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外面还在使劲敲门,简直就跟个催命鬼似的。
让杨庆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
敲敲敲,敲你个大头鬼敲,敲坏了我家的大门你赔的起吗?
心里面这么骂着,可杨庆还是得骂骂咧咧的冒着大雪跑出去开门。
门一开,杨庆又瞬间变了一张脸,笑脸相迎。
“杨无咎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你这……你可真是急死我了……”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一见到杨庆二话不说拉着他到底衣袖就往外走。
“翠花……翠花她……”
杨庆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不是吧,我刚刚不过是稍微念了她两句好,她就被刀了?
剧情杀也不带这样的!
而这个中年男人杨庆也认识,姓张,字弘远,正是翠花的爹,乃是一位经学博士,虽是学官,但无品秩。
想到那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可能莫名被刀了,杨庆一时有些慌了神,连门都顾不上锁就被张弘远拉着跑进他家。wWW.ΧìǔΜЬ.CǒΜ
从风雪中一头扎进室内,温暖的热气一瞬间弥漫全身。
当杨庆看到了好端端站在门口的翠花,下意识就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
“翠花你没事啊!”
“没……没事……”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心虚,小手捏着衣角,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直到这时候杨庆才猛然回过神来。
“既然翠花没事,那张弘远火急火燎的拉我过来干嘛?害我白担心一场。”
一抬头却看到张弘远拿着一叠字跑了过来,神态异常的激动,双眼死死盯着他。
“翠花说这是你写的?真的是你?”
杨庆望那纸上瞄了一眼。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字迹还有点眼熟。
嗯?这不是我写的吗?再一瞅心虚的不敢抬头的翠花。
直接破案了。
刚才他才刚到家呢,刚点上灯,屁股都还没坐下,哪里会注意几张纸被拿走了。
同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杨庆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系统为何会突然出BUG,莫名其妙涨了这么多声望值了。
真相大白了!
肯定是翠花偷拿自己的诗稿回家,然后被张弘远看到了顿时把他震惊了,然后张弘远又拿给别人看,一传十十传百……
知道真相的杨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
高兴的是原来只写了半阙的诗也能给他提供声望值啊。
难受的是,这么多优秀的诗前后加起来居然才只提供了不到两千点的声望值。
这也太少了吧!
他还指望着凭一首诗就能够赢得文坛半壁江山呢。
看来不写出一首完整的诗,战斗力还是不够啊!
“这真是你所作?”张弘远不敢置信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杨庆,嘴唇都在颤抖。
杨庆轻声嗯了一声。
张弘远猛然瞪大了眼睛,这一刻他的表情极其的复杂,杨庆觉得就算是演技最精湛的影帝,这一刻都很难完美的表现出他此刻的状态。
过了半晌,张弘远才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杨庆。
“为何……为何都只有半阙!!!”
声嘶力竭,难以置信!
对于一个跟文字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来说,看到一句这样灵动优秀的诗词,第一眼自然是眼前一亮,可是当发现只有一句后便会觉得可惜了。
但是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写诗本就是妙手偶得之,兴之所至写出一句佳句很正常,而要续上下一句往往就需要水磨的功夫。
身为读书人的张弘远很容易理解这种情况。
可是当他一连翻了几十首诗都是只有半阙,关键是每一首都堪称千古名句以后。
他顿时绷不住了。
这种痛,太痛了!痛得他都想扛大米上二楼!
杨庆摊了摊手,俨然一副摆烂的姿态:“就想到一句,后面的接不下去了,我也没有办法。”
是你非让我装13的,真不怪我!
然后就是张弘远的一阵引经据典的痛骂,就差没把“诚彼娘之悦尔”挂在嘴边了。
等到他自己都骂累了,火也消的差不多了,才慢慢安静下来,但是每次思及还是忍不住扼腕叹息。
“你阿爷当初带着你搬过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劝他让你在我这里求学,可惜啊可惜,如此天赋被埋没了,诗坛从此少一栋梁之材啊!”
张弘远捏着那一叠诗稿黯然神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其实这真跟你没多大关系……杨庆心里忍不住吐槽。
“张博士,这诗稿除了你自己,可还给别人看过?”杨庆突然问道。
提到这个,张弘远不禁老脸一红,顿时神情讪讪,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这个……这个嘛,倒是与几位同僚探讨过。”
张弘远尴尬极了,正所谓不告而取是为窃,这些诗稿本是他女儿偷拿杨庆的,这也就罢了,他还拿着别人的东西四处传播。
实在有失君子之风。
“那你的几位同僚是不是还给他们的学生看了?”杨庆又问道。
张弘远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尽管杨庆心里早就猜到了,可是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系统就是系统,BUG什么的不存在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虽然这都不过是因为翠花的一时兴起所至。虽然偷拿他的东西,从法律上讲是不对的。
可是杨庆却又想感谢她,如果不是翠花拿走诗稿,张弘远又无意间传播开来。
他从哪里收获这么多声望值?
没有这些声望值他从哪里抽奖得到六壬骰子获得自由属性点?
没有自由属性点的智慧加成,他今天案件进度哪里能推进到现在这个程度?
因此杨庆一点也不想责怪张弘远父女,甚至还想说一句干的漂亮!
请再接再厉!
至少人家张弘远没有昧着良心将这些诗词说是他自己写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诗词有着怎样的魅力,杨庆再了解不过了,随便一句都是能名流千古的存在。
这对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讲,其诱惑力都太大了!
张弘远能忍住这份诱惑,其品质难能可贵!
看着一脸惭愧的张弘远,杨庆安慰道:“博士勿需自责,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这也算是无意中为我在诗林博得一个小成就了。”
听到这话,张弘远非但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尴尬了。
“这个……咳咳……无咎啊,我跟你说一个事。”
“就是我的那些同僚和学生看了你的诗以后啊,咳咳,反响很强烈,所以他们决定以此为名义展开一个诗会。”
杨庆忍不住虎躯一震。
诗会!
这可是一个成名的好机会啊!
就应该多办一点这样的诗会才好啊!这可是能让他的名声最快传播的机会!
到时候整个神都,甚至整个大唐都将知道他的大名!
等到那时候何愁声望值太少!
想想都是一个令人为之振奋的好消息!
张弘远真乃吾之福星啊!
“张博士你这……”杨庆感动了。
张弘远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神情讪讪的继续说道。
“无咎你先别激动,咳咳,你这情况你自己清楚,所有的诗都只有一句,所以到时候大家的情绪恐怕会比较激烈。”
“言辞可能会比较偏激,还会……有点不太好听……”
杨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逐渐消失,面容逐渐暴躁逐渐狰狞。
联想到刚才张弘远引经据典的骂了自己半个小时。
所以……
这群人是要搞一个诗会,组团来骂我?
彼其娘之悦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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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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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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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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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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