能回去了,都是魔鬼,全是魔鬼。”
宋茵茵受了极大的刺激,手里的匕首都拿不稳。最后匕首“咣当”掉在地上,她跪在地上想捡起来又不敢。
这里位置比较偏,几乎没什么人。
那狰狞的面孔没了皮,只剩下外面的一层肉。红肉露出来,谁见都会害怕都想吐。
一张脸,没了皮,血管都能清晰可见……
“求求你帮帮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针对你了。”宋茵茵抓住翟一瑾的裤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求求你让邬忱放过我,我肯定消失,我不想被卖到邻国。”
只言片语,那零碎的东西中,翟一瑾也听明白什么意思。
当初宋茵茵就想把她卖到邻国,也想撕烂她这张脸,最后是她幸运碰到了颜华皓。否则现在面容丑陋,没有皮的脸应该是她自己。
看着宋茵茵让人作呕的模样,翟一瑾摸了下自己的脸。
“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翟一瑾退后一步,将匕首踢到一旁:“我这个人记仇的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毁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宋茵茵抓住翟一瑾的裤脚,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翟一瑾求情,她说不定就不会卖到邻国为奴为婢。上京有最好的资源,可以整形,她一定能便会去的。
只要……只要是翟一瑾愿意帮她。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翟一瑾蹲下来,她勾起宋茵茵的脸,眼珠浑浊:“若是今天我这么求你,你会帮我吗?”
“就看早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儿上,你帮帮我,就这一次好吗。”
几个穿西装的人跑过来,将宋茵茵拖拽。
地面上两道血痕,宋茵茵拼命挣扎,嘴里呜咽,听不清在说什么。
翟一瑾没有任何触动,虽然她很震惊邬忱竟然做到这一步。
“抱歉翟小姐,打扰到您。”为首的人将宋茵茵按在地上,裹上麻袋往车内一扔:“早知道她要跑,我会把她的腿先打断。”
“等等。”翟一瑾抬起手:“邬忱在哪?带我去见他。”
“您……”
“算了,我应该知道他在哪。”
被这么一折腾,翟一瑾也忘记自己出来是买药的。她打车来到敦煌,这里依旧富丽堂皇,想进去但进不去的人从这里能排队到城门。
翟一瑾不知道这里还能不能进去,她就在外面站着。
“翟小姐,邬总问您为什么而来。”传话的小哥问。
“宋茵茵的事情。”
进去通报的人回去传话,就再也没有出来。翟一瑾明白,这是拒绝见面的意思,但她依旧迎着冷风站着。
早知早晚温差这么大,她就多穿点衣服再来。
门口的保安于心不忍,想给翟一瑾倒杯热水被旁边的人摇头制止。
若邬忱决心不让一个人好过,那么所有对那个人的善意都等同于对他的挑衅。所以一开始,装作看不到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翟一瑾的腿都站麻了,邬忱左拥右抱从敦煌出来。
翟一瑾走上前:“我有话跟你说。”
“你有什么资格?”邬忱眯起眼睛,他脱下手套勾起这张能让他夜夜笙歌的脸:“翟一瑾,我现在五分钟的费用是一百万,以你现在的水平,我的一分钟给你都是奢侈。”
好熟悉的一句话……
翟一瑾想起来,曾经她也跟邬忱说过,我一分钟的费用二十万,陪你的这半个小时,你这辈子都付不起。
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满。
“我确实是因为宋茵茵的事情来,但不是求情。”翟一瑾挥开邬忱的手。
都是胭脂俗粉的味道,翟一瑾微微皱眉。
她这个人挑剔的很,那些廉价化妆品的味道她一点都受不了。鼻子痒痒的,她真想把围在邬忱周围的两个女人弄开。
回去好好化个妆吧,香水味儿呛死个人。
邬忱推开怀里的人,单手松开领结:“你们可以走了。”
“哎呀,邬总……”
“滚。”
在风月场所习惯了见风使舵,看着邬忱变了脸色,两个人赶紧离开。
都知道邬忱出手大方,但阴晴不定,这个祖宗可不好伺候。指不定哪个动作,那句话,热得邬忱不开心。xiumb.com
翟一瑾捂着鼻子,一点都没掩盖自己的厌恶:“什么时候邬总换口味了,好歹换个说得过去的,我白培养你审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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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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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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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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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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