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夜风与临风二人的异常。
他布满冷汗的额头青筋暴起,然后咬牙出了马车。
“王爷!”夜风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便也是看到了穆兰笙的不对劲。顿时急切道:“王爷……的身体也有了反应?”
“蛊毒……”穆兰笙下了马车之后,一口黑色的血液又从吐了出来。
他扶着马车的外壁,唇色殷红可是容貌却越发清贵,一双眼眸带着冷漠的厉光:“有人在动母蛊。”
不难猜测,集体发作定然是母蛊那边出了问题。
夜风疼的说不出话,牙龈咬碎缓了许久才撑起身体来,“王爷,不会是那月歌……狗急跳墙了吧?”
月歌会动母蛊,一直都在穆兰笙的预料之中。
只是穆兰笙没想到会如此的突兀。
母蛊若是死了,那么会如何?
穆兰笙想起云妙与自己说的话,表情冰冷:“母蛊被毁,记忆粉碎,子蛊化毒,唯精血养蛊之人唯命是从。”
“这也太恶心了,王爷……不如您直接一刀杀了属下吧!”夜风想着若是自己以后要听命于月歌那个女人并且听从她的摆布,那还不如现在便杀了她。
穆兰笙却是冷静。
因为之前的子蛊之毒,他已经想起来了一些零碎的碎片。
这次彻底粉碎的记忆,是那些他还没有想起来的。
可是并不影响,他后面想起来的东西。
所以……之前的那些痛并没有白痛。
穆兰笙也自信,自己赢过这蛊毒一次,便绝对能赢第二次。
“母蛊既可能被毁,一切顺其自然罢。本王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解除这毒。”穆兰笙捂着自己的胸口,电光火石之间,便感觉那些本以为能抓住东西突然彻底流逝。
刚拥有的浓郁的情感也是逐渐慢慢的模糊。
妙儿……
穆兰笙只能在最后一刻,深深的唤了这个名字。
夜风临风两人也只觉得电光火石之间,大脑突然当机变得空白。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感觉身体的疼痛逐渐消失。
没有什么区别,却又感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王爷?咱们……这是……在做什么?”夜风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以及地面的血迹,顿时警惕的目光看着四周:“地上有血,有刺客?”
临风却是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迹,然后敬疑的瞪大了眼睛:“这血,是我吐的?”
穆兰笙的眼眸如一片深潭,他给自己调息把脉后,察觉到适才身体仿佛经过一场巨大的混乱刚刚平息。便是凝眉道:“你们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何事?”wWW.ΧìǔΜЬ.CǒΜ
“王爷能想起来?”夜风疑惑。
穆兰笙看了看四周,确定道:“这是回王府的路。”
记忆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
“刚才咱们受到了攻击么?不会又是二殿下的人在暗中伏击咱们吧?脑袋真疼,咱们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会想不起适才的事情?”夜风不解。
穆兰笙却已经下令:“先回府!”
除去穆兰笙这边的异常,整个军营之中不少的士兵们也是口吐鲜血,痛苦了一糟。
此事自然很快便传入了穆千秋的耳中。
“皇上,所有中拾忆蛊的人都突然同一时间有了剧烈的反应,他们口吐鲜血,痛不欲生之后又如没事发生过一般。不过记忆又退回了之前,什么都想不起的模样了。”侍卫长恭敬的对着穆千秋禀报道。
穆千秋听着这话,表情顿时变了:“蛊毒发作了?”
“奇怪,若非不刻意与子蛊背道而驰,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作。何况同一时间的发作,莫非是……”圣女得知消息后也是被穆千秋请入了御书房之中商讨此事。
因为审讯过巫族族长关于拾忆蛊毒之事,圣女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穆千秋急忙问:“莫非是什么?”
“莫非是有人动了母蛊。”圣女表情有些凝重。
“什么?”穆千秋震惊:“那这动了母蛊会对中蛊之人有什么影响么?”
不单单是万千将士,还有他的三个儿子都中了蛊毒,穆千秋如何能淡定?
圣女摇了摇头:“此事恐怕还得请仙主过来探讨了。”
福苑。
云妙得知了消息时,本来就黑的脸顿时黑上加黑。
虽然早就做好了月歌随时都会打母蛊的注意,所以云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此时还是被恶心到了。
“呵,几日没有功夫理会她,倒是会找存在感了。”云妙冷笑。
桃夭担忧:“主子,母蛊若是被毁,那三殿下他们岂不是永远也……”
“这月歌不会真的以为,我云妙的感情会被过去的所谓记忆所左右吧?”云妙其实并不在乎穆兰笙能不能完全想起来过去,这段时间穆兰笙所表达的态度她早看在了心里。即使没有记忆又如何?刻在灵魂内的东西,才更重要。
她之所以嘴上刻薄于所谓的完整,也不过是想等所有事情完美解决后再谈两个人的事情。
不过如今,这月歌是真正惹到她了。
“母蛊之剧毒,会让所有中毒者都对母蛊精血养育之人报有特殊的情感,这种感情甚至于若咱们杀了月歌,他们也会全部跟随的地步。天盛将士如此多人都中有蛊毒,这若是月歌真的想做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旁边的昙夭也是一脸复杂。
“先进宫。”云妙起身,“母蛊既死,也并非不是好事。起码,她再也没什么好让我忌惮的了。”
让人不死而痛苦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么?
然而,就在她们刚出福苑之时,便看着门口一个少年提着一个医药箱静静的站在那里。
“长方?”云妙看到长方有些错愕。
长方的目光有些呆滞,随即视线落在云妙的身上,仿佛审视了片刻才问道:“云院长?”
语气平淡,没有太多的情绪。
云妙压下眼中的异样,然后露出一抹笑容走了过去:“长方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是……三殿下让长方过来的。”长方答。
云妙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
目光划过长方衣摆处几处点点的血迹时,冷下了几分。
没想到这月歌,第一个动手的人,居然是长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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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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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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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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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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